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言只是消沉了片刻,便重新振作了起来,对他来说,项礼礼并不爱他,并且这么久以来从来不曾对他动过心。
这是事实,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是由情敌的口中说出来的,让他觉得心中颇有些受到了刺激。
颜面尽失的同时,还感到了深深的狼狈,但这并不妨碍他迅速地从这个坑中爬起来。
毕竟受到的刺激有点多了,都产生了一定的抗打击免疫力。
温慎言难堪了一小会儿,思绪转了转敏锐地抓到了某个关键要点。
似乎……有些不对劲啊,陆衍正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公事’把项礼礼留在一个他觉得危险的地方?
并且还拜托了他觉得心怀不轨的人来照顾他的妻子。
温慎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着,“陆衍正,你到底在打什么心思?”
陆衍正莫名,“什么意思?”
温慎言冷哼了声,直接挑明白了讲,“我是不相信你这所谓的公司出事说辞,再怎么严重……”
再怎么严重,按着陆衍正这霸道的性子只有可能连着项礼礼一通带走,而不是让她留在德国。
温慎言心中怀疑,估计不是他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而是陆衍正不敢将项礼礼带回国去。
他这样敏锐的心思和直觉陆衍正也是吃惊,但到底他阅历和城府要比温慎言深沉得多。
不动声色道,“再怎么严重什么?”
温慎言眉心拧了拧,没有接下去说话。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
陆衍正被他这转变话题的速度给弄得有点接不上道,“哪件事?”
“谁要杀你们?”
项礼礼和鲍尔皆是好奇这她们俩人出去究竟在说什么,趁着陆衍正不在的空档。
鲍尔跟项礼礼讨论起了关于她病情的事情,鲍尔认为这件事才是项礼礼心在必须关心看中的。
“这两天必须再做个仔细检查。”
项礼礼心想,如果她不走的话,留在这里确实要认真地将这个事情给弄清楚。
到底身体里面长了什么出来,肿瘤?良心还是恶心。
鲍尔严肃道,“简,如果是肿瘤的话离心脏太近了,考虑到你心脏的原因,要手术的话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我觉得这件事情无论我是站在医生的角度,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都觉得你应该让你丈夫,或者你父亲知道。”
手术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尤其是这类的手术。
项礼礼自己也明白的,她这般迟迟疑疑的不敢和陆衍正坦白事情,如果真的病情有危险。
到时候就不是她坦白不坦白的问题,而是变成了不能挽回时对方才被动地被通知了。
项礼礼思来想去,“我找个机会,尽量今天跟他说说啊!”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觉得今天是个适合的时机。
不敢想象,陆衍正得知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项礼礼酝酿了下想,她只跟他说,自己检查出可可能靠近心脏的地方生长了东西,需要手术?
或者而说,她身体不舒服查出了问题什么,检查一下发现需要手术……
项礼礼只觉得头要炸了,坦白也是,不坦白也是。
坦白了要怎么说?等手术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她以前的病历,随后便会知道她先前隐瞒欺骗他的所有事情。
不坦白,等手术完再跟他解释?
这又是麻烦,就像鲍尔说的,要是手术期间除了什么意外,还有负责得起?
医生是绝对不敢担这责任的,项礼礼长吐口气,不知自己要用什么方式来跟陆衍正说这事的好。
听起来简jian单单的,无非就是跟自己的丈夫说,我生病了需要动手术,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又或者通知一下,我好像身体里长了一点东西,要做手术拿掉,告诉你一声。
在他们眼中估计就是这么jian单的一件事情,鲍尔不知项礼礼以前和陆衍正纠结的过往。
只纳闷着,为什么她这么固执的要将自己生病的事情瞒着家人,瞒着丈夫,宁愿让朋友知道也不愿意让最亲的两个人知道。
项礼礼无从解释,当初奔着德国过来,除了想治病之外也是渴求新生的。
过去抛却了,现在再同鲍尔提起这些诸多的前程往事,未免太过累赘。
她现在只想着,用怎样恰当的方式才能告诉陆衍正,病情这件事。
她这边还没想好,陆衍正和温慎言已然谈完回来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隐瞒
从两人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来,刚才他们究竟是出去争锋相对了一番,还是真的友好的详谈了。
项礼礼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还可以单独出去有话聊?
她试探地问,“你们出去……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回应她的是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话。
话落,二人互视了眼,皆是不屑地撇过头去。
这默契……
项礼礼心中顿生奇怪的感受,仿佛有种被面前二人忽然隔离在外了。
嘶,真是稀奇了。
陆衍正不是看慎言很是看不惯吗?
慎言不是一直都很讨厌陆衍正吗?
男人的世界……她真是看不懂了。
陆衍正道,“我已经定了好了机票,现在我必须往柏林机场去了。”
他抬手看了下表,晚上七点的飞机,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钟。
等他回到柏林就快六点了,最好是别碰上堵车什么的,顺利到达柏林机场。
还有空余的时间等航班。
陆衍正抬起脸对她道,“送送我。”
项礼礼微抿了下唇角,点点头。
这意思,就是她自己一人暂时地先留在德国一段时间了。
对于都独自都抱着秘密在身的他们来说,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
陆衍正隐瞒了周可儿的事情,项礼礼隐瞒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陆衍正需要先将她安抚在德国,不敢让她知道周可儿的事情。
项礼礼同样,她需要暂时先留在德国,治疗自己的病。
各自带着心思踏上了会柏林的路上,在车中两人都是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项礼礼心中紧张地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情。
然而陆衍正的思绪却全部都是在周可儿那件事情上,剩余的一点也是在思考怎么安排项礼礼的事情。
随后,在项礼礼紧张得一直找不到适合开口由头时,身边的人率先说话了。
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项礼礼。”
“嗯……”她慢一拍地回应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他一串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怎么呆愣愣的。”
“想事情呢,哪里呆了。”她略不服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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