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望着夏芷晴,不解地问:“这么晚找我,有事?”
夏芷晴烦躁地看看周围:“给我杯喝的。”
林芳菲一招手,叫了个服务生过来:“给她一杯长岛冰茶。”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怎么了?跟老公吵架?”
夏芷晴摇摇头。今晚的林芳菲似乎特别光彩照人,不但脸色红润,身材似乎也越来越丰满了。
“菲菲,你看起来不错。最近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夏芷晴喝了一口长岛冰茶。
“我还不是老样子,生活一潭死水,没希望的。”林芳菲自嘲地说着,瞄了瞄台上的林喆。
“菲菲,我可能会离开这里。”夏芷晴心事重重地看着她,“我老公突然说要走,全家搬到上海去。”
林芳菲一口酒差点呛着。
“你也很吃惊吧?”夏芷晴丝毫没有怀疑,“我也被他吓到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提前也不跟我商量。你知道,家里都是他说了算,如果我不肯走,我们一定会吵架的。”
林芳菲惊讶之余竭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与愤怒:“他这样也太不把你的意见当回事儿了。你想去上海吗?”
夏芷晴说:“怎么可能呢?书店刚刚开张没多久,生意还没走上正轨,我心里着急。”这个晚上她饭也没吃,也没心思睡觉,心里乱七八糟地,只好找林芳菲出来倒倒苦水。
“菲菲,你主意那么多,赶快帮我想想。”夏芷晴心烦意乱,不仅仅因为家里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白天发生的一切也一直挥之不去。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林芳菲的神色变化。
“我要是你,就跟他走。”林芳菲说,“你还能怎么样?难道自己带着孩子留下来?离开了他,你能独立生活吗?”她不无嘲讽地看着夏芷晴,心里是结结实实的恨。
这个回答着实令人失望。夏芷晴笑了笑:“菲菲,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林芳菲冷笑道,“一个没有人爱的女人,能是什么风格?”她垂下眼帘,闷闷地望着自己的杯子,“你的生活,我这辈子求也求不到。”
“你怎么又来了?”夏芷晴奇怪地看看她,开玩笑地说,“要不,咱俩换换?”
林芳菲也不回答,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洗手间。”
她从经过时离得很近,而洗手间就在夏芷晴身后不远处。
一股香味若有若无飘了过来,夏芷晴喝着自己的长岛冰茶,心里犯着嘀咕:什么味道?……
第41章 第 41 章
不等夏芷晴发现,岳然从身上掏出酒钱往吧台上一放:“走了。”
推了门出去,风吹得睁不开眼。——真冷,岳然缩了缩,一边走一边掏出香烟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他索性停下,走到墙根靠着,背对着风这才点着。
这条巷子很僻静,二十米之外就是马路。深夜的路上没几个人,岳然自在地抽着烟,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黑啤酒喝的有点多,这会儿上头,晕晕地,两口烟一抽,清醒了几分。
“你刚刚什么意思?”林芳菲站在身后不远处冷冷地问,“我跟你好像不太熟。”
岳然回过头,这女人艳丽的妆容在昏暗的灯下显得有些诡异。
女人和女人的区别还真是挺大,岳然笑了笑,吐了口烟:“既然不熟,你又何必问这些?不怕你朋友误会?”
林芳菲脸上掠过一丝狡黠:“你想什么我很清楚,别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岳然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走向路口。西北风呼啸着,他感到双颊冻得冰冷,拿着烟的手直打哆嗦。路口深夜等客的出租车静静地停在那儿,他想赶紧回家洗个澡睡一觉。
林芳菲回到Tony\'s Bar, 夏芷晴已经开始喝第二杯长岛冰茶。这酒是四种基酒混合配制而成,相当浓烈,只是因为兑了可乐,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实际上并不适合女士饮用。林芳菲皱皱眉:“我才去了下洗手间,你就喝了这么多?”夏芷晴抬抬眼皮,头发沉,叹了口气,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林芳菲盯着她的神色,轻描淡写道,“你的经理。那个又高又帅的岳然。”
夏芷晴被她这么一说更加不安,脸颊通红:“怎么可能?他也来了?”
“怎么不可能?他不能来吗?”林芳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夏芷晴掩饰不了自己的慌乱,只是敷衍着说了句:“那很巧。可能他下了班没什么事做。”
林芳菲凑近了低声说:“芷晴,你跟我说句心里话,是不是喜欢他?”
夏芷晴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连忙摆手:“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工作的关系好不好?……”
“少来,我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多明显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林芳菲慢慢端起自己的杯子,从容喝了一口,瞥了瞥身边脸红的女友。本来以为这个晚上一个坏消息足以毁掉自己的生活,可现在,一个新的发现又足以挽救一切。
“菲菲,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夏芷晴艰难地说,“我老公对我多好你是知道的。”
听的人心头针扎一般,却还要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这种无聊的谈话:“是啊,你的命好……”
夏芷晴到家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一进门脱了鞋子倒在沙发上就睡,包包扔在地板上,外套也懒得脱。傅亦诚前半夜睡不安稳,后悔自己太早跟妻子说这些打算。其实对他来说,去大城市甚至移民美国是早晚的事,就算这几年不去,再过几年希希长大了也是要去读书的。他最好就这么摆脱T城的一切,重新开始。
林芳菲的短信收到了好几条,约他见面说说清楚之类的话。女人不明白前一天还如胶似漆的,怎么一走出房门这人就变了?说走就走,全无眷恋?
傅亦诚确实没想到妻子会对这个“闺蜜”如此深信不疑。刚刚出口的话,一转眼就翻过去了,——他苦笑。今后的日子,这么笨的女人只能跟着自己,谁也不能欺负她,当然,说的是其他男人。
他心里颇有些后悔,后悔对她不忠。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顺理成章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是他这样的?
他走出卧室,将妻子的外套脱了,酒味扑面而来。他皱皱眉,再不管管她,怕是喝酒要上了瘾,这是第几次喝醉了回家?也不知道那个岳然有没有送她回来。
……
岳然躺在床上翻一本小说,有够闷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她的样子。下午那个举动真不是故意的,总不能眼看着她目睹自己老公出轨,晴空霹雳就这么直勾勾打下来吧?所以只能做了那件事,——这是他给自己的解释。
房东下午来过了,留了纸条:“岳然,给你电话你没接,我想跟你说说房子的事。明天有空给我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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