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宁2_丁丫【完结】(58)

阅读记录

  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能查到B市的吗?”

  “这查不了,我们只能查A市当地的。就算是A市也不能保证,目前我们还在试点,只有几家三甲医院连了网。而且如果遇到急诊或者是没有带身份证医保卡的情况,病人信息也不能保准百分百录进去。”

  “哦,好吧。”

  “这样吧,我给你把记录打印出来,你自己看看吧。”她点了一下鼠标,打印机运作起来,很快两页纸冒了出来。

  感冒就诊有。

  体检有。

  拍片子有。

  ——但凡我记得的事情,都有在案记录。

  但是就是没有任何一次车祸的记录。

  包括那年三月,我没任何看病的记录。

  到底怎么回事。

  我发信息给舅舅:“舅舅,你还记得我来美国,是哪天的机票吗?”

  因为有时差,舅舅并没有立刻回复我。

  大概大姨妈要来了,我的小腹有些微胀痛。

  我坐在医院的凳子上,一边轻柔小腹,一边梳理整个事情。

  两年前的一月,我和顾长熙一同在a市遭遇了车祸。他重伤,我轻伤。我在医院照顾他。

  两个月后,三月,不知何种原因,我回到了a市,又遭遇了一场出租车的车祸。

  同月,外婆在美国病危,我远赴大洋彼岸去见她最后一面,同时,因为车祸后遗症我失去了记忆。

  整件事情中,至少觉得有两个疑点。

  一是顾长熙生病后,我辞掉工作在照看他,可为什么两个月后忽然回a市?

  二是接连两个月——1月底到3月初,其实还没有2个月——我都遭遇车祸,我运气是有多坏?

  而且,我在a市的病例上并没有这样的记录,难道车祸了我没有进医院检查?

  我脑袋有些发胀,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三月的那场车祸,我根本不记得,我是听张聪和刘彩韵讲的,但是他们却是从新闻上得知,并未实际照看过我。

  难不成——我浑身一哆嗦——我根本没有遭遇那场车祸。

  到底怎么回事?

  我跑到咨询处,问护士妹妹:“请问你这里能帮我查一下,两年前的三月,是否有个叫程宁的人,因为车祸住院过?”

  护士妹妹认出了我:“刚刚你不是来查过了吗?”

  我:“不是的,我现在想查下三月医院的车祸纪录。”

  护士妹妹轻笑一声:“这查不了,每个人只能查自己的。”

  我还想争取一下,听见旁边有人问:“是你?”

  我转头一看,是林如桐。

  她看了看我四周,问:“你一个人?”

  “嗯。”

  “生病了?”

  “不是。我来查下纪录。”

  我看着她的白大褂——她是这个医院的,如果开口叫她帮忙,会不会就可以查到?

  十分钟后,我拿着这个单子,浑身有些颤动。

  两年前的三月,确实有个计程车司机酒驾,确实来了这个医院检查。

  当时还是救护车送来的。

  但她的信息是——

  程宁 女 45周岁……

  入院时间:20xx年3月4日

  同时,手机震动,我收到一条短信:

  舅舅:你落地是2月底吧,怎么了?

  我一时恍惚,退了两步,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你怎么了?”林如桐看着我,“你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我隔了两秒才缓过来,回答她,“没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手里的就诊记录,欲言又止。

  “需要帮忙吗?”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摆摆手,感到小腹坠胀加速,不得不双手捂住它。

  “你还好吧?”她弯下腰来问我。

  “……”我说不出话来,头上冒出很多汗水。

  “大姨妈来了?”她注意到我的手。

  我虚弱地点点头,“可能是吧,提前了……”

  “……我扶你去卫生间吧。阿肯没来吗?”

  我摇头。

  “……弄完你回去休息。”

  可是我到了卫生间,并没有看到大姨妈的踪迹。

  我蹲坐在马桶上,小腹里好像有十万个孙悟空在翻跟斗。我月经时不时会痛经,痛的时候在家里休息,用热水袋捂一捂就会好很多。但是今天的痛来得特别突然,而且十分剧烈。

  我只能蜷着身子,用双手死死地抵住它。

  我拿出手机,想给刘彩韵打电话。可刚刚拿出来,手机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我连向下伸手去够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还好吗?”林如桐在外面敲门。

  我说不出话来。

  “喂……你怎么样……”她用力敲门,有点着急,“你把门打开。”

  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隔间的门。

  然后我直接从马桶上栽向前去。

  林如桐帮我挂了急诊,医生把我推进了b超室。

  “打了止痛针会影响检测结果,你忍一忍。”医生撩起我的衣服,把裤子往下扒了一点,开始涂凉凉的润滑药剂。

  我痛得很想蜷缩起来,但是又被人制止。

  她用一个仪器在我的小腹上缓缓滑动。

  她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月经周期如何?”

  “30天吧……”我回答地很虚弱,“不太准……”

  “痛经吗?”

  我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

  “有过性行为吗?”

  我点头。

  “不是宫外孕。”她安慰我。

  但是她的手停留在一处,又问道:“以前做过人流吗?”

  我努力抬起眼皮看她。

  她以为我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以前有没有过孩子 ,又流掉了?”

  我看着她的嘴一张一熙,她涂了很淡的口红,可是我还是看了出来,油光的那种,牙齿很白,但是上下牙不太整齐。

  汉字一个接一个从这张嘴里蹦出来,又像回声一样在我耳朵里延长。

  “——又——流——掉——了——?”

  忽然间破碎杂乱的画面纷沓至来,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味道,同样的痛——痛得让我只能一心一意地承受这份痛。

  ——怎么有血……你怎么了?

  ——你怀孕了。

  ——什么?!

  ——你怎么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天哪,这么多血……

  ——你亲属在吗?我们需要有人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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