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队!这里发现了血迹!”
盛清野蹙起了眉,把烟头扔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大步走了过去。
在距离音像店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带着血的木棒和一滩血迹。
薛泽西走过去低头看着那滩血迹,眼中的冰冷都能把空气冻住。
盛清野说:“从监控上看,陆清浅并没有受伤,受伤的应该是那六个男人的其中一个。”
薛泽西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但也没好哪儿去。
盛清野看了一眼现场的痕迹,摸着下巴沉吟道:“现在初步判断,昨天晚上总共有四拨人。”
说到这里,盛清野看了看薛泽西,“一个是陆清浅,监控里拍到的六个男人,还有就是没被监控拍到的,不排除打了人的和挟持陆清浅的是一伙人。”
薛泽西没说话,算是认同了盛清野的话。
盛清野对季成说:“带回去做血迹对比,还有看看木棒上有没有指纹。”
薛泽西直直走向音像店,这里距离案发现场最近,或许店主会发现什么。
盛清野也发现了这一点,跟在薛泽西的脚步后进了音像店。
店主坐在软椅上,双脚搭在一个小板凳上,音响声放的特别大,劲爆的DJ曲听得人耳朵发麻,他却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优哉游哉的闭目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听得不是嘈杂的DJ,而是舒缓的钢琴催眠曲呢。
薛泽西进来后直接就把吵得人脑仁疼的音响给关了,店主立即就不乐意了,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哪个臭不要脸的把我音响关了?”
对上薛泽西漆黑阴沉的目光后,店主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开业这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立马就被秒成渣了。
“昨天晚上一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店主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答道:“我这每天音响声都放得特别大,哪儿还能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
走进门的盛清野闻言轻嗤一声,“就你这二级残废耳朵,就算没有音响声估计也什么都听不到吧。”
店主:“……”
“谁说的?我耳朵好着呢!”店主不乐意反驳道:“老子开了这么些年的店,只要是在我门口发生的,就没有老子不知道的!”
“哦?”盛清野挑起眉,“那你说说,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了?”
店主脸色又青又白,变换了好一会儿才梗着嗓子说:“我不说了嘛,音响声太大,我什么都没听见!”
薛泽西看了店主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字:“说。”
店主面露为难之色,但是一看薛泽西好似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就吓得一哆嗦,心一横就把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些东西全都秃噜了出去。
“昨天晚上,有六个男人追一个女的,说什么有人不希望她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所以让她乖乖跟他们走,然后吧,那女的就被那些人带走了。”
盛清野失笑,“听得这么清楚,大半夜不睡觉天天偷听,有意思吗?”
店主嘿嘿笑了一声,搔了搔头发说:“也不是天天偷听,就是我这耳朵大小就比普通人好,隔壁干了点啥我都知道,偏偏隔壁还住了俩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天天那啥,后来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就故意放音响把他们挤兑走。”
盛清野:“……”
薛泽西:“继续说。”
店主立马收起笑容,半点也不敢耽误把自己知道全都说了出去,“后来,那帮男的没能带走那女的,因为又有一个女的过来打了人……”
盛清野打断店主的话,“女的?”
店主点头,“是呀,就是一个女的,还挺瘦的,个子也不高,力气却不小,那男的都被打趴下了。”
“然后呢?”
“然后那俩女的就跑了,那帮男的追了上去,再接着我就不知道了。”
薛泽西听完转身就走,盛清野也正要离开,店主喊了他一声:“诶?等等!你们是警察啊?昨天晚上那女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盛清野没多说,只摆了摆手就走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盛清野掏出烟夹在指间,对薛泽西说。
薛泽西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不好,白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在被他拽开领子的过程中崩开了,眉宇间一片阴霾,仿佛阴云密布,随时都在爆发边缘。
盛清野想起今天好像是薛泽西和陆清浅的大婚之日,本应该是新人和睦,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却不料喜剧成了悲剧,新娘竟然不见了。
薛泽西看了盛清野一眼,半晌后才说:“谢谢。”
盛清野摆了摆手,“应该的,一有消息我马上就通知你。”
薛泽西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
沈冠霖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站在窗边那个沉默高大的男人。
自打认识薛泽西十几年来,沈冠霖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往不管是发生怎样的事情,薛泽西都好似永远从容不迫,那张万年不变的沉稳面孔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遇见陆清浅后,薛泽西会笑了,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老薛,吃饭吧。”
薛泽西依旧站在窗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冠霖走过去,看到薛泽西的脸后猛地怔住了。
他眼里闪烁的是眼泪吗?
薛泽西垂下双眸,掩藏住眼里翻涌的情绪,身侧的指尖轻微颤抖着,他攥紧手心,想藏起自己的脆弱,可是心脏隐隐作痛,连带着整个胸膛都好似被一把钝重的锤子狠狠敲打,咚咚咚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折磨的他快要疯掉。
“冠霖。”
薛泽西开了口。
沈冠霖应了一声,“嗯?”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沈冠霖想了想,“我觉得最有可能是薛海报复你,可是……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怎么?”
沈冠霖分析道:“以薛海的性子,他要是报复你的话,一定会把狠狠折磨清浅,然后把她的惨状发给你看,以你的痛苦为乐,可是到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而且,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有三拨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薛海的人扑了空。”
薛泽西皱起眉,如果是薛海倒还好,但如果是另一拨人带走了陆清浅那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门口传来门铃声,沈冠霖走过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顾平欢看见是沈冠霖开的门愣了愣,但是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走进去一脸着急担忧道:“我听说清浅失踪了,是真的吗?”
本来今天她特意跟董昕婷请了假要去参加陆清浅的婚礼,但是还没等出门就看到新闻上说陆清浅失踪了,所以就马上过来找薛泽西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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