她花费了好多年的时间,才一步步接近沈渊,取得他的信任,担任他的跨越城市的助手。她是坐拥商业帝国的人,她是商家百年基业的继承人,虽然不在市,离他很远。可是她拥有他需要的一切黑白势力,她有信心让他如虎添翼,在市扎根千尺,向各地辐射。秦抒算是什么人?她偷偷查了秦抒的档案,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大学生而已,只是因为碰巧救了沈渊一命,就值得他如此刻骨铭心?
她觉得不可思议。
“秦小姐!”那属下居然看到秦抒,跪伏着爬过来,那姿态,就仿佛是在仰望一个天使。
“秦小姐求您帮帮我……帮我向渊哥求求情,秦小姐……”秦抒看着他,眼神中渐渐露出一丝悲悯。他看到了这悲悯,大为鼓舞,眼睛里闪着什么波光。
商雪萍的手快要被自己掐出血来。
这个瞎了眼的属下,却根本不会考虑向她求情。
“沈渊,我可不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她直呼其名,沈渊却欣喜之至。
第一百零八章 不做圣母
商雪萍相信,如果是自己来问,沈渊一定会说
“我的事情,好像不需要你来过问。”
可是现实中那个冷峻的沈渊,面对秦抒,居然柔声说“秦抒,在你的专业课程知识里,泄露商业秘密,要判什么罪?”
秦抒恍然大悟。
“如果这个商业秘密,甚至干涉了我的生命安全,又该判什么罪?”
毛骨悚然。秦抒只能这样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不用再问下去。在沈渊这里。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刑律,相形之下,国家的法律只会显得更加苍白。沈氏的帝国如果没有残酷的条律,怎么可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商雪萍冷眼看秦抒的表情,心里嗤笑一声。接下来这个善良的“女主角”一定会出言相劝,妄自以为拥有撼动沈渊的能力。呵,她已经准备好要怎样讥讽奚落这个不知好歹徒有天真的傻瓜了。
可是事实远远超乎商雪萍的意料之外。秦抒一句话没再多说。她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甚至连一句表达自己立场和抬高自己身份的话都没有说。她似乎是默认了沈渊的正确性,而且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也不应该去改变沈渊的选择。她居然像是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是滥施同情心。
商雪萍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于沈渊而言,唯独只有她是与众不同的。沈渊这样的人物,见过的风月或许要比她喝的水还要多。过尽千帆皆不是,本来以为孤独终老是固定的结局,可是凭空走出这样一个女孩,虽然没有耀眼的光芒,可是她很独特。独特到,只消一眼,就让他念念不想忘。她也最终借由这个特别,走进了他的心里。
她商雪萍苦苦经营多年,手里捏着一个傀儡一样的同父异母姐姐商雪茹,用尽了各种手段想要成为他眼中的那个特别的存在。她确实得到了回报她最终有了机会可以站在沈渊的身边,运用商家的雄厚财力,帮助沈渊多方运作。即使家里人对她的作为百般阻挠,即使,她心酸地清楚,沈渊一开始就告诉她,其实他并不一定需要她的协助。
多年的接近了解,商雪萍明白,沈渊平生最不喜欠别人的人情。可她执意要让他欠了,这样才能铺垫出下一场相遇。
她爱得何其卑微,多少事都已经做到了底线,但她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眼看能离他越来越近,眼看已经可以代替他的下属去布置一些事情,她虽然清楚他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她。
可是,为什么世界上一定要有一个秦抒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商雪萍把眸光幽怨地投向沈渊。果不其然,男人眼神中的沉迷如此明晰,还有赞赏和隐藏得深深的惊叹。她这一刻十分明显地感觉到,沈渊根本没有接近过她,反而他在一直一直汲汲于稍稍靠近秦抒,而哪怕只是一小步的距离,他也会欣喜若狂。
“你没有想要问问,他犯了什么罪吗?”他甚至想诱导秦抒继续关心下去。
秦抒不喜欢从善如流,她没买账:“既然是罪不可赦的事情,那我也没必要知道了。”
沈渊笑了。她的特别让他心情愉悦,一度试图直接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可是秦抒依旧兴趣缺缺,她耸耸肩:“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沈渊皱眉,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放开吧。”秦抒低下头,“我不想看接下来的场面。”秦抒真的很聪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洞若明镜。
“秦小姐”声嘶力竭的呼喊,秦抒不是没听见,只是她清楚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实。何况这个属下究竟做出了怎样人神共愤的罪恶行为,她毫不知情。
圣母这种生物,她最不喜欢当了。又累,又不讨好。
商雪萍看到沈渊目送秦抒离去的神情。那样专注,不肯放开一秒钟。直到她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沈渊才勾勾唇角,似乎是无奈,似乎又是欣喜。
第一百零九章 我没那么大影响力
虽然的确没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欲望,但秦抒到底还是得知了沈渊那个属下的确切情况。是在无意中,由彭瀚生给透露出来的。他一直是瞒不住事的性子,这天见了秦抒就有点欲言又止。秦抒无奈之下,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你这是烦躁症发作了?要不要易勋给你看看?”
彭瀚生猛然抬头,触及秦抒的目光,他看清了里面的戏谑的成分。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住了,他叹口气:“秦小姐,你没有跟渊哥说什么吗?”
秦抒一脸疑惑:“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你……”彭瀚生噎了一下,“严松不是跟你求情……”
“哦,你说今天早上。”秦抒笑了笑,“帮他说话不是我的义务。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也没必要参与。”
彭瀚生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秦抒的处世哲学。有一瞬间他的反应和商雪萍诡异的相似。他随即想到另一件事。一年以前,她那样决绝地提起酒瓶,几乎砸碎了那个对郑淮上下其手的登徒子的脑袋。
他还记得当时渊哥查到那人的身份之后,立刻解决干净,他不想给秦抒留下任何可能受制于人的把柄。彼时的秦抒和现在的她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还是说,其中的标准在她心里各有不同?
那么久以来,彭瀚生只见过秦抒“见义勇为”过两次。一次是渊哥生命垂危的那回,从此秦抒就镶嵌进了渊哥的心窝窝里。第二次,就是酒瓶伤人的那回。除此之外,秦抒给他的感觉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不多管的闲事绝不多掺和一脚。
在严松身上,彭瀚生看到了秦抒这种为人圭臬的巅峰。
“怎么,你希望那个人去死还是不去死?”秦抒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彭瀚生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他是我挺好的哥们。只是因为受了某些人的威胁,没顶住压力,怂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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