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来过_占步思【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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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午后的阳光,方琛才看到中央的墙上挂着陈牧和家人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全家福,小小的篮球场内,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警服的男人和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人正在陪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打球。

  男的英俊,很像现在的陈牧,目光全在对面的孩子身上,女的灵秀,站在男人的背后,看着爷俩玩球,恣意地笑着,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

  这便是陈牧的父母了吧,而这个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男童,一定是儿时的陈牧了。

  方琛一时语塞:“哦……对不起。”

  陈牧笑得云淡风轻:“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牧边说边从购物袋里拿东西,他一早买来的,全是为方琛准备的。

  有一对铝合金拐杖,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睡衣拖鞋,还照着她的衣服尺寸买了几件大衣和牛仔裤,甚至还有一次性内裤和几包卫生巾。

  最后则是个簇新的工具箱,和方琛丢到山间的那只还是同款,上面的吊牌还没摘。

  她摸着吊牌,有些吃惊,工具箱是大理当地产的,这里都不一定有卖。

  方琛笑着问::“你怎么买到的?”

  “我前几天问朋友带的!还有哦,衣服质量可能不如你原来的,先凑合穿吧,你的衣服我让阿依莎来的时候带上。”

  方琛毕竟还要洗澡和换睡衣,还是需要阿依莎帮忙。

  陈牧把衣服叠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先歇会,趁着今天休息,我来个大扫除。”

  方琛马上转了个大红脸:“多少钱啊?我给你。”

  陈牧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一双胶皮手套戴上:“钱我记在赵平头上。”

  方琛声音还是轻轻的:“那我给赵馆长。”

  陈牧把她推到阳台,拉上玻璃门,将她和身后的尘埃隔开:“等你好了再说。”

  到了晚上,忙活了三四个小时的陈牧才大功告成后停下,还问方琛房子有没有干净一些。

  方琛不愿打击他的积极性,其实她都没看出什么变化来,只知道木地板更加亮了倒是真的,但还是违心地说了句干净了。

  打扫好卫生,陈牧又亲自下厨,煮了一锅西红柿鸡蛋面,和方琛一人一碗地吃,还拍了个小黄瓜,做了个小凉菜。

  她尝了一口面,烫得扬起了脸,不停用手扇风。

  陈牧马上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新的大碗,将方琛的面倒在里面,两只碗来回翻腾。

  几分钟后,他再次把面放到方琛跟前:“再试一下。”

  方琛吃了一口,捣着脑袋点头:“还挺好吃。”

  “现在这么说,你要在这儿时间长了,一定会吃到你吐,”他把纸巾拿到方琛跟前,又到了杯水,“因为我就会这个,平时很少在家做饭。”

  “明白,一个人嘛。”

  方琛说着,视线又回到了陈牧身后的照片墙上。

  其中一张照片里,陈父和还是少年的陈牧站在双驼山山顶,满眼的宠溺,而方琛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位叔叔,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陈牧还以为她吃不下:“医生说脑震荡是会头晕恶心的症状,过会儿给你泡杯奶。”

  “我还能吃。”方琛挡住他伸来的手,又低头去吃面,“我一点都不头晕。”

  “你是怎么知道吴忠军的?”

  陈牧吃着饭,忽然冷不防地问。

  “哦……上次去县城,我在电子城……”方琛回忆道,“见过他。”

  “X光机那次?”陈牧抬起头,但为什么方琛会知道那便是吴忠军呢,除非有人喊了他的名字,“有人跟他一起吗?”

  “嗯,有个男学生。”

  陈牧想了起来,那次方琛好像是提过一个学生问路来着:“就是那个问你路的学生?但你怎么知道他是学生?只是因为年纪吗?”

  “他穿着校服呢,上面有医科大学的标志。”

  这么说很可能是吴忠军的儿子了,但吴忠军的儿子怎么会喊他的名字呢?

  陈牧放下筷子,又想起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吴忠军儿子的同学,帮吴忠军或吴忠军儿子带东西给对方呢。

  陈牧没再问下去,看她差不多扒完了饭,去厨房把买的榴莲拿了出来:“你的饭后甜点。”

  “哦……”方琛咬着筷子,望着桌子的大块榴莲,面露难色,“那个……其实我也没有太喜欢吃榴莲。”

  ☆、第32章 不速之客

  陈牧简单地把榴莲酸奶理解成了榴莲加酸奶,以为市面没得卖,可以自己买了原材料回家DIY,所以回来的时候又买了大瓶的酸奶和一颗西瓜大的榴莲。

  殊不知方琛只是喜欢淡淡的榴莲味,但若是拿了大块给她吃,她跟他一样,也受不了那么重的味。

  他奇怪地问:“在医院你不是吃的挺欢?”

  她能吃不欢吗?他已经买回来了,再不吃怕味道窜得到处都是,只好人道消灭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反胃呢。

  陈牧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不喜欢吃就说嘛,跟我还客气吗?”

  陈牧把榴莲包在塑料袋中扎好口子收了起来,然后又找了几本书给她,让她先看会书,自己则去洗锅收拾厨房了。

  方琛翻了翻书,发现都是些文物方面的书籍,腰封都还在,一看就是新买的,然后不由暗暗佩服其陈牧。

  不过半天的功夫,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是把买东西当成体育竞技了吧?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方琛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或许是前几晚在医院没睡好,她现在特别嗜睡。

  而陈牧看到她的样子,随之抱了新被褥到主卧,然后又要来抱她上床,因为今天实在太晚了,阿依莎赶不过来,他只能勉强代劳了。

  但偏偏好死不死,方琛揉着眼睛,脑子却很清晰,特殊时期,难言之隐也只能和盘托出:“我不洗澡就睡吗?会有味的,你把我推过去,接盆水给我,我自己擦澡吧。”

  “哦。”

  陈牧应了一声,再没了平常的镇定,有些手忙脚乱地把人推进了洗澡间,但到了又发现方琛自己擦洗的可能性为零。

  她坐在凳子上,绑着绷带的手根本伸不到身后,也触不到腿,紧紧抬一下胳膊就能疼得她皱眉,更别说换洗衣服了。

  陈牧劝她放弃:“算了吧,再忍一晚。”

  “你先出去。”方琛还是想再试试,把陈牧推了出去,“不行我再喊你。”

  陈牧别不过她,只得由着她去,苦笑着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刚来到客厅,手还没碰到茶杯,忽然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他讶异着去开门,很好奇这个点会是谁来找他,因为阿依莎就是插了翅膀都不会这么快的。

  打开门的一瞬,他愣了愣,因为看到了再次出现的杜靓妮。

  杜靓妮看陈牧愣在门口,笑着拍了拍门,眼睛却往屋内瞄:“不请我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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