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正顺着话头道,“想什么。”
“想……”她迟疑地支吾着说不出来。
“嗯?支支吾吾的,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不敢说?”
项礼礼小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有种干坏事忽然被人抓包的感情,咬着下唇支吾了两声默默道,“哪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事……”
陆衍正现下心绪太沉重,不然他只稍用点心便能发现项礼礼在说这话时,有多么心虚。
现下他只是用长指绕着项礼礼的长发,乌黑如墨的长发在他指尖缠绕着。
隐隐香气从她发稍传了过来,他忍不住低头在指间缠绕的秀发上落下深重一吻。
“项礼礼,你待在这,要给我好好的。”
她心中一动,面对着他极认真的神情,心忽地泛起了酸涩感。
不知怎么,这次陆衍正这么匆忙地决定要回国去,她总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然,以陆衍正的细腻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此刻的伪装。
只可惜彼此现在都是互藏着心事,并未多注意到对方异常的地方。
“你这次回国……事情严重吗?”
陆衍正表情顿了顿,慢慢地将她的手放了下来,只吐出了两个字,“严重。”
项礼礼吃了一惊,能让陆衍正觉得事态严重的,想必已经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倾向了。
“周应不是在公司里面坐镇吗?他不是天天在跟你汇报公事?”
这些天陆衍正虽然陪着她东跑西跑的,但是该做的事情也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常常能看到他在手提面前和周应开视屏会议,或者拿着手机和周应通话,讲的全是公事方面的事情。
项礼礼觉得他在这方面已经抓得相当牢固了,又怎么会出现了让陆衍正都不得不匆忙赶回去的事?
项礼礼好歹在项氏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明白一个公司的运转流程。
按理来说,现在的SK已然是底基非常牢固的一件公司了,要想有事情去撼动他没那么容易。
要么是遭遇了更加强大的对手,要么是事情在之前就有苗头了,现在突然爆发给了陆衍正一个措手不及。
项礼礼觉得不太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从陆衍正跟着公司的事情跟得这么紧的来看。
不可能会有问题出现而他完全没有察觉得到,项礼礼担心是前者的情况,“真的没事吗?”
陆衍正看着她充满着关心的眼神,心中想到了周可儿和她那肚子,心中便涌起一阵愧疚感。
在此刻,甚至有些想回避她的眼眸。
“别担心,你顾好自己,我回去两天就马上过来。”
项礼礼忍不住道,“真严重的话别担心我这里了,等……我去法兰克福看看姚廷情况怎么样了,他应该这两天动手术,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等他那边安排下来我也回国去。”
陆衍正不赞同,“法兰克福那边你就先别过去了,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接你。”
比起法兰克福,这边相对来讲更让陆衍正觉得放心,虽然这边有个虎视眈眈的温慎言在,但前面都说了,温慎言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力。
他唯一怕的只有项礼礼,只有怕她变心怕她出事。
有了软肋,方懂得患得患失是种什么滋味,搁哪都觉得不放心,恨不得藏在怀中好好的捂着。
只是,偏偏他自个挖坑自个埋,现在只能将她放手在一旁,等着事情办完之后再回来接人。
这期间,若没有先前的那些事情,陆衍正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但正是因为经历过了先前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现在他才会这么担心。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听到没有?”陆衍正反复地强调着,“我会让人过去姚廷那边看看的,他那里的事情就不用你去再操心了,等我回来就好。”
项礼礼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糊里糊涂的就点头答应下来了,这一路居然堵车了。
陆衍正趁着这时间牧牧不倦地交代着她,在德国注意安全不要乱跑,他会托人过来照顾她,这类的事情。
jian直将她当做小孩子看待般,两人在后座低头细语,十指交缠,时不时,宛如陷入了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初次面对分别难舍难分,随着陆衍正的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粉颊上,项礼礼没能忍住,也回应了他一个吻。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都面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频频地往前面司机的座位看去。
好在对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并未注意着后面的事情。
陆衍正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交握的十指紧了紧,只怕这次归程出了什么差错。
周可儿,倒是玩得一腔的好计谋,他眼中掠过一道冷芒,隐去了唇边的冷笑,眸光柔软地对身边人道,“记得,每天都要给我电话。”
项礼礼只觉得奇怪,既然他说回去两年就要过来了,又怎么‘每天’给他电话?
来回折腾也不过三天而已,似乎疑点太多,要捡起来讲都是说不尽的。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命运使然
项礼礼不想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认真地点头应承,“好,我等你过来。”
回去,明天到,解决事情之后两天再飞过来,项礼礼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下,这样来回的话最多也就四天之后。
她原本就想在这路上将事情同陆衍正全盘托出的,时间太过匆促,再加上陆衍正表示了,办事之后便回来。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项礼礼若要将手术的事情放后延缓完全是可以的。
思来想去,她只想以更加慎重的态度,来将他们五年前的那段纠葛,和五年后这段重逢的内情,重新理一遍说给他听。
陆衍正一路堵车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抓紧了办好手续,等他进了安检之后,项礼礼在原地站了站方才离开。
一个多礼拜前,是他站在临川的机场目送着自己走进安检,飞到的过来。
而现在,她站在德国的土地上,看着他进入了安检飞回了临川。
神奇的遭遇。
她在回医院的路上不断地在想着,当年她毅然地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之后,便不曾在想过未来还会和陆衍正有什么纠缠。
千想万想也没料到,在五年后的今天,他们还会有这番的变化。
带着沉重的心情出去,回来之后项礼礼的嘴角都是扬起的弧度,这不得不让鲍尔猜测着,项礼礼估计跟她丈夫坦白了。
鲍尔高高兴兴地问道,“你已经跟陆先生说过了?”
项礼礼愣了下,摇头,“没说。”
鲍尔脸上的笑容一垮,嘴角抽了抽道,“怎么还没说??”
“不是时候。”她的回答依然如此。
鲍尔只想抬手抚额,他是真不理解这些东方人婉转的心思,一个个的,有话从来不直说的。
这边掖着,那边掩藏着,好似说出来会要了人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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