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来过_占步思【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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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道岭镇位于凌义县西南部,距离县城二十五公里左右,东与大寨乡毗邻,西与高庙乡接壤。

  实际上两年前凌义县政府为了便于管理,已经撤销了九道岭镇,将其行政区域划归大寨乡管辖,但因为习惯称呼,很多人,包括周边的中巴车路线,依然保留着九道岭镇的说法。

  凌义县是农业畜牧业老县,工业服务业并不发达,因而连带下的九道岭更显萧瑟。

  穿行在宽绰的马路上,两旁街道浪恬波静,别说人和夜店了,几乎连条狗都看不到。

  陈牧开车走了半个集镇,才看到了一家按摩店,里面亮着昏暗的粉红色光,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坐在门口,搔首弄姿地梳着头。

  “大哥,住店吗?”女人看到陈牧,顿时笑得像朵开得正艳的花儿,“进来舒服舒服?”

  “你们这儿哪儿有旅馆啊?”陈牧没下车,直接问道,“最近的旅馆怎么走?”

  女人好像注意到了副驾驶上的方琛,这才拢了拢领口,热情随即降了下去:“不知道!”

  陈牧只得继续往前开,终于在街道最东边看到一家小旅店的招牌,上面的LED灯标着几个大字:“住宿,一晚五十。”

  ☆、第50章 劫后余温

  陈牧把车停在一条旮旯胡同里,拿出方琛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穿过一条迮狭的暗厅,两人很快到了前台。

  一个白胖的服务员正嗑着瓜子看着韩剧,看到两人进来,眼皮抬了一下又随即低了下去。

  “住几晚?”女服务员问道,她很自然地把两人当成了小夫妻,也没问他们要几间房,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剧情,笑得合不拢嘴,“真他妈逗。”

  陈牧也没多做解释,递上一百元钱:“一晚上就行,房间干净吧?”

  “咱们这儿是统一的标间,都一样的,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服务员不冷不热地说,“想再干净的话,就得加钱了。”

  陈牧又递了五十元过去:“那五十不用找了,我再给你加点,把被罩床单给我换全新的。”

  一旁的方琛说道:“要么……算了。”

  陈牧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但一样可以趟水踩泥,她明白陈牧这么做是为了照顾到她,反正是凑合一晚,再加钱就能买套新的四件套了,陈牧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劝陈牧把钱省下来:“别浪费钱了。”

  陈牧淡淡道:“没事。”

  女服务员取下钥匙,从后面房间抱着一套新被单走了出来,带着两人朝里走,进了转角处的二零二房间。

  “把东西放那儿吧,”陈牧对女服务员说道,“我自己铺就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旧的你换下来泡洗手间水盆里就行,我明天中午会来收的,晚上别忘了锁门,东西丢了我们可不负责。”

  女服务员说完,走了出去。

  女服务员走后,房间蓦忽静了下来,陈牧忙着换床罩和被单,俨然一个勤俭持家的男主人,而方琛站在一旁看着,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她放下包,走过去,小声说道:“我帮你吧……”

  “不用,就一点小活……”陈牧换好枕头罩,跟方琛解释道,“住一间房是因为怕你有危险,离近一点总是好的。”

  她明白他的想法:“嗯。”

  陈牧换完被褥,抱着旧被单被罩进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洗个澡就先睡吧!”

  他没说过要出门啊,方琛忙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去镇医院,去看看杜靓妮,”陈牧说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门锁好,除我之外,任何人叫门都不要开。”

  还没等方琛说话,眼前的人便已不在了,陈牧出了门,刚健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走道内。

  方琛坐在床上,手触着他刚换上的被单,这里似乎还留着他的余温。

  刚刚还担心怎么住的尴尬已经不用过虑了,但她却并不觉得轻松,只感觉心里某处像是被他不经意间扯开了,在他走后又忽然黏合起来。

  一口气堵在心里,无处宣泄。

  方琛洗完澡就躺下了,但没有睡着,脑中不停涌现出昨晚的人和事,陈牧、王韶峰、小幺、灯红酒绿的赌徒、小胡子、夹克男、杜靓妮、宋老板……

  每个人都既模糊又清晰,让她理不清思绪。

  恍恍惚惚过了很久,她渐渐睡着了,屋内的灯还亮着,借以驱赶洗手间内有些慎人的漏水声。

  良久,她似乎听到有人敲门,声音既轻又小。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来到门口:“谁?”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我,陈牧!”

  “哦……马上!”

  她把刀放到旁边的鞋柜上,转身帮他开了门,而陈牧刚一进来,身上夹带的冷风还未消去,她就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她埋着头,不让他看自己有些羞红的脸:“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老宋刚被抓就讲了所有知道的细节,又是第一次玩,金额也不大,所以我让王韶峰把他保了出来,他刚也去了医院,明天由他带杜靓妮回缙州。”

  陈牧往后伸脚一勾,关上了门,又顺着她的腰扣起双手,回抱得更紧了些,吻着她染着洗发液芬香的头发。

  “吃醋了?怕我跑了?”陈牧揉着她的脸颊,微微勾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想我吗?”

  还用问吗?她都已经那么不顾廉耻地抱他了,肯定是实打实地想嘛,况且其实跟他分开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而已,她却已想得快要疯了。

  她抬着头,看着他清亮的瞳孔中映出眼迷心荡的自己,温声细语地低吟:“我想陪着你。”

  陈牧伸手抚向她的后脑勺:“你是成年人了,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不负责的话不要说,我会当真。”

  她仍紧紧地贴在他胸前:“我陪着你。”

  “你想清楚了,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也许连陪你疼你都做不到。”

  她点点头,带着心坚石穿的执着:“那就换我来疼你。”

  “你说的?”

  陈牧冲她露出一个暖心的笑,一把将她高举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臀,头埋在她轻软的胸口磨蹭着,随后又一点点松开,让她落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

  他发烫的唇吻贴靠着她微微轻垂的眸,继而游移到她软簌簌的唇上,和她缠绵地深吻,把她束于口舌间,一手撕拽着她精薄的宽松棉质睡衣,一手急如星火,从睡衣裙底钻入。

  他再这么扯下去,睡衣可就坏了,方琛忙拉住他的手:“我来……”

  大概是紧张了几天,如今忽然轻松下来,他有些用力过猛。不过要清除睡衣这种小障碍倒还难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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