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又要被你气得不行!”钟杰气急败坏,“你自己看看新闻!你怎么会找两个吸毒的明星给我们做代言!”
钟文昊一下懵了。
***
两位当红的明星因吸毒被拘的新闻,迅速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这一明星丑闻带来的连锁负面影响,其代言的企业产品形象和市场受到波及。
恰恰他们正是钟氏集团不久前为了配合36周年庆典而刚刚更换的新代言人,连周年庆的宣传片都是由这两位明星领衔出演的。
据业内估算,钟氏这次的直接和间接商业损失或将高达十亿元人民币之多。
十亿元是多少,佟羌羌没有概念,但看网络上的各种评论,她知道,连同昨天的事情加在一起,钟家最近真的是祸事不断。
佟羌羌随着韩烈来到钟宅时,钟远山正冲着朱锦华大喊:“那个混账呢!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找来!”
朱锦华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文昊昨天晚上出去后好像就没回来,估计是睡在外面女人的温柔乡了。早上阿杰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把他叫醒的,现在应该和阿杰一起在公司和大家开会怎么及时止损收拾烂摊子呢。”
胡小庭的语气和措辞。无不在火上浇油,浇完油后又不忘担心钟远山的身体,紧接着忡忡苦口婆心,“爸,您千万压着心,万万气不得,如今的状况,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可都需要您亲自坐镇啊。否则群龙无首,岂不得更加慌乱?”
钟远山感觉胸口憋着一团什么,吩咐孙勰道:“让司机备车,我要去趟公司!”
胡小庭提醒道:“爸,医生说过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休息。”
“再休息下去钟家就要完蛋了!”钟远山满面厉色,随即对刚走进来的韩烈说:“老三你跟我一起去!”
朱锦华顿时色变。胡小庭心下也有不爽,可转念想想按目前家里的情况,她当然先选择站韩烈那边彻底打垮钟文昊,于是忙不迭笑眯眯地接上钟远山的话,“三弟,好好照顾爸。虽说你现在不在公司任职,但毕竟是一家人,都是家事,文昊不争气,你能帮衬你二哥的,就多帮衬帮衬。”
韩烈并未立马应承,明显有所顾虑,然而钟远山似根本不管他是否同意。已然让孙勰推他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见状,韩烈扭头对佟羌羌说:“那我先陪老爷子走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估计等老爷子从公司回来得开家庭会议。你就别来回奔波折腾了,留在这里休息。”
佟羌羌吶吶点头:“好。小叔你尽管去忙。我可以的。”
“嗯。”韩烈微微颔首,转而叮嘱阿花,“照顾好佟小姐。”
佟羌羌目送韩烈离开,一回身,见胡小庭的目光徘徊在她和韩烈和之间,别有意味地说:“羌羌啊,大家都在说你和三弟是被冤枉的。可二婶我怎么瞅着你们叔侄俩貌似顺水推舟了呢?”
佟羌羌的神色十分不自然,视线越过胡小庭的肩膀,看到朱锦华正冷冷地盯着她。
佟羌羌别开脸,什么话也没说,只让阿花扶她回房间。
若非必要,她如今是一刻都不愿意呆在钟宅的。浑身不自在。
她方才之所以应承下韩烈的话,确实是因为不愿意来回奔波——不晓得是因为最近水肿,还是因为月份越来越大,抑或是旅游过后的综合症,她早上起床开始便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利索。
胡小庭也不会闲着自讨没趣硬拉着佟羌羌说话,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朱锦华,暗暗冷哼一声,然后和朱锦华二人也各自散去。
***
她在一楼的那个房间,全然没有她以前的痕迹。不过韩烈在留宿钟宅时睡的是这个房间,之于佟羌羌而言又有了不同的意义,衣柜里还放了两三件韩烈的换洗衣物,枕头上貌似都残留着属于韩烈的气息。
佟羌羌安稳地躺到床上,原本只打算眯一会儿。结果仍不可避免地睡过去,最后是阿花瞅着时间差不多,把她叫醒的。
身体没有先前那么不舒服了,但可能睡得太沉,起来后脑袋略微昏。下午一点出头,钟家的午饭时间已过,佟羌羌恰好省心,不必与朱锦华和胡小庭同桌。
然没想到,钟如臻却是在,悠哉地坐在餐桌前吃饭,轻飘飘地瞟佟羌羌:“几天不见,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
佟羌羌有点尴尬,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她才比较妥当。毕竟钟如臻的孩子刚没掉。当时突然地跟着韩烈去了澳洲。回来后这才是第三天,倒尚未抽空去探望钟如臻。便问:“如臻姐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引产非常伤身体,术后得休养大半个月才行,最好得像坐月子那样卧床。怎么钟如臻这么快就出门来?
钟如臻似读懂佟羌羌的言外之意,勾勾唇,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是快要病死了,也得回来凑凑热闹,不是吗?”
佟羌羌:“……”
阿花把专门煮给佟羌羌的吃食端上来。出于礼貌,她把几份配菜推到餐桌中央,希望能和钟如臻分享,换来的却是钟如臻的讥嘲:“别,我现在可已经不是孕妇了,不需要吃孕妇餐。”
佟羌羌舔舔唇,没接茬,也不把配菜再捞回来,就这么继续摆在中间,然后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钟如臻打量佟羌羌:“听说你前几天和小叔一起到澳洲避风头去了?”
佟羌羌点点头。
“玩得高兴吗?”
佟羌羌咽下嘴里的香菇,回答:“挺不错的。如臻姐之后也可以抽空去旅游散散心。”
钟如臻用筷子捻着自己碗里的饭粒:“我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意思?”
佟羌羌瞄着钟如臻的神色,踌躇着问:“你和罗大哥……没再见过面了吗?”
她慎重地把“姐夫”的这个称呼改掉,并且不敢直接问罗世彦是不是没再出现过,而换成委婉的方式。
这样的改头换面仍旧不妨碍钟如臻明白她真正的意思,钟如臻支着下巴,不答,微笑着反问:“你和小叔。现在发展到哪一阶段了?”
钟如臻的凤目中充满洞悉,仿佛十分确定她与韩烈之间的事,不像胡小庭顶多就是胡乱猜测。佟羌羌也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心尖莫名地抖了抖。
有佣人在这时忽然跑进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一圈后,询问阿花:“你有看见大夫人吗?”
阿花问怎么了。佣人下意识地瞥了瞥佟羌羌,才说:“安小姐刚睡醒,又在吵闹。我到处都找不到大夫人。”
佟羌羌微愣。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她竟是将安鹿给忘记了。她如今是被朱锦华和钟文昊每天供在楼上的房间里吧?
“安小姐?”钟如臻好奇,“就是那位新少奶奶?”
后四个字被她故意压了重音和讥嘲。
旋即钟如臻自餐桌前站起身:“那我必须得去见一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明明被强奸,还非得说心甘情愿。更得去和我未来小外甥交流交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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