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口而出的同时,佟羌羌感觉身体下一阵湿漉随之涌出,小腹处又有坠胀感隐隐袭来。她蹙了蹙眉,平息下自己的情绪,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吃好了。谢谢韩先生,打扰了,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离开。”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紧紧地扣住。
不算陌生的类似烟草的气味,很淡,从身后的人散出来,窜进她的鼻翼中,缭绕着挥之不去。
他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脑后响起:“你为什么不能先听一听我的说法?”
“有什么好听的?你又能有什么说法?”佟羌羌转过身。对视上韩烈的眸子,讥诮,“再来一套哄骗我的说辞?”
“没有。”韩烈的眼神笔直,“我没有想再哄骗你。你当时如果质问我任何问题,我都已经做好了对你坦白一切的准备。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问什么都会回答……?
佟羌羌在唇默间默默地重复了这几个字,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唇角已经勾出意味不明的弧度了。
她就这么勾着唇角的弧度,开了口:“钟文昊强奸安鹿,在你的算计之内?”
她问得突然,而且切入的问题也有点始料未及。韩烈略一愣,面无表情地说:“不是。”
“就算我那天没有要强行带安鹿离开,你也会用其他意外弄掉安鹿的孩子?”
韩烈默了一秒,终是道:“是。”
佟羌羌的心口不受控制地滞了滞。再开口时,她的声音俨然多了几分干涩:“我能进麦修泽的公司,是你安排的?”
“是。”
“我的孩子是钟文昊的?”
“是。”
“你让阿花在我的饮食里下药想弄掉我的孩子?”
“是。”韩烈的眸子很凉,“但——”
佟羌羌没让他说完:“你故意对我好对我暧昧让我对你产生感情?”
韩烈扣在她腕上的手紧了紧,“一开始是。”
佟羌羌自然注意到他的这一句不再是简单的是或不是。
她唇角的弧度加了丝冷:“一开始是,后来看我太蠢太好骗,就有点同情我可怜我了?也对,就算是捡来的猫猫狗狗,养久了多少也会生出点感情,是吧?何况我还是只神似你前任的猫猫狗狗。”
“不是。”韩烈的脸冷得像冰块。
“对不起,不小心侮辱了你的心尖宠。”佟羌羌嘲讽十足地道歉,继而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韩先生的回答。三年前佟羌羌想要的确认已经全部得到了。”
“我走了。”佟羌羌用力挣了一下。
韩烈的手像钳子,牢牢地箍着:“继续问。还有很多事情可以问,问清楚一点,问明白一点。”
“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问的。”反驳之后,佟羌羌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竭力平和地说,“韩烈,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掺和进你和钟家的恩恩怨怨。在我无意识间被你骗被你利用,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了,我认栽,我只怪自己蠢。”
“我惹不起你,所以我走,我躲得远远的。我很庆幸我之于你而言再无利用价值。今天遇到你,也好,算是给三年前一个了断。之后我可以安安心心地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了。”
佟羌羌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很冷静了,可不知道是哪里令到韩烈不高兴,听完他的话,他的表情反而比之前还要阴沉,阴沉得蕴着些许力气,陡然将佟羌羌的手反扣到她的身后,逼近她:“你自己的生活?你有什么自己的生活?!”
佟羌羌挣了几下没挣开,瞠目:“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身无长物天真无知的小女生了!”
“确实不是。”韩烈的视线垂落。
她的浴袍的领口,有漂亮性感的锁骨露出一截,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察觉到他目光所触,佟羌羌表情一僵,然而未及她反应,韩烈霍然将她抱起,径直朝大床走。
佟羌羌像活鱼一样在他的怀里蹦挣:“你放开我!我哪里招你了?!你这是强行拘禁私人扣押!”
韩烈丝毫不理会她,重重将她丢到床上,按她在床,朝她躬下腰来。
他的动作十分迅疾,但听“咔嚓”的清脆动静传出,待佟羌羌反应过来时,自己的两个手腕都被拷住。
她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床在四个床脚上都安装了情趣手铐,以满足某些客人稀奇古怪的性需求。
“你想干什么?!”佟羌羌脸色大变,忽然感觉到害怕。
韩烈冷冰冰的脸近在咫尺,满是凝重的压迫感:“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变态!”手被拷住了,佟羌羌只能拼命地蹬腿。
然而她身上穿着的是酒店的浴袍,没蹬两下她的一侧衣摆就不小心掀开。露出她白花花的大腿。
佟羌羌霎时滞住动作,以防走光得更多。
目光一挪便发现韩烈也注意到她的走光了,不仅眼睛正盯着看,而且朝她的腿伸去了手。
“别碰我!”佟羌羌目光凶狠,像只暴怒的小野猫。
是的,是小野猫。不再是小白兔了。
韩烈神情莫测,手还是继续伸了过来。
佟羌羌立即用另一只脚踹他,却根本不及韩烈眼疾手快,不仅没踹中他,还搭上了自己的脚踝被他攥紧于手掌。
踝骨突出,韩烈暗忖着她依旧和过去一般纤细,耳边传来佟羌羌的咒骂:“松开!死变态!老色狼!我告你性骚扰!”
然后她也不顾走光不走光,转而抬起光溜溜的那条腿踢他。
结果依然没能逃过他的魔爪。
“你怎么不干脆说告我强奸?”韩烈的眸光很深。像一口井,“是想我把你的脚也拷起来才肯罢休吗?”
说话间,他将她的两只脚并到他的一只手便钳住,这才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把掀开的浴袍拉好。
佟羌羌一顿。
韩烈则紧接着把她总算安分下来两条腿压好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沉着嗓音,有点轻哄的意味:“别着凉了。乖一点,身体不方便就老老实实休息。”
“你这样算什么?”
一边用情趣手铐把她屈辱地桎梏在床上,一边又对她表现出关心和爱护。他到底想干嘛?!三年没见,他真的变态了吗?!还是说他觉得她仍旧会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就被他虚假施舍的温柔所蒙蔽?
韩烈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神情莫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淡淡道:“你大概还在气我骗你。你需要好好静一静。”
佟羌羌冷着脸:“你别自以为是!我说了我已经不在乎你是不是骗过我!我现在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韩烈的脸色特别难看,眉宇间像是有黑气在浮动,隐忍着道:“不管怎样都先跟我回家!跑了三年,该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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