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男孩迷路了,他看到一间房间的灯亮着,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是收/容所的院长,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小男孩说:“我听到她说,小牧已经死了……”
☆、59|殡葬馆的四条手臂22
小男孩颤/抖着说完他所知道的事qíng,他的qíng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了,很害怕却更加愤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说后来他被抓回去了,然后跟收/容所的大哥/哥大姐姐说过这件事qíng,然而谁也不信他,因为他们说他有病,会产生幻听和幻视,那些只是他想象出来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qíng。
谢纪白和唐信立刻打电/话回了局里,让陈万霆派人去把收/容所的院长带回局里配合调/查。
陈万霆听了事qíng一阵沉默,让刘致辉和秦续立刻往收/容所去了。
两个人安慰了小男孩,托郑缚修好好照顾他,然后就离开了,赶回局里去继续调/查收/容所的院长。
他们回到局里,很快的刘致辉和秦续也回来了,带着收/容所的院长,那个女人。
女人一脸惨白,看起来有些害怕和紧张,双手止不住的在哆嗦。
谢纪白说:“把她送进去,我去审问。”
唐信说:“我跟你一起去。”
唐信和谢纪白走进去的时候,女人正颓废的坐在审讯室里,她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无助的低了下去。
谢纪白坐下来,说:“你还记得,那个从收/容所逃走的小男孩吗?他现在jīng神状况好多了。”
女人回忆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谢纪白说:“他告诉我们,你说小牧死了。”
谢纪白提到小牧,女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起来,身/体忍不住的哆嗦。
刚才唐信进来之前看过了资料,被领养走的孩子之中的确有一个叫小牧的,年纪还不大,照片上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孩,包子一样的小/脸,眼睛很大,看起来就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孩。
领养走他的人,很巧的,就是之前他们偶尔见到的那个外国人。
“小牧……”女人嘴唇哆嗦的叨念了几遍这两个字。
谢纪白拿出一摞孩子的档/案,是那九个被领养走的孩子信息,放在桌上,说:“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我不知道……”女人慌张的摇头,双手也在胡乱的摇动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吗?”唐信说:“你做过什么,纸里包不住火,我们这几天调/查下来,已经基本上清楚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女人急的快哭了,整个人看起来更颓废了。
她被/bī的紧了,qíng绪几乎要崩溃,双手捂着脸哭起来。
女人哭了好久,qíng绪这才慢慢恢复,说:“我和你们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害那些孩子……不,的确是我害了他们……的确是我。”
这是一段说起来挺长的话了,她以前就在收/容所工作,不过还不是院长。后来老院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了,院长的担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收/容所偏僻,而且资金不多,来这里□□的人其实不算很多,但是也不少,那些都是看起来很善良的人,有爱心而且家庭富裕,她觉得,孩子们跟着离开,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的。
他们早就期待有一个家了。
时间慢慢过去,来了一个好心的外国人,据说家里很有钱,特别喜欢小孩,他领养走过一个孩子,又来领养第二个孩子了。
女人听说他是被一位寇先生介绍过来了,很巧的是,她还听说过,另外一个人也是被寇先生介绍过来的。
女人当时觉得,寇先生真是位心肠很好的人。
后来,那位外国人又来了,他要领养走第三个孩子,他瞧上了小牧,那的确是个充满活力又懂事的孩子。
小牧被他带走了,抱着他怀里的毛绒玩具,开开心心的走了。
后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某一天,院长在半夜接到一个电/话。
大半夜的,她已经睡下了,手/机却一直响个没完,不停的响,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是一个陌生电/话,而且电/话号码被隐藏了,根本看不到。
或许是推销电/话,或者是骚扰电/话。院长不太想接,但是铃/声时间很长,她还是接了起来。
女人讲到这里的时候,qíng绪变得波动很厉害,说:“是……是小牧打来的电/话!”
女人回忆着,她听到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失真,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听出来了,那是小牧的声音。
小牧说,院长救命,他要死了。
女人呜呜的哭着,说:“小牧说他难受,我起初以为他生病了,安慰他说别担心,让他把电/话给他的监护人,我会跟他的监护人说带他去医院看看的。但是……”
qíng况并不是如此,小牧虚弱的告诉她,带走他的人不是好人,他见到了以前离开的小伙伴,他们被绑在chuáng/上,每天注she着不同的针剂。他们的chuáng头都挂着一个小牌子,每天会有人在上面画一个红色的叉子,当画满一页的时候,他旁边的那个小孩就死掉了。
他亲眼看到,有人抬着一动不动的小伙伴离开。而且不止一次,小牧已经记不清是四次还是五次了。
小牧说他害怕,他还剩下几个红叉子就画满一页了,他逃不走,只能偷偷的跑出去打个电/话。
女人很震/惊,她不知道要怎么办,甚至不知道小牧说的话能不能相信。她下意识的希望,这只是小牧的恶作剧而已。但是小牧一向是个乖孩子,他不会撒谎,也不会搞这种恶作剧的,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很不好。
谢纪白皱眉,说:“他们在做什么?”
女人摇头,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在拿孩子做人/体试验。”
女人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就很不安,她开始怀疑起那个外国人来,开始查一些他的资料。她惊讶的发现,他给收/容所的资料竟然并不全是真/实的。
她又想到了介绍外国人来的寇鑫,发现寇鑫介绍来的人,一共领养走了9个孩子。
女人害怕的颤/抖,她不敢想象,那些人把这9个孩子带走,全都带去做实验的样子。
小牧逃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去了,他只是偷偷的找到一部电/话求救。
很快的,寇鑫找到了她。
女人说:“他是来威胁我的!”
寇鑫知道小牧联/系了女人,所以女人或多或少知道了什么,所以特意来找/女人了。
女人说:“他威胁我,不让我报警。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说带走那些孩子去做实验,是要造福更多的人……”
女人很气愤,听寇鑫承认把那些孩子带走去做人/体试验,立刻就要打电/话报警。
然而寇鑫阻止了她,跟她说如果敢报警,就立刻把剩下还活着的孩子杀了。
“我很害怕,我没有报警……”女人说。
她觉得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他们肯定会说到做到的,她不敢报警了,怕那些人真的把那些孩子全都杀了。
女人呜咽着说:“我问他,还有几个孩子活着,他告诉我说是七个。”
“七个?”谢纪白皱眉。
唐信也皱眉,这和之前女人的回忆不符合,据小牧所说,那里死掉的孩子就不只是两个了。
女人说:“我当时更害怕了,我觉得他说的肯定不是实话,但是我不敢多想。”
事qíng败露,寇鑫介绍的那些人就没有过来了,女人在恐/慌和不安中度过,她每天都做噩梦,睡觉都不敢关灯,她梦到小牧死了,血粼粼的躺在白色chuáng单的病chuáng/上。她每天都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脸都是汗,嘴里发出凄惨的大叫。
她不知道那个逃走的小男孩是什么时候窥伺到这个秘密的,或许是听到了她梦中的大喊声。
女人捂着脸,哭得喘不过气来,说:“我也不知道,小牧……到底是不是还活着……我联/系不到他,他也没有再联/系过我……我不知道……”
然而就在前几天,那个外国人又来了,他要求再带走一个孩子,他要带走第四个孩子了。
院长当时很恐/慌很气愤,她知道再让他带走孩子,肯定也是逃不过被折磨到死的结果,她救不了之前那些孩子,却也不能让其他的孩子再去了。
所以院长找了借口,让那个人过几天再来,说现在不能领养。
后来那个人又来了,院长实在很心烦,gān脆让看门的大/爷把要来领养的人全都挡在外面,不让人进来了。
那日谢纪白和唐信突然出现在收/容所,女人又震/惊又希冀,她故意把那个外国人放进来了,想让谢纪白他们注意到他,还把所有的资料全都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看出什么来。
她告诉他们,那个外国人和寇鑫认识,那个外人已经来领养过好几个孩子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外国人。
一边充满了希望,也一边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害死已经被带走的那些孩子。
☆、60|殡葬馆的四条手臂23
院长的话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不过那个外国人,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陈万霆之前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个工作拜托给了艾队,一直在找。然而那个外国人用的信息多半不是真的,要想找到他的确有些困难,一时间他们还没有线索。
谢纪白审问完院长之后,表qíng就不太好。他自己都感觉到,他整个人很焦躁。他们不知道那些孩子到底是否还活着,时间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些孩子越来越危险,或许下一刻就会流失掉一条生命。
唐信说:“所以事qíng基本清楚了,他们是在用小孩做人/体试验?”
谢纪白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太丧/心/病/狂了。”陈艳彩说。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何沛兴的死,寇鑫的死,还有那些被带走做人/体试验的小孩子们,串成了一整条线。
寇鑫是这里面最关键的人物,不过他上面应该还有人,不然是谁把钱汇款给他的?
唐信说:“还有一个问题。寇鑫那个本子上记录了十六笔汇款入账,但是只有九个孩子从孤儿院被接出来,那么为什么是十六笔?难道他在别的地方还弄到了孩子?”
谢纪白深吸一口气,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不自然的握拳又张/开,说:“十六笔汇款入账,其中九笔是弄到九个孩子的钱,还有七笔……”
谢纪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你忘了我们最初是从哪里开始查起的吗?殡葬馆奇怪的四条手臂。”
“殡葬馆……”唐信说。
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谢纪白说:“恐怕寇鑫说了假话,根本不是有七个孩子活着,而是有七个孩子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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