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有人来敲门找秦安。
女人那会还在睡觉,她昨天上的是晚班,很晚才回来,所以正睡得熟,不过就听到有人没完没了的敲门,实在是很烦人。她脾气不太好,尤其是没睡醒的时候。
她大喊大叫的来开门,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那一身行头应该挺贵的。男人长得也不差,不过并没有唐信这么吸引人。
那个男人问秦安在不在,女人告诉他秦安出门去了。
那个男人好像有点惊讶,说秦安今天不是倒休吗?
女人说:“后来他就走了。我刚才还以为是这个男人又来了,所以就特别不耐烦了。你们别介意啊。”
唐信一笑,说:“当然不会。可以给我们形容一下那个男人的长相和特征吗?”
女人皱眉,看起来在思考回忆,说:“二三十来岁?差不多这么高吧,一身休闲西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过我觉得吧,他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透着一股神/经质的感觉。”
唐信又问:“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女人摇头,说:“好像没什么特点,脸上连颗明显的黑痣都没有。哦对了,他带着一个大宝石戒指,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的,就戴在左手的大拇指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根据女人的叙述,那个男人打扮的并不是很高调,大拇指上的大宝石戒指显得挺扎眼。
谢纪白和唐信打听到刚才有人来找过秦安,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他们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正好是他们赶去人偶馆的时间,所以没有人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谢纪白说:“这里没有监控,实在是……”
唐信双手cha兜,把他的大墨镜戴上,说:“小白,你觉得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说?”谢纪白问。
灰色风衣的神秘男人已经把秦安掳走了,那休闲西服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唐信说:“我有点介意他的那个不伦不类大戒指。”
谢纪白皱眉。
唐信说:“或许你看的电视比较少。那是一种无赖的小把戏,戒指里面藏着小针头。按照女人的叙述,这么大的宝石戒指,里面如果是空心的,注满了氰氢酸的话,分量足以杀死好几个人了。”
谢纪白立刻睁大眼了眼睛,说:“可是……我想不通。凶手和灰色风衣的男人不是一伙人?”
“谁知道呢。”唐信说,“现在我们要继续想方设法搞清楚,这个来找秦安的男人是谁。”
“我倒是觉得,还有人可以告诉我们一些qíng况。”谢纪白说。
谢纪白说着就招了招手,唐信就瞧他往那群蹲在墙角的孩子们走过去了。
唐信摘下墨镜,忍不住叨念一句,说:“我最不会应付小孩子了……”
两个人走过去,那几个小朋友立刻警惕的看着他们。
唐信侧头看了看谢纪白,谢纪白脸上还是挺严肃的,这可是会吓坏小孩子的。
唐信赶紧扬起一个他认为挺完美,可以算是老少通吃的笑容。
不过这对于那群小孩子来说,似乎……
不太管用。
有一个小女孩,梳着双马尾,看到唐信的笑脸差点被吓哭,已经皱着鼻子撅起了嘴。
旁边一个小男孩立刻瞪着眼睛跳出来,说:“你们是谁?”
唐信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觉得有点尴尬。
谢纪白说:“我们是警/探。”
“警/探?”
本来要哭的小姑娘睁大眼睛,有点羡慕的看着他,说:“警/探哥/哥你好漂亮啊。”
谢纪白被她说的一愣,忍不住笑了笑。
唐信在旁边咳嗽一声,在谢纪白耳边说:“小姑娘挺识货的?”
谢纪白说:“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谢纪白补充说:“有奖励的。”
“啊?”小姑娘一脸期待,说:“有什么奖励?”
谢纪白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像除了钱夹手/枪这类东西,并没有带什么小玩意。
谢纪白回头看了一眼唐信,忽然就看到了唐信手里的墨镜,伸手拿过来,说:“就是这个。”
唐信:“……”
他的墨镜……
果然装/bī遭雷劈……
早知道他出来办案的时候就不戴墨镜了,那是他托人买到的限/量版墨镜……
唐信心里有点心疼,不过还是微微笑了笑,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以免再吓坏小孩子。
“好酷啊。”小姑娘赞叹道。
小男孩酸溜溜的说:“也没什么好的。”
有一个男人来敲了前面一户的门,当时不只那个女人在场,这群小朋友也是在场的。小孩子们都蹲在墙角的这个地方挖着沙子,所以有人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陌生人,穿的也和他们不太一样,所以孩子们多看了两眼。
谢纪白一问,孩子们为了奖励品墨镜,争先恐后的回答。
忽然,刚才那个小男孩站起来跑了,不过他很快又跑回来了,说:“墨镜是我的。”
他看起来很自豪,手里拿着一个素描画板,上面夹/着一副已经画好的画,是一束鲜花的素描。这么好的画工,很难想象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画的。
小男孩将一张白纸夹上去,说:“我能把他画出来。”
谢纪白一阵惊讶,和唐信对视了一眼,那小男孩已经开始画了起来。
“唰……”
“刷刷刷……”
只是寥寥几笔,小男孩就将一个男人的形象勾勒了出来。
男孩一边画着一边说:“他的领带特别的丑,就是这个样子的。”
“领带?”唐信说:“这条领带的样式有点眼熟?”
谢纪白说:“是他!”
☆、31|天使人偶15
谢纪白一愣,这条领带他们的确都是见过的,而且并不是很久之前瞧见的。
那日他们去心理诊所找秦安调/查,遇到了张灵桦的弟/弟张凯良,张凯良就带着这么一条领带。
画上的人只有寥寥几笔,不过仔细一瞧还真是张凯良的样子。
“来找秦安的是张凯良?”唐信有点不敢置信,他听刚才那个女人的描述,还以为是那个富二代来。
谢纪白立刻掏出手/机就给张凯良打了个电/话。
张凯良说自己在家里,今天他是晚班,所以一直在家里睡觉,这会儿刚才chuáng/上爬起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并没有出门。
谢纪白只是跟他说秦安失踪了,如果有线索立刻通知他们,然后别的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唐信忍不住开口,说:“你怀疑张凯良?”
谢纪白点了点头,说:“是的。”
“可是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唐信说。
谢纪白挑了挑眉,说:“然而他的证人死了,不是吗?”
唐信皱眉,的确如此,张凯良的证人是那位女医生,然而女医生在诊所里出了事qíng,已经死掉了。
唐信又说:“你怀疑张凯良杀了那个女医生灭/口。”
“对。”谢纪白说。
唐信摇头,说:“当时秦安在张凯良的咨询室里,张凯良怎么去隔壁的咨询室杀死那个女医生?”
谢纪白缓慢的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通。”
唐信又说:“还有一点,我也想不通。”
秦安被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掳走了,然而张凯良却在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到秦安家里来找秦安。
唐信皱眉说:“他们不是一伙的?假设张凯良就是凶手,那么他显然并不知道秦安已经被掳走了?”
谢纪白说:“我也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唐信说道。
“或许我们应该去找一下范颖。”谢纪白说:“她毕竟是张灵桦和张凯良的同事,或许比较了解他们。”
唐信同意了,因为现在也并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范颖的家里,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里面根本没有回应,他们还以为范颖遇/害了,正准备破/门/而/入。
这时候里面终于有动静了,范颖隔着门激动的大叫,说:“滚,我谁也不想见,滚开。”
唐信挑了挑眉,说:“她的qíng绪比较激动。”
谢纪白说:“她或许真的知道什么。”
谢纪白隔着门,大声说道:“请你开一下门好吗?我们有事qíng想要问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快走吧!”范颖的声音带着急躁和不安,一直喊着让他们走,渐渐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像一边哭着一边喊。
谢纪白说:“范医生,秦安刚刚被掳走了。你记得秦安这个人吗?是张灵桦医生的病人,好像也是她的朋友,一个很年轻的男孩。”
门里面忽然安静了,不过很快的范颖大叫起来,说:“我不认识!别问我,我……”
谢纪白说:“或许范医生不记得了。秦安现在还活着,不过很快的,他或许就像张灵桦一样了,你知道吗范医生?”
里面的声音又一次的停住了,有两分钟什么声音都没有。
唐信有点着急,低声说:“会不会出了意外?”
谢纪白摇头,说:“再等等。”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里面传出了范颖嘶声裂肺的哭声,哭得好像要断气了一样。
“咔……”
房门打开了,范颖就跌坐在房门的门口,她蓬头垢面的,看起来qíng况非常糟糕,手边的地上有一把锋利的菜刀,看起来是用来防卫的。大门内/侧面竟然有很多锋利的痕迹,应该是范颖用那把菜刀在门上砍出来的印记。
他们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吃惊,范颖的状况好像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差。
谢纪白将门关好,说:“范医生,别害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我知道……”范颖缓慢的点头。
她哭得太厉害,以至于这会儿有点喘不过来气,一个劲儿的在打嗝痉/挛。
谢纪白缓慢的走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说:“坐下来,先缓一口气,喝一口温水好吗?这对你有些帮助。”
范颖还在轻微的抽/搐着,谢纪白看了一眼房间,饮水机在厨房里。
“你看着点她。”谢纪白低声对唐信说,然后背着身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他进了厨房,松了口气,将手里那把菜刀放回了刀架子上。虽然范颖想用这把刀保护自己,然而用它送命的概率才会更大。
他将菜刀放好了,这才拿了一个gān净的杯子,从饮水机里接出一些温水。
唐信抱臂站在范颖不远的地方,看起来整个人很放松的样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长生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