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素来清楚朱锦华和钟文昊对钟家家业的执念,她的内心已有八分相信。相信他们母子二人,干得出这种事。
她之所以问韩烈,只是为了得到最终的确认,为了知道,钟远山对这件事的判定结果是什么?
韩烈将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回答:“文昊承认了他是钟家丑闻的幕后推手。”
闻言,佟羌羌的困意顿时消散。
“至于其他的指控……”韩烈滞住,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摸了摸她的额头,道:“老爷子被气病了。明天和我一起回去看他。”
佟羌羌明白了,既然钟远山被气病,怕是事情尚未彻底裁定。
想来以钟远山一惯的作风,也不会这么轻易得出结论,就像上次朱锦华控诉韩烈之后,钟远山也是委托孙勰调查。
可好像孙勰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倒是如今局面的反转,帮助一系列事情渐渐靠近水落石出。
思及此,她软软地应了声“好。”
韩烈凝注着她,毫无征兆地俯下身,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地润了个吻,“晚安。”
佟羌羌受宠若惊地愣了一瞬,脸上漾开幸福恬净的笑容。
***
钟宅。
钟文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侯伶,都处于关机状态,一怒之下开车去了天府公寓,使劲地摁门铃敲门,然而许久无果。
就在他要放弃时,门慢慢地开了条缝,钟文昊立马推门闯入,张嘴就是恶狠狠的质问:“你怎么回事儿?电话不接!门也不应!是心虚了不敢见我吗?!”
话落之际,他的目光落在侯伶的脸上,盯着她脸上的淤青和红肿猛然愣怔,“你这是……”
侯伶却是二话不说上前两步,用力地掴了钟文昊一耳光。
始料未及之下,钟文昊结结实实地挨着。
加上先前朱锦华的一手,今晚已经是他受的第二记打了。他怒火中烧,将全部气一同撒在侯伶身上,霍然揪住她的头发:“你敢打我?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这么无法无天,啊?!你他妈故意害我是不是?!让你小心注意点,你倒是被人兜了个底朝天!”
侯伶拼命地挣扎抵抗,重心不稳地倒在地毯上。
钟文昊丝毫不怜香惜玉地骑坐到她身上,掐上她的脖子:“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都是你害的!”
侯伶抓住钟文昊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尖利的指甲死死抠进他的皮肉里。
钟文昊吃痛地松开,脸上闪过一阵戾气,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侯伶原本便淤青红肿的脸愈发惨不忍睹,将嘴里的血淬到钟文昊的脸上,破口大骂:“我心甘情愿地跟了你这么多年,主动逼过你娶我进门吗?做不到就算了,我不怪你,你为什么骗我!说要让安鹿把孩子生下来后给我,结果背地里却要娶她!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你知道了?”钟文昊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侯伶冷冷地瞪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想瞒我一辈子吗?!”
“我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不是真心要娶她的!”钟文昊下意识地辩驳,随即想到某种可能,脸色一变,“你他妈就是为了这件事故意把我抖出来的?!”
“抖你个大头鬼!”侯伶怒骂,“我当初提出这个建议,是你自己同意的!你让我收手,我也听了你的话!你被捧到天上去的时候,不见你夸赞过我的功劳,现在出问题了,只会把罪责怪到我头上!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神经病了才会自己把自己抖出来!”
“让我被人打死算了!反正我就是个人人唾弃的小三!反正现在我们的照片都传得满天飞!我再贱也是个有脸有皮的人!你既然要娶别的女人,既然不相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丫的给我立马滚蛋!”
侯伶像点着了的炮弹似的不断地嘚嘚爆吼,钟文昊被吼得火气蹭蹭越烧越旺,可一瞅侯伶竟是哭了,他不由怔忡。
和侯伶在一起三年,她是个什么样脾气的女人,他自认为十分了解,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若现在在他面前哭的是佟羌羌,他只会觉得烦,可侯伶这种从来不哭的女人一哭,钟文昊下意识地认为她是真的濒临崩溃的边缘。
仔细琢磨她方才噼里啪啦的一堆话,他盯住她伤痕累累的脸:“你到底被谁打了?”
他的女人,要打也只能被他打!
“你难道没听说过,人人喊打的除了过街老齐,还有小三吗?”侯伶讥嘲着别开脸,像是要遮掩自己眼里忍不住的眼泪。
然根本没遮掩住,嗓音都哽咽了。
“明明出轨的是男人,被骂得更凶的永远是女人。何况我还是个夜场出身的小姐。你估计是还没看到网络上是怎么扒我的吧?那种私密照漫天流传被人们品头论足有多难堪吗,你知道吗?”
钟文昊何曾见过侯伶脆弱的一面?心忍不住软下来。
回顾她陪在他身边的这三年,除了脾气差点,却始终安安分分,从未搅乱过他的事,否则他也不可能宝贝了她三年还不腻。而且,确实,她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是她的金主,她完全没有理由豁出她自己来构陷他。
心思斗转间,钟文昊的火气消了大半,睨着侯伶,冷静地问:“那你怎么解释被人截图出来的对话?没脑子吗?告诉人家你是钟氏的员工!”
若非母亲提醒他。他是真想不到来怀疑侯伶的。
侯伶冷哼:“难道我该直接告诉人家我是你钟文昊养的小三吗?”
钟文昊就不兴她这种语气,钳住她的脸颊:“我在认真问你话!你不解释清楚,光喊冤枉有屁用!”
“我他妈的就是随便一句闲聊!你爱信不信!”侯伶表情生冷,使劲地推搡钟文昊,“算我瞎了眼白跟你三年!我就是个贱货下三滥!你也自身难保!咱们干脆一拍两散!”
“怎么?以为我会就此失势了不想跟我了?”钟文昊箍住她的双手,阴鸷着脸,“我钟文昊一人做事一人当,还犯不着拉一个女人出来给我顶罪!你给乖乖呆着!”
想想现在家里的气氛,钟文昊一点儿都不愿意回去,尤其眼前侯伶在耍脾气,如她这种类型的熟女,越是干烈的时候,越能挑起男人征服她的欲望。这也是侯伶厉害之处。他操了三年都没操够。
她的身体好像有种魔力,总能令他上瘾,浑然忘却烦恼,只想一展男人的尊严和雄心。钟文昊顺势就着此刻骑坐在她身上的姿势,扒了她的衣服,解了自己的皮带,一夜纵欲无度。
隔天一大早,钟文昊的震个不停。最后侯伶实在受不了了,硬拉起钟文昊去接。
打来电话的是钟杰,一接通,他紧张兮兮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里?”
钟文昊尚沉浸在梦境中他独掌钟氏之后的威风,半睡半醒地就随口蹦出大不敬的话:“怎么了二叔,是老爷子被我气得要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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