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浅很是意外,“谢谢大嫂。”
唐嘉悦摇了摇头,“说什么谢啊,都是一家人。”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下来,陆清浅和唐嘉悦见面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见面也没说上话,唐嘉悦突然来看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好。
倒是唐嘉悦先提起了话头,“薛泽西他……怎么样了?”
提起薛泽西陆清浅目光便黯淡下去,语气里难掩哀叹,“警方还在调查中,如果幸运的话,没有证据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就会放出来,但是如果……”
后面的话,陆清浅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个可能性,她连想都不愿意想。
唐嘉悦神情忽然激动起来,她一把握住陆清浅的手,“薛泽西不会杀人的,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陆清浅皱着眉轻嘶一口气,因为唐嘉悦握住的刚好是她打点滴的那只手。
唐嘉悦也注意到自己行为过于激动了,赶忙放开陆清浅的手,慌乱道:“对不起。”
陆清浅对她安慰的笑了笑,“没事。”
唐嘉悦把散落的黑发掖到耳后,温静苍白的脸只有巴掌大,看着很是可怜。
“我……我和薛泽西以前是同学。”
“嗯?”
陆清浅略微惊讶的看着唐嘉悦,她倒是没想到唐嘉悦和薛泽西还有这层关系。
唐嘉悦继续说:“我们俩是邻居,从小就认识,他一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不论是学业还是品德方面,我们县城里没有人说他不好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是凶手的,陆小姐,你一定要帮帮他,这次的事情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陆清浅拍了拍唐嘉悦的手,“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唐嘉悦放下心来,忽然站起身对着陆清浅鞠了一躬。
陆清浅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唐嘉悦的肩膀,让她起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开了,砰地一声声音非常大,震得陆清浅耳朵都嗡了一声,她皱着眉不悦地看过去,进来的人是薛海。
薛海先是看了唐嘉悦一眼,唐嘉悦一对上薛海的目光就畏缩得的低下头,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看到唐嘉悦这么害怕自己,薛海这才满意的把目光投向陆清浅,勾起唇角笑了笑,“弟妹,病了?”
陆清浅目光冰冷的看着薛海,不带温度的说:“你来干什么?”
薛海一把捞过唐嘉悦,唐嘉悦随即尖叫一声,薛海不满的皱起眉,在唐嘉悦腰间掐了一把,“老婆你喊什么啊,我不是为了找你嘛,你知不知道看见你不见了,我心都空了。”
唐嘉悦马上低下头神情呜咽,那副样子就像一条受了伤还被人恐吓的小狗一样。
陆清浅早就觉得薛海和唐嘉悦这对夫妻关系不一般了,与其说唐嘉悦是薛海的妻子,倒不如说是奴隶要更合适一点,她感受不到半分薛海对唐嘉悦的尊重,相反的,薛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了浓浓的警告。
薛海对唐嘉悦说:“老婆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弟妹说。”
唐嘉悦迟疑的看了陆清浅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忧,薛海眯起双眼,重复了一遍,“出——去,你没听见吗,老婆?”
薛海的话对唐嘉悦来说就跟来自地狱魔鬼的声音一眼可怖慑人,尽管有些担心陆清浅,但她也没有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清浅靠在枕头上,神情清冷的睨了薛海一眼,“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薛海一只手撑在病床上,微弯下身凑近陆清浅,“弟妹这般模样,倒还真是惹人怜爱呢。”
陆清浅在心里猛翻白眼,要不是身体不便,她一定会用手狠狠推开薛海这张惹人厌恶的脸。
“只是很可惜,弟妹在这里病的这么可怜,我那倒霉的弟弟却不能来陪你。”
陆清浅敏锐地察觉到薛海这句话别有深意,她条件反射的问:“你什么意思?”
薛海说:“就在刚刚,警方认定周宇不是自杀,而且有证据证明周宇的死和薛泽西有关。”
陆清浅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眉间微蹙,片刻后,她微眯起双眼,“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警察的内部调查结果不可能随便公布的吧。”
薛海笑了笑,伸手捏了陆清浅的脸一下,“弟妹反应很快啊,真是个聪明的小美人,我喜欢。”
陆清浅嫌恶的偏头躲开薛海的手,薛海也不介意,只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他调到新闻频道,新闻上正在播报周宇案件的进度,主持人非常明确的说,现在薛泽西已经正式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羁押了。
薛海看着陆清浅,挑了挑眉,“你看,不仅我知道,全国可都知道了呢。”
陆清浅恨不得把薛海一脚踹出去,她目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薛海则是心情很好的吹起了口哨,然后优哉游哉的晃悠出了病房。
薛海一走,陆清浅立即拿起手机给林煜打了一个电话,“怎么回事?警方真的找到证据了?”
林煜那边也是一团糟,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抓狂,“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本来以为没有证据头儿今天下午就会被放出来,我都已经做好准备去接他了,谁能想到,这个什么鬼证据突然就出现了。”
陆清浅挂断电话,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她有些急躁的把针头拔了出来,血顿时顺着针孔倒流出来,陆清浅匆匆的抽了几张纸擦了一下,就下了床,她一刻也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的。
刚冲到门口,就撞上了一堵肉墙,陆清浅抬头看过去,是沈冠霖。
沈冠霖低头看了陆清浅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按着陆清浅的肩膀回到床上,“老薛倒还真是了解你。”
陆清浅没明白沈冠霖话里的意思,“什么?”
沈冠霖一边按下护士铃,一边说:“老薛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进去了,我这个做兄弟的就要担负起照顾你的责任。”
“我不用你照顾。”顿了顿,才注意到沈冠霖前半句说的什么,“薛泽西什么时候让你照顾我了?”
沈冠霖说:“进警察局之前,他特意给我打的电话,叫我看好你,他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说完这句话,沈冠霖发现手背上多了几滴晶莹的水滴,他诧异的抬头看过去,陆清浅的眼泪正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往外流。
沈冠霖愣了愣,然后略显慌乱道:“不是……你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这要是让老薛知道我把你弄哭了,出来后还不得把我皮扒了啊……”
陆清浅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了一下,死鸭子嘴硬道:“谁哭了!我没哭!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太想他了。
在那种自己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第一时间想到她,居然还能托人好好照顾她,只因为他知道,因为他的事情,她一定会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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