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煦:?
“证明下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
易禾煦:……
自从一个人住在这栋房子里,温时宁的厨艺就见长了。沈律师一开始找了保姆照顾她,出了偷窃的事情后,就把她辞退,再也没请过。
易禾煦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微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不仅菜色丰富,其实味道真的很不错。
不排除他这个大人对她抱有宽容的态度。
温时宁看到对面的男人吃的还算香,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心塞。明明他是监护人,凭什么是她做饭照顾他?
但一想到这两天跟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又心软下来。
大概是,在他面前哭了那么两回,真的丢脸。
……
一条巷子最深处的木门前,放着一个白色的邮筒,上面只有一个红色的圆形印记,上面写着方正的字体,“遗愿事务所”。
“吱——”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的声音尤其刺耳,跨过门槛的少年受不了地挖挖耳朵,朝着门里面大吼:“姐,算我求你,换个门好不好?”
一只粉色拖鞋“咻”地一声直接飞出来砸在少年头上,快狠准到他来不及反应,伴随而来的是女人懒洋洋的语调:“那你倒是拿出钱给我换啊。”
少年气红了脸,只能憋屈地蹲在邮筒下面,拿出钥匙打开小门,一堆信件涌了出来:“来这么多委托有什么用?一个个都不付钱,非要说先办事后给钱,干个屁啊,干完人都走了……啊!”
另一只拖鞋又砸在头上,少年痛的大叫。
“快把信抱进来!磨蹭什么啊,臭小子。”
少年气冲冲地抱起一堆信件直接走进屋子,一股脑地扔在了木制地板上。
褐色大波浪卷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盘腿坐在信堆里挑挑拣拣。
这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装修地很有特色,四处刷成全白,弥漫着后现代的气息,顶棚是多个格子的规划,底部是开放式的空间,实木铺装地板,灰褐色的色调很自然,小楼梯连接着两个楼层,一楼有一套灰白色的沙发,对面墙上挂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其中东面的墙装置了各种布袋,里面放满了信件,旁边还有一个梯子供攀爬。二楼很明显可以看见床,是住宅区。
“近日庆岩中学发生一起自杀案件,十七岁的女同学陈某从楼上跳下来自杀身亡。据悉,庆岩中学是我省省重点中学,教育局严令彻查此事,并让学校安排心理辅导,纾解学生课业压力……”
正专心整理信件的女人听见中学的名字,忽然一愣,随即望向少年:“阿仁,前两天是不是有一封庆岩中学寄来的委托?”
顾仁正搬梯子去找这段时间要完成的委托,听见这话,反应了几秒后,兴奋地笑道:“是不是前两天直接把钱放在信封里那个?”
“还真是那个啊?”
“对啊,”顾仁把梯子移到最左边,爬上去在袋子找了找,便抽出那封信嘚瑟地说道:“我记忆力是不是很好?一下子就找到了。”
他摸了摸里面的厚度:“木头,你数数里面有多少钱,也许可以破格早点完成。”
“不用数了,”穆木指指电视:“她去世了,我们得先完成她的委托。”
顾仁一愣:“自杀的?”
“嗯。”
仓库里瞬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机新闻播报的声音。
顾仁从梯子上下来,坐在穆木旁边,拆了信件,里面只有一封委托信和一沓钱。
穆木歪着头看了几眼,随即脸色一黑:“这什么破委托?难不成我还得跑到她学校给那个男生补课?”
“我觉得吧,”顾仁认真地看着旁边的女人:“你个大学没毕业的去帮人家也没必要。”
穆木面无表情地一把按下他的头:“找死吧你。”
一顿胖揍之后,顾仁才揉揉生疼的脑袋说道:“总之,五一假期结束,得溜去庆岩中学一趟。”
“你去。”穆木瞥了他一眼。
“大姐,麻烦你搞清楚,”顾仁微笑:“我是个高学历的大学生,需要上课。”
她彻底拉下脸:“你的意思是说,我去?”
“不然?”
“顾仁,怕是你皮痒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们事务所的老板娘和小跟班终于现身了。
☆、夹竹桃(8)
陈筱杏的葬礼在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举行。
这天温时宁起的很早,拉开窗帘时,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不大,却足以遮蔽视线。
她站在房间的全身镜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一身黑色及膝纱裙,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下雨的五月天还是泛着凉意的。
这不是第一次参加葬礼了,她该镇定些,别怕。
温时宁拉开房门,看见对面墙上倚着的男人时蓦地一怔。
他穿着一身黑色肃穆的西装,打着深蓝色的领带,单手把玩着一块怀表,听见开门声,微微抬头,浅棕色的眼珠子清冷透亮,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关上身后的门,好一会儿才问:“你要一起去吗?”
易禾煦点头,把怀表随手放进裤兜:“我送你过去。”
“谢谢。”温时宁拒绝不了,殡仪馆离这挺远的,她原本想打车去。
易禾煦转身向楼下走去,背着她摆摆手,没再回答。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叫人把车子开来的,温时宁下楼后,透过落地窗便看见院子里停着的黑色轿车。
她在门口换上黑色的小礼鞋,男人把车子停在门口,下车时撑着一把黑伞,缓缓走近。
温时宁一怔,回想起他刚刚拿着的怀表和现在撑着的黑伞。
一个念头冒出来。
那天被她认为是小偷的人是他?
易禾煦撑着伞站在门口,皱眉:“发什么呆?”
温时宁摇头,跨近一步,站在伞内。
雨不大,却缠绵的很,有风的时候雨丝飘在小腿上让她感觉到冷意,身旁男人异常的高大,给人极强的压迫感,温时宁站在他身边时,才感觉到这个男人很高,她不过是到他的肩膀以下三公分,靠近胸膛。
瞧着身边的小孩越走越远,易禾煦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回怀里:“你是风筝吗?越飘越远。”
温时宁脸上的温度越升越高,冰凉的手臂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渐渐暖和不少,但那种亲密的接触让人全身发烫。
因着比她高的原因,他只是随意地将手臂搭在她肩上,一只修长白皙,充满骨感的手就在温时宁的右脸颊旁晃啊晃,特别惹眼。
还好这段路不长。
易禾煦拉开副驾驶座,挑眉看着发怔的女孩,扬了扬下巴:“进去。”
温时宁回神,低下瞬间充血爆红的脸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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