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还有一点点对他无礼举动的愤怒,他的举止太过随意,似乎还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话一说的如此清楚,他还是没有动,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虽然他笑起来很优雅很好看,但是他眼角的丝毫细纹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他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也有个三岁的小女儿,她要是说和我不熟,说我和她没有关系不再认我的话,我估计就会心痛的去跳楼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温柔又不放肆的笑,我被他盯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冷笑道:“那你赶快回去抱抱你女儿吧,你再不走,我就得跳楼了。”
“啧,怎么你和你养父家的两个哥哥关系那么好,怎么就和我这个后果关系就这么水火不容呢?”他没有不悦的皱眉,而是很吊儿郎当的问我。
我对他的脑残问题表示不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了:“我哪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你说你是我后哥你就是?我说我是你爸在外面养的私生女你还信吗?”
他不说话了。
我冲窗外扬了扬下巴:“好了,你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忙呢。”
原以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这次会乖乖的离开了,结果他却冲我笑得更深了。
因为他眼角的细纹也越来越深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放在耳边温柔的同那边的那个人讲着电话,语气轻柔,却是十成十的欠揍。
“妈,听见了吗?欢欢啊,好像不是很愿意见您呢,您看,我不是早就说了,你这是,白费力气了。”明显的嘲讽意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和刘女士的关系也应该不怎么好。
那一句白费力气我没有让他完完整整的留在车内,因为我艰难的抬起腿狠狠的把他一脚给踹下了车。
接着,关门,挂挡,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绝尘而去。
对于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给放在心上。
毕竟,我是秦家养女的身份人尽皆知,只要花点钱请个私家侦探,也就不难知道我亲妈的名字,这个社会上,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多了去了,我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也不是被人哄骗大的。
有的时候,我还是挺机智的。
再说我亲妈,我接近十八年没有见了,要说感情,还真没有。
毕竟,当初,是她不要我的。
如果她是害怕我跟着她过苦日子才把我交给秦致远带走我可能还好想一点;
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秦致远话还没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心的把我往秦致远怀里一塞,然后问秦致远要钱的满脸欢快模样;
仔细想想,我仿佛还真是刘女士卖给秦致远给儿子做童养媳的啊。
我甩甩头,尽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从脑海里给甩出去。
这件事我只当做被人讹上了没有得逞,当做了一个闹剧,慢慢的忘了也就算了,提醒自己下一次不要听见有人喊就轻易的放任别人上车了。
离开医院以后,我没有回秦家,而是驱车去了姚山。
白家。
虽说去姚山的路我也算不上烂熟于心,但也是驾轻就熟的。
一路上熟悉的路,熟悉的风景,都让我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前走这条路,我还会觉得有点新鲜感,而现在,郁郁葱葱的天然氧吧森林也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内心的焦虑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我的尴尬。
当然了,我是来找白懿梁的。
我也不是来找白懿梁叙旧的,也不是来找他同归于尽的,而是因为我需要他为我牵线搭桥。
虽说白懿梁自己也承认了送秦漠去吃牢饭也有他一半功劳,当然我也不会蠢到直接要他重新把秦漠给我捞出来。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和干爹说了卢扩说和他没有关系,说着说着,我忽然就想起来一个最有嫌疑的人。
徐永生。
怎么忘了这一茬儿了。
彼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事实上要说起来,应该是卢扩的嫌疑最大的。
他有前科不说,他还有可能会因为合作不成就暗地里使绊子要给秦漠一点颜色看看。
虽说徐永生长得个熊样子看起来很粗犷像个热血汉子,实际上却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否则他不会畏畏缩缩的在深山老林里窝着长年都不出一次远门的。
可是现在最麻烦的是,我联系不到他,我只好找关系联系到他。
于是,这个关系,就是白懿梁了。
虽然我不确定白懿梁会不会把我赶出去,但是我还是抱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侥幸心理打算去试试看。
车子一路缓缓驶进白家别墅,雕花大铁门自动打开,再也没了那个绅士的人过来为我撑伞,就连当初对我也殷勤备至的白管家看到我了也像没看到一样。
尤其是花圃里那一片白芍药花,让我觉得与白懿梁倒是有一种相得益彰的美感。
苍白纯洁且神秘的白芍药花才是和白懿梁相匹配的,之前他种的那些什么香槟色的蔷薇根本就不是和他相配。
我随意的把车停在门前的草坪边上,自己进了白家大宅,从路上没有人拦着我,我就知道,白懿梁对我还算是客气的。
我一走进大厅,没有看到白懿梁,却看到了他那个大忙人小叔,白玉斐。
第乍见之欢一百二十八:我不会再惯着你
我随意的把车停在门前的草坪边上,自己进了白家大宅,从路上没有人拦着我,我就知道,白懿梁对我还算是客气的。
我一走进大厅,没有看到白懿梁,却看到了他那个大忙人小叔,白玉斐。
不过也差不多了,说不定问白玉斐甚至比问白懿梁来的更方便一些。
白玉斐拿着一叠文件,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样子,看到我时眼里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而是很自然的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啊。”就好像我是来找白懿梁玩儿的小伙伴一样。他当然不会惊讶,我在进入姚山山脚时说不定他就已经知道了我要来了。
看着白家客厅内熟悉的摆设,我竟有点恍惚起来,一时之间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白玉斐像急着要出门一样随口说了一句:“懿梁在书房,你要是找他就自己上去吧。”说完,就快步要离开了。
“白小叔,”我喊住了他,唯唯诺诺的开口道:“秦漠出事了,我能问您要个徐永生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由您引荐,让我们两个见一面也成。”
我自认为说话的语气已经足够客气,甚至从心底里我自己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可结果白玉斐却回过头来朝我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说:“秦漠出事了又不是徐永生出事了,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急着找下家?”这一刻,白玉斐丝毫不像一个成熟内敛的长辈,而是像一个社会上的痞子,可是他内里的沉稳又让他把那种度给把握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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