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锦就瞪了他一眼,没说别的了,反正他们要做的已经做了,钟源发现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路寒祁跟刘孜锦都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的,从韩景宇寝室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韩景宇已经睡着的,两个都不自觉的看了一会儿。
嘿,老子这么累可都是为了你啊!
韩景宇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消下去了,但是睡觉的时候眉头还是拧的紧紧的,他们也都是累的很了,在旁边看了几眼就各自溜回chuáng上睡觉去了。
开车在外面找的钟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昨晚他回来的时候,特别点了人数的,早上回来也没见着人少,虽然他不怎么关注那个李舒,但是部队里列队的时候,人多人少都一眼望的出来。他心里咂摸出不对劲了,就转过头看那权匀。
跟他说这件事的权匀俨然还是那副模样。
这么安静,都不像权匀了。权匀对谁都不上心,那个李舒就算没回来,出来找的时候他也绝对会反驳他,本来昨晚都累了一天,今天人少了,凭什么还要叫他们出去一起找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钟源又看了权匀一阵,就确定了,那个李舒现在八成还在军营里,权匀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儿把他支出来的。支他们出来gān什么?钟源也想不到。
钟源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对旁边的司机说,“掉头。”
车子一掉头,车上的那些小祖宗开始吵嚷起来,而权匀此刻的脸色更是证明了钟源的推测。
他就是故意把他支出来的!
钟源想着这群小祖宗又要折腾什么大动静了,一回去就跑去军械仓库检查了一遍,啥问题都没有,然后他跑到宿舍里去,早回来的路寒祁和刘孜锦都在睡觉,连那说不见的李舒也好好的在chuáng上躺着。
钟源都被他们气笑了,完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抬脚把那刘孜锦的chuáng踹的响了一下,刘孜锦骂骂咧咧的睁开眼,看到chuáng边儿站着一圈人,为首的就是钟源,接到权匀的眼色,就反应过来了。
“你们不是说李舒不见了吗?”李舒现在站在钟源旁边,低着头还是怯弱的模样。
刘孜锦仰着头笑的有点无赖,“诶呀教官啊,我们也是回来才发现的,李舒那小王八蛋是睡的滚chuáng空里去了,我们这也不是担心室友吗,上次梁同学的事我们都受到教训啦,出了这种事心里肯定就急了一些嘛。”
他这话说的圆润,叫那钟源想反驳都不能。
“现在都回来啦,昨晚又忙了一夜,都回去休息吧。”刘孜锦这神qíng,好像这事儿真不是他可以折腾出来的一样。
钟源能说什么?累的一场,还带了一大帮子人出去,那帮子人都还是一夜没睡好的,现在说追究也不知道该怎么追究,最后也只是斜了刘孜锦一眼,带着几分威胁,“谎报军qíng也是要受罚的。”
刘孜锦还是仰着脸笑。
钟源出去了之后,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刘孜锦事办的怎么样了,刘孜锦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比出一个OK的姿势,“成啦。”
旁边围着的人都倒到了chuáng上,“睡觉睡觉!”
权匀也只是撺掇了几个关系近的人,很多人都是一头雾水的,见到他们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个也不好多问,各自都回了寝室休息。
就为了一通电话,这么折腾!这叫个什么事儿!
第56章 两种方式
刘爻办事儿,向来gān净利落。
钟源还是他发小儿,他说的事,办起来更是利索。叫孙刚的男人刚下火车就被人扣住了,二十个男的,看着就不好惹的男的,在出站口那里站成一排,当头的那个背着手,旁边一个男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孙刚才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拍戏呢,笑呵呵的还看了几眼,没想到那些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看到他之后就堵过来了。
“孙刚是吧。”站在前头的那个男的是个平头,穿着黑西装,冲人都是笑眯眯的。
孙刚看见他都是哆嗦了一下,“那个,大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根本没听他说话,从旁边的人手上拿了张照片,又盯着孙刚看了一会,“是他,带回去。”
“诶诶——”孙刚是被两个男人架着走的,手上还拎着公文包,“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没犯法啊——”
孙刚后面跟着他的老爹,那个老人还在为火车上的事儿愧疚着,但是现在一出车站见到自己儿子被人拎着走,马上就冲过去了,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多大劲儿?缠的那两个架着孙刚的人烦了,一挥手那老人就倒地上了。
“爸啊——爸——”孙刚这时候知道叫他爹了。
架着他的两个男人就跟塞垃圾一样将他塞到车里面,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领头的那个男人这个时候就站在车门旁边,看到老人摔到地上了,走过去还扶了一把,“老人家没事吧?”
这样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语气再温和都是叫人畏惧的。
男人将他扶起来之后,还十分贴心的将老人衣服后的灰拍了拍,“老人家,我们老板找你儿子有点事,您先回家吧。啊?”
说完他还笑眯眯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转头就上了车。
四辆停在出站口的比亚迪在一众看热闹的人面前开走了。
孙刚直接被带到刘爻的店里,三楼,刺绣的裹椅缎面儿,上好的梨花木桌椅,连带着那搓的哗啦啦响的麻将。识货的人都看的出来,那都泛huáng的麻将都是那上好的象牙料的,这样的麻将,不是顶好的会馆是不会有的。刘爻这开的确实是整个上海最好的会馆,偌大的三楼就摆着三个桌子,统一的标配,占着上海住宅区的huáng金地段,就这样的地方,该是什么样身份的会来?
孙刚一进去就觉得这地方高档,这高档不是那种俗气的huáng金白银垒砌出来的,而是更具有文化沉淀的东西垒砌出来的。这样的人,bào发户不喜欢搞,是那种特别有钱又特别会玩的人才会搞。
刘爻就坐在最中间的那个麻将桌子旁边,他身边的四张梨花木椅子都拉开了,就只有他一个人,白花花的指尖从那白花花的麻将子上横cha过去,怎么看都怎么透着一股子撩人的味道。
刘爻神色懒懒的,他这几天碰巧过来上海这边,要是钟源这个电话再早来几天或是晚来几天,他这忙估计就要推给别人做了。但是他既然在这里,这事儿他自然就要亲自办了。
孙刚还被人押着,好在后面押着他的人也没跟黑社会一样踹他的腿让他跪着,孙刚就这么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那贵气的男人在他面前翻来覆去的搅和那麻将子。
哗啦——哗啦——
一声一声,叫人的心都不由绷起来了。
孙刚也不敢贸贸然开口,撑着地想站起来,身后的按着他的肩膀,又叫他坐了下去,孙刚抬头往后看了一眼,“诶我说你——”
他一看到后面那男人的脸色,就不敢说话了。
撑着胳膊坐在位子上的刘爻寻着这动静挑起眼来,他眼睛生的细而狭长,但是眼睛珠子却是通透的茶色,这该是非常锋锐的一双眼,却透着几分困倦,“你是孙刚?”
还是这句话,但是根本不消孙刚自己开口,后面站着的男人就替他回答了,“是的,刚从车站截过来。”
“嗯。”刘爻伸着手将桌子上的一个麻将子摸了起来,手没抬起来,摸着麻将子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眼睛斜着在看那麻将子的正。
“那个……”孙刚刚一张口,刘爻手中的麻将子就突然的当着他的脸砸过来了。
孙刚根本没反应过来,那麻将子就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这架势太吓人,孙刚一下子又失了张口的勇气。
“想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刘爻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更别说什么威慑力。但是他刚刚扔出去的那颗麻将子撞在那瓷砖上,发出的响声叫人的头皮都要炸起来。
孙刚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昨晚从那几个当兵的那里讹过来的两千块钱,但西藏那地方,几个穷当兵的,能把手眼伸到这上海来?怎么想都不可能,于是他硬着头皮说,“没有。”他说的有几分犹豫,还抬头看了一眼刘爻的脸色,“没有啊。”
刘爻手上又摸了一颗麻将子,却没有扔出去,他将那个麻将子按在了桌子上,轻飘飘的一声,“打。”
孙刚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那一个字的含义,后面那两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就揪着他的衣服,拳头就这么落下来了。
“诶呀诶呀别打!”孙刚在地上一边滚一边躲闪。
刘爻还是在看他桌子上的麻将子,仿佛那一桌子都是他的宝贝似的。
孙刚不知道被擂了多少拳,挨了多少脚,眼泪糊了一脸,扒着桌腿想要去拽刘爻的裤腿,后面那男人又加紧踹了他一脚,他手还拽着桌子腿,被踹了一脚之后拖着桌子都发出一声巨响。刘爻还是稳稳当当的坐着,那懒洋洋的视线又落到他的身上来了。
“我真没!真没!”孙刚脸上都是青肿的伤痕。
刘爻的睫毛又垂了下去,眼皮子遮住了他的眼,“继续打。”
孙刚又是一阵鬼哭láng嚎。等到人都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刘爻又问了一句,“得罪过什么人没?”
孙刚这下哪里还敢说没有,抱着头缩在地上,“得罪了得罪了!”
“说说,得罪了谁。”刘爻说话也温吞。
孙刚哪里想的起来这个最近是个什么界线,想着从最近的说起,一点点儿往上倒记忆,“是在西藏那边,讹了几个当兵的两千块钱。”
刘爻眼神都不曾变动,“继续。”
孙刚以为那人叫他往下说,“然后,在武汉的时候,搞了一个女人。”
刘爻眉头一皱,“我叫你说西藏那边的事。”
孙刚一惊,头马上低下去了,“就是,就是讹了两千块钱,钱在我包里,我把钱给你,不!我给你两万!”
这点儿钱刘爻会放在眼里?刘爻也不跟他废话,“西藏的事,说具体点。”
“就打了一个当兵的一巴掌。”孙刚边说边看刘爻的脸色,见到这人脸色没变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这口气松的早了些。刘爻听到他打了人之后,就把搁在麻将桌上的手机摸出来了,漂亮的手指在手机上划拉了一阵,就从位子上站起来了。
孙刚见到这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来,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面缩。旁边两个男的堵着他叫他退都没地方退。
“他的包呢。”刘爻这句话一出,后边就有一个男的把孙刚的公文包递过来了。
刘爻从里面把那两千块钱翻出来,薄薄的一匝,红票子。
孙刚看着他拿着钱,眼神里又每个什么qíng绪,心里就悚的很。
刘爻把那叠子钱放到他眼前,脸上还是那副懒懒的神qíng,从他进来这神qíng就没有变过,他就端着这副神qíng,对那孙刚说,“把这两千块钱吃进去,我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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