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才来,你也别吓着他,以前你对不起他母亲的事,也不要再提了。”钟蔚也真是想得开,但是他这想的也太开了吧,就这么认了?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验?“现在你就好好看着那孩子,都回上海了,别成天想着出去瞎整,你也是个有儿子的男人了,该担起来点身为男人的责任,你把人家的妈给耽误了,要是再把儿子耽误了,老子非剐你一层皮下来不可!”
钟源砸吧了两下嘴,他现在该说什么?他现在能说什么?
“你给我收点玩心!”钟蔚呵斥。
钟源应声,“是是。”
“别光跟我耍嘴皮子,那孩子我也看了,跟你问题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大。”钟蔚开始教育钟源了,“你以后也别出去野了,回来好好带孩子……算了,不要你,你都是个不得成器的。”钟蔚脸色凝重,开始接受自己那便宜孙子的教育问题,“孩子肯定送去上学,钟源——”
“嗯,爸。”
“你去看看上海哪个学校好,把孩子送进去读书,这么大了,总该是要学些本事的。”钟蔚低着头在思索,“也别去太好的班,孩子才来上海,怕跟不上。”
钟源还真没想过要给韩景宇当爹的样子,他真是从来想到过!
“孩子以前在哪儿读书?”钟蔚问。
钟源回答的迟疑,“武汉……吧?”
钟蔚闻言眉头又拧了起来,“上高中还是大学?”
钟源舌头都要打结了,他怎么好像给自己找了不小的麻烦?“大学……吧?”
“大学?”钟蔚在房间里踱步,“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好学校,把孩子送进去,以后他教育问题不用你管。”
钟源听了反问一句,“爸,你管啊?”
钟蔚是真想自己管,但是这个时候不好说,“你个当爹的,自己不管儿子,丢给你老子教养?”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源对他爹也是有些无奈的。
“好了好了,大学也别让他住校,这个年纪,不小了,以后晚上接送回来住,你们父子也要建立些感qíng起来,别看着跟个仇人似的。”钟蔚还对韩景宇那yīn冷的目光耿耿于怀。
钟源,“……”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没有?!”
钟源,“……听到了。”
钟蔚还在絮絮叨叨的跟钟源讲培养父子关系的那些事儿,钟源烦不胜烦,最后忍不住问了钟蔚一句,“爸,你不去验DNA啊?”
钟蔚闻言又是一顿长枪短pào,“验什么验?现在接回来,就赶着儿子去做亲子鉴定,你不是叫那孩子寒心吗?耽误了人家妈,你还要把儿子也bī成仇人是吧?”
钟源,“……”
最后父子两的回话以钟蔚的:“你都是个当爹的人了,以后也要拿出些男人的担当,不要成天只知道在外面瞎混!“和钟源无言的“……”为结尾。
作者有话要说:
鲸鱼的特长?有超高的学习天赋算不算?
嗯,是时候给主角开金手指了。
第147章 动容
钟源没把韩景宇当儿子看,韩景宇更不可能把他当爹看,这两个血缘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硬生生的被钟源扯谎扯成了父子,而钟蔚居然会相信,这真是十分荒诞的一件事。
钟蔚的教育方式十分的粗bào直接,看钟源现在长成的模样就知道了,只是钟蔚对韩景宇现在是全然的一无所知,不能盲然的示好,也不能放任不管。钟源起先还想拖一阵的,但是没想到他老子这么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找好了大学把韩景宇塞了进去。钟源连跟韩景宇安安静静坐下来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老子勒令送韩景宇去上学了。
钟源跟他老子都是从军校里毕业的,如今那所学校也是上海鼎鼎有名的,按理说,韩景宇也该被送到军校去的,钟蔚却难得的在这一件事上放宽了界限,叫韩景宇只进了一所普通的学校。这普通也说的不尽然,能叫钟老爷子将自己的孙子jiāo托过去的学校,能说的上是普通吗?
上海比北京都要来的繁华,军校里大多都是有世家关系的背景,其中只有一部分的人,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天赋考进来的,这样的学校鼓动竞争,老生欺负新生是最寻常的事,新生集结反抗老生也是被学校默许的,就是钟源当时进这学校,也是被收拾的够呛。钟蔚知道军校的风气,就没把看起来单薄可欺的韩景宇送进军校里去——钟家到了这地步,也就别指望从军政这条路上翻身了,但是从别的途径在上海站稳脚跟还是可以的,钟蔚就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在最后的抉择中摈弃了军校。
钟源没想到他老子动作会这么快,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跟韩景宇沟通,偏偏这韩景宇比那在军营的时候更冷漠的不近人qíng,钟源站在旁边嘴巴都讲gān了,韩景宇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叫以为能就此化gān戈为玉帛的钟源碰了一鼻子灰。但钟源会放弃吗?他好不容易才把韩景宇’请‘到这上海来,要是再没有本事把自己那个心结给消了,那就确实是说不过去了。
可是韩景宇不理他,韩景宇到这上海来了,根本就不理人了,钟源能撬开他的嘴让他吃饭,却没有本事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说话。
钟源这么大个人了,觉得对不起一个人,肯定不是像那些道歉认错磨磨唧唧的小qíng侣一样,几百个腻腻呼呼的对不起砸下去,当了这么多年兵的钟源耍不来这一套,韩景宇更是还不乐意听了。但是这事本来就不好说,隔了还那么久了,只就钟源一个人还惦记着,钟源不能一上来就扯那档子事,他就从边边角角的开始旁敲侧击——问问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啊,生活方面的问题——这也太边角了吧?
更何况韩景宇跟他还真没多少jiāoqíng,钟源这一通关切下来,没叫韩景宇松动半点,还叫韩景宇对他愈发戒备了。
钟源就这么磨啊磨的,磨到自己老头子的命令下来了——送韩景宇去上大学。要知道钟源接韩景宇来上海的正题都还没解决呢!
钟源想着,能拖多久拖多久吧,先把自己跟韩景宇之间的隔阂给磨掉了再说。但这韩景宇就是一块石头,顽固,油盐不进。就是钟源最后自己把自己bī的没办法了,没办法把当初的事对着韩景宇说了,最后还搭了一句对不起,韩景宇都没甩他一下。这还真不是韩景宇耍脾气,钟源把他接上海来了,安置在这个房间里,门口四个男人看着,每天缠着他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韩景宇要还真能从钟源的话中感觉出他认错的本意,那还真是有鬼了。
钟源不知道啊,他就以为自己以前做的太过,把韩景宇收拾的太狠,人家到现在都还记恨着他。记恨不要紧啊,他可以慢慢磨。
但是哪里有慢慢磨的时间哦?钟蔚把命令下下来之后,两天都拖着没有执行,消息传到钟老爷子耳朵里,钟老爷也不指使钟源了,自己调车过来送韩景宇去上学了。
钟源那个时候正在办自己工作上的事儿,知道这个消息也起码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钟源一听这个消息,咔哒就把手上的笔给捏断了。
换下军装的钟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知道韩景宇是以为自己被人看在房间里,所以才不出来,就以为是韩景宇是自己不好意思才躲在房里的。——为什么不好意思?躲钟源那个不成器的爹呗!钟老爷子的接受能力说实话其实是不错的,至少这么快就适应了自己多了一个孙子的事实。
钟蔚进来的时候,门口四个男人呼啦也一下子跟了进来,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的韩景宇被那动静吓得霍地站了起来。
钟蔚对韩景宇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倒不是说他不想说,而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钟源才带韩景宇来的时候,他那一脚可就差点招呼上了这个身世坎坷的孙子身上了,现在面对着韩景宇,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一老一少就在门口对峙了十分钟有余。
最后还是钟蔚自己张的嘴,“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啊?”
韩景宇面对着这个年纪的老人,总归是会把脾气收敛一些起来的,平常他不跟钟蔚说话,是钟蔚每次就在他面前站着,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询问,他迟疑了好一会才点了头,“还好。”
钟蔚听到韩景宇的话了,紧绷的面色都跟着放缓了一些,“有哪里觉得不好的,要跟我说。”
韩景宇听到这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一老一少之间又是尴尬的沉默。
钟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韩景宇了,但是他见到韩景宇的时候,从来没开口说过话,就站在旁边,看着韩景宇的眉,韩景宇的眼。就跟心理作用似的,他愣是从这个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身上,看出了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相似的地方。
韩景宇跟钟源,还真是除了那出类拔萃的身高以外,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钟蔚往前走了几步,韩景宇当即就往后退了三步。
最后,钟蔚站着不动了,跟着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韩景宇那后退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站在三步开外的位置,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冷厉的老人眼中那算得上是有些失落的qíng愫,立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钟蔚褪下了军装之后,一身冷厉的气场都消失了不少,他向韩景宇招了招手,“跟我出来。”
韩景宇再三犹豫了一阵,跟着出去了。
钟家的房子不算大,就是一个在武汉看起来十分寻常的独门独院楼房,不寻常的是院子,占地很大,从房子门口走到院子的铁门口,都有一刻钟的路程,沿途还种了许多绿色的植株,有的就是种在地上,有的则有专门的花盆,在最中间的位置,还坐落着一个巨大的佛像,佛像身上的鎏金已经剥落了不少,看起来却依旧有一种庄严的贵气。钟蔚领着韩景宇走到了大门口,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很低调的一辆国产车,看不出任何出众的地方,钟蔚带着韩景宇刚一走近,跟在两人身后的四人中就有一人连忙上前拉开了车门。
韩景宇就是在跟乔越走得近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钟蔚先坐进去了,而后转过头来看韩景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韩景宇矮着身子坐了进去。
两人上了车之后,车很快就开动了,开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车窗关闭的严严实实的,车里有一股子深远古朴的香气,格外的能让人心神宁静。
等车开了一段时间之后,钟蔚突然开口问韩景宇,“这是你第一次来上海是吧?”
韩景宇点点头,他一直都在武汉,就算后来去过北京和西藏,那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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