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还是没有变,否则我不会为了秦漠这样在外面奔走,白小叔,以前是我任性了,很多地方是我混账了,我给您道歉,您就告诉我,好不好?”我难得的放软了语气,请求着白玉斐。
但是白玉斐从来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估计我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嘤”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我给踢开,不过啊,白懿梁抱着他大腿估计他还会答应他。
不过以我和白懿梁这尴尬关系,难说。
白玉斐没有再和我废话,扔下了一句“没有,我很忙,先走了”就真的,先走了。
想着我刚才那么矫情的给他道歉,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抱着他的大腿,再使出我毕生的力量一口咬断他的小玉斐。
和血吞的那种。
白玉斐就像我是一个万年色“魔”一样忙不迭的从我眼前消失在了我眼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缓缓的伸出手,迎着阳光在他的背影中比了一个中指。
我转头看了一眼楼上,静悄悄的上楼了。
装修雅致的白家,看起来是如此契合白家叔侄的气质,每一盆盆栽,每一幅字画,每一个摆件的摆放都是令人看起来如此赏心悦目。可就是这种井井有条才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皱了地毯上繁复精致的花纹。
这个房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古风的参观会所,一点也不像一个家。
太过清风霁月,没有半点烟火气息与人情味儿。
不过,要是等白懿梁有小孩子了,到时候他的小孩子会不会拿着画笔在他那些名字字画上乱写乱画呢?
想到白懿梁生气又舍不得发火最后把自己憋成内伤的场景,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上了楼梯自己去了白懿梁的书房去找他,果不其然,他正在书桌前临摹一副碑帖。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很讨人嫌的冲过去硬生生的把他拉起来不让他写了故意捣乱,结果现在,我这个“四处奔走只为救夫出牢狱”的知音大戏女主角竟然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等着白懿梁写完。
然而白懿梁也真的很配合的陪着我上演这一出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戏码,否则我这么大个活人他都不可能没有看到我的,还是低着头的临摹着碑帖。
把我当空气一样的晾在了一旁,我还得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写书法的侧颜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则就是没有礼貌。
最后白懿梁肯定会反问我:“你就是这种态度来求我帮忙的?”
当然不是,所以我就只能忍着。
虽说白懿梁自己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仅仅是他在写书法的样子就如同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一样,可是在我心中,他比起秦漠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挚爱与路人的分别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因为没有语言能够表达出对于挚爱的心仪,也没有词语能够形容出对于路人的苍白感情。
秦漠是我想要好几辈子都能够依偎在一起的人,而白懿梁,在我这里,顶多算是个酒肉朋友而已。
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秦漠已经在牢里呆了几天了,我就忍不住喊了一声白懿梁。
“白懿梁,我来这么久了,不会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吧?”我挑了挑眉。
可是没想到,就我翻白眼这个档口,白懿梁竟然抬头瞄了我一眼,惊得我连忙摆手否认道:“我不是在瞪你啊,你不要多想了啊。”
“你不是经常对我翻白眼,我有什么好多想的。”好在白懿梁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没有在和我多打嘴炮,复又埋下头去临摹了。
然而白懿梁刚刚抬头的那一个眼神令我有点恍惚。
一直以为他得眼神会像他得这个人一样我,温润又有教养,所以他的眼睛也会让人看起来十分的纯粹与舒服,可是我没有想到,刚刚,我竟然觉得,我好像离白懿梁越来越远了。
我们现在变成了比陌生人更要糟糕的关系了。那估计让他告诉我徐永生的联系方式会很玄了。
“说的好像以前我经常对你翻白眼瞪着你一样,”我很快从恍惚中走出来,自然的接着话,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什么情绪上的异样:“说话要讲点良心好不好,我对你也算还是可以的。”白懿梁没有说话,而是直截了当的戳穿了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于是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刚才对他小叔说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白懿梁听了以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我忍住继续追问的话,想看看他到底要卖什么关子。
在经历了三分钟的尴尬时间之后,白懿梁还是一言不发,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卖什么关子,而是真的就是不打算说什么话了。
看着他微微低着的黑色头颅,如果不是因为强忍住了内心的怒火,我很有可能就会顺手在这书房里找了一把剪刀把他的那一头柔软鸦黑的头发给剪成一个鸡窝了。
毕竟行还是不行,能不能给个准话?
我轻咳了一声:“那你可以牵个线,让我们见一面吗?”
白懿梁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碑帖,闷声说道:“根本就不用你去找他了,因为,他也在找你啊。”
“完了。”我在心底咯噔一下。
我瞬间又想起秦淮可能和徐永生有合作的事,那现在秦淮进去了,如果是徐永生和秦淮有了矛盾要整秦淮,那又该怎么办呢。
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看着眼前如此淡定的白懿梁,我真的是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压在书桌上然后拿着桌上的纸镇抵在他的菊花处,扭曲着脸孔嘶吼道:“快说啊!快说是谁捣的鬼!快想办法帮我把秦漠秦淮给弄出来啊!否则我就让你肛裂一辈子都好不了啊你信不信!”
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也就算了。
白懿梁的气质是如此的淡然,淡然的到让人追不上。
所以才存在感不强啊。
他哪有我家老秦同志凌厉霸气啊,所以注定是一个只能被别人压或者是被别人歪歪着压的人。
“所以你也不会告诉我徐永生在哪里是不是?”我问。
“是啊,我不会告诉你,而且,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你了,赵之欢,我给过你机会的。”白懿梁放下了手中的笔,顺手拉过了书桌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
一两滴墨水沾到他的指尖,宛如在他苍白的指尖灼烧开了一个细微的洞。
他缓缓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他稍稍低头看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身高还是很高的,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他是高我一个头的。
大约是因为今天我穿的平跟鞋吧。
“我说,我对你的耐心用完了,你别想再在我这里讨到一点好处了。”白懿梁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着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淡然。
“别啊,”我对白懿梁突然的翻脸不认人有点意外,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强忍着把自己恶心吐了的嗓音恶心他:“要不你先告诉我徐永生的联系方式啊,让我们两见一面,您再一脚把我踹开呗,到那个时候,都不用你说了,我自己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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