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丁丁盯着宋新仁手里的那杯酒,“老板,您昨天一晚没睡,不会又忘记吃药了吧?”
原本笑容满面的宋新仁一下子down掉了,他扶住额头,微叹了口气:“真不知你是来帮我还是来管我的。把药拿来吧!”
三天后,吴鸣接到花姐的电话,他果然拿到了梦寐以求的角色。
“可以啊你这小子,上次问你还不说,竟然是演郁骨!这个角色很多人竞争的!”
吴鸣谦虚了一下:“还行还行,主要是他们觉得我比较适合。”
“得了吧,在我面前还不老实?那晚你去找宋新仁了吧?你们不会……”
“没有,”吴鸣连忙解释,“我们啥也没做,我就陪他斗了一晚上的地主!”
花姐愣了一下,继而在那边狂笑起来:“斗地主?哈哈哈,这性质就相当于夜光麻将和夜光剧本。鬼才信!”
“是真的!你不是说宋新仁不按常理出牌吗?他真的就只是叫我陪他打牌而已。”
“没有任何出格的事儿?”
吴鸣刚想说没有,突然嘴唇一阵刺麻,那个粗暴的吻又浮现在脑海。
马丹,老子和男人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在意和男人的吻?!管他初吻深吻,总之,不会有下次了。
吴鸣轻咳一声,赶紧换话题:“真的确定是我了吗?合同什么时候签?”
“明天上午。”
第二天一早,花姐带着吴鸣去了鼎盛娱乐签合同。第二次踏进这栋大楼,吴鸣的心境是完全不同了。他装作不经意地左看右看,想看看宋新仁会不会突然出现。如果再见到宋新仁,他要认真地对他道一声谢。毕竟拿到这个角色他付出的代价是如此之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惜从头到尾,整个签约流程异常顺利,却没遇上宋老板。
出了大楼,倒是见到了一辆熟悉的紫色跑车,那gay兮兮的车屁股让吴鸣印象深刻。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伸长脖子往那边频频张望。
“你干嘛呢?”花姐不解,“落枕了?”
“不是,我在看那辆车,也太浮夸了吧?!”
花姐瞟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齐白的车吧,他火了之后就一直开着这辆车招摇过市,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原来这车是齐白的?
不对,一年前的齐白不可能买得起这辆车,看来是金主送他的了,啧啧出手果然阔绰,像那个人的手笔。
吴鸣心里莫名一堵:啊呸!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红了,自己买!
齐白把钥匙扔给保安去泊车,自己一路风骚地进了大楼,丢给前台美女一个媚眼。
“你们宋总在吗?”
“有预约吗?”
齐白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你看我是谁,我还需要预约?”
前台露出礼貌而不失冷淡的笑容:“过去是不用,但半年前宋总就说了,你没有特权了。”
齐白朝天翻了个白眼,克制住火气:“行!要公事公办是吧?那你给我预约一下。”
“下午三点,您请耐心等待。”
齐白还真就在大厅的咖啡茶座等着了,反正鼎盛娱乐来来去去很多明星,多他一个也不显眼。而且这娱乐圈可能有半数人都知道他和宋新仁的关系。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三点,他风风火火地上了电梯,直奔宋新仁的办公室。
几个月没见,这次来他精心打扮过。眉毛修剪了,衣服穿得清爽,头发也没有任何造型,刘海顺从地垂下来,像个不问世事的大学生。他知道宋新仁最喜欢这一款,却不知道宋新仁从不吃回头草。
宋新仁坐在老板椅上,头都没抬,翻着手里的简报:“说吧,找我什么事?”
齐白原本还想叙个旧情,一见宋新仁冷冰冰的态度,莫名就怯了。
他站在那里良久,终于鼓足勇气问:“《祭天》的选角结束了?”
“嗯。”
“陆珈奇是男二?”
“有什么问题吗?”
“你明知道他现在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把这么重要的角色给他?”
宋新仁放下了简报,抬头望向齐白,他那平时总是微翘的嘴角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却凌厉起来。
“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吗?”
齐白的眼圈渐渐红了:“我、我只是觉得很伤心,之前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求都求不来的角色,转手你就给了陆珈奇……难道你们……”
宋新仁站起来,走到齐白身边,拇指在他眼角一抹,带出一丝凉意。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动作,齐白却吓得不敢说下去。
“两点。”宋新仁的手顺势落在齐白纤细的后颈,在他耳边轻轻吐息,“第一,陆珈奇的角色是他凭本事自己争取来的,跟我没有关系;第二,我和谁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你给我半年的肉体欢愉,我捧你上位,交易结束,一切都结束了,明白吗?”
齐白仰起头,任泪水滑落,不甘心地问:“你不相信我爱你?”
“相不相信都没有意义,我不爱你。”宋新仁绅士地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还有,把这演技用在正途,你会比现在更红。”
齐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原本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宋新仁好笑地看着他:“还有别的事吗?”
齐白猛地用手擦掉眼泪,掉头就走。
吴鸣和花姐回到公司的时候,难得宋宁也在。
花姐一见宋宁就收起了笑容,板着脸问:“今天不排演话剧了?说起来你们话剧的票卖出几张了?”
“我正是因为这个事儿来的。”宋宁从包里拿出一叠票放到花姐手里,“后天第一场,皇城剧院,请公司的人一起去看吧!”
“这是卖不出去免费送的吧?”花姐讽刺道。
宋宁仿佛习惯了她这个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转向吴鸣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说起来,他们哥俩儿已经有很久没有吃着宵夜聊天打屁了。
宋宁一直在忙话剧的事儿,吴鸣呢,则到处找活儿拍戏,来者不拒。
当初同在横店打拼的难兄难弟,虽然还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经纪人旗下,却渐渐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
有时候想想,吴鸣又觉得这几乎是必然的。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更何况,他与宋宁本身就不是同路人,三观理念都不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俩人又坐在街边的麻辣烫小摊上忆苦思甜。
“我听公司的人说,你拿到了郁骨这个角色?”
“嗯,走运而已。”
“挺好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演戏很有灵气,只是差点运气。《祭天》是个好项目,爆的几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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