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浅把衣服拿给林煜,“这是薛泽西的换洗衣服,你给他送过去吧。”
林煜点点头,困得打了一个哈欠。
陆清浅问:“情况怎么样?”
林煜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挠了一下头发,把本就乱的跟鸡窝似的头发揪成了亚赛人,“公关部加了一个晚上的班,可那些新闻根本就压不下来,现在头儿都成了国民仇敌了,每个网民恨不能跳出来一把刀捅了头儿。”
陆清浅皱了皱眉,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了,舆论热度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却愈演愈烈。
“那公司内部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华盛集团应该也遭受重创了吧。
林煜说:“公司还好,我本来以为今天股市会大跌的,但没想到只是跌了一点,不算严重,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听着林煜的话,陆清浅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薛泽西在网上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公司却安然无恙,这不正常啊。
按理来说,薛氏这么大一个集团国民度非常高,相对而言,薛泽西这个新上任的总裁就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了,毕竟薛泽西又不是明星,又不会每天出镜,基本上很少会有人认识他,可为什么网上的言论都是抨击薛泽西的呢?
这次的事情,不应该只是薛泽西一个人的错,就算他这个项目是他负责的,舆论的矛头也不应该全都指向他一个人,记者在写文章的时候通常都喜欢把一个小小的事情上升到整个国民的高度,这样才能引起广大市民的共鸣和关注,可是这次的事情却反其道而行,放着整个薛氏这么一个大料不挖,却偏偏揪住薛泽西不放,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所有的罪行都扣在薛泽西头上一样,让薛泽西承担所有的压力和谩骂。
林煜没注意到陆清浅的神色,还在自顾自的说:“而且啊,从昨天下午开始周宇的老婆就带着周宇的亲戚和在工地干活的兄弟们在华盛门口聚众闹事,横幅拉了一整天,要头儿偿命给周宇,记者看见了就不嫌事大的去采访,周宇老婆哭的可比电影演员厉害多了,把好多记者都给说哭了,真是愁死我了。”
“周宇还有老婆?”
林煜嗯了一声,“有,你现在去门口还能看见她蹲在那儿呢。”
陆清浅离开的时候特意从华盛前门饶了一下,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横幅还有周宇的老婆,她坐在马扎上,手里拿着手帕,旁边那些或神情愤慨,或抹着眼泪的人应该就是周宇的亲戚们。
在这些人中间,陆清浅注意到有五个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脸上既没有愤怒的表情,也没有伤心的样子,甚至还围在一起抽烟。
陆清浅皱了皱眉,觉得这五个人有些奇怪。
正纳闷间,她看到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朝着周宇老婆走了过去,然后给了周宇老婆一包纸巾。
周宇老婆抬头和男人说了什么,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陆清浅又兀自看了一会儿,然后开车离开。
回到名川地产,陆清浅发现居然还有记者蹲在门口,她也不躲,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了过去,那些记者看到陆清浅本来想围过来的,结果被陆清浅一瞪,一个个又都缩了回去。
陆清浅现在简直看见记者就烦得很,她不悦的抿着唇,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了电梯键,陆清浅偏头看过去,陆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提醒道:“你忘记按键了。”
陆清浅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谢谢。”
陆轩皱了皱眉,片刻后失笑道:“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陆清浅沉默着没说话,胃忽然痛了一下,她微微蹙眉,手指握拳顶了一下胃部。
陆轩注意到她的动作,关切道:“怎么了?胃疼?”
陆清浅摇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陆轩刚想说什么,电梯却到了,陆清浅毫不迟疑地直起身走了进去,陆轩看着陆清浅强撑着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
陆清浅本以为胃痛一阵就会好了,却没想到一整个上午都疼得直不起身来,直到中午姚静叫她吃饭,她刚一起身,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
陆清浅是在一片消毒水味中醒过来的,她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刚要挪动手指却被人给压了下来,“别动,你正输液呢。”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陆清浅怔了好半晌,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傅琰。
傅琰穿着白大褂,又恢复了以往的如沐春风,他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对陆清浅说:“你神经性胃炎犯了,是不是因为薛泽西的事请?”
陆清浅舔了舔干涩的唇,没有说话。
傅琰给她拿了一杯水,陆清浅本想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使不上力气,浑身脱力的很严重,傅琰把她的枕头垫高,然后扶着陆清浅坐了起来,在水杯中插上吸管递给她,“喝吧。”
陆清浅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低头喝水。
喝完水,傅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心疼,不由得出声安慰道:“薛泽西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我相信警方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陆清浅却冷笑一声,眼皮微掀,抬眸看向傅琰,“你觉得警察靠谱吗?”
傅琰没料到陆清浅提到警察竟是满脸的嘲讽与不信任,不由得愣了愣。
陆清浅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她才不会把自己那么重要的人交给那群只会吃干饭的,早上那个可怕的梦她还记忆犹新,她绝对不可以让薛泽西出任何事。
傅琰看了陆清浅好半晌,最后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陆清浅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清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输液瓶,还剩很多,她莫名的觉得烦躁起来,觉得时间非常不够用,恨不能一天多出二十四个小时来。
她一只手费力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包,然后从里面掏出手机,给林煜打了一个电话。
“等会儿我去找你,你想办法弄个摄像机和记者证。”
林煜不解,“你要摄像机和记者证干什么?”
陆清浅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套话。”
挂断电话后,陆清浅百无聊赖的干瞪眼,瞪着输液盼着它能快点输完,正无聊的快长草的时候,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
她清了清嗓子,“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娇小脸色苍白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果篮,看到陆清浅便露出了一个微笑,声音习惯性的唯唯诺诺,细若蚊声,“陆小姐。”
陆清浅看见来人怔了怔,足足反应了十秒钟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瘦弱苍白的女人是谁。
“大嫂?”
唐嘉悦把果篮放在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我带洋洋来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被送进来,所以就想着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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