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好像有些刺眼,白懿梁微微偏过头眯了眯眼睛,似乎微微有些不悦,又像是已经失去了耐心:“话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或许你真的只是欠缺些考虑而已。”见我不发话,也没有再闷着头往前走,白懿梁他再也不顾那些个什么君子风度了,他大着胆子试探着牵起我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指,见我没有推开他,他又得寸金尺的对我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是迷人的笑容,自我感觉良好的对我说:
“你看,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讨厌我。”
白懿梁这句话,一瞬间就冲开了我的任督二脉,在电光火石间引导着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让我更加明白了一直以来我到底爱的是谁,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在刹那间有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我果然最爱的还是秦漠,妈的白懿梁这也太恶心了。
我低下头,不去看白懿梁的神色,有不听话的头发掉下来遮住了我的几缕视线,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隐忍间带了些颤抖:“我给过你机会的。”
不知道是谁教会的白懿梁“深情款款”这一个成语,很明显白懿梁这个病秧子可能对这四个字有误解。他向前走了一步,大着胆子靠近我,想要伸出手来把散落在我额前的几缕碎发给别到我的耳朵后边,但是,太迟了。
本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我微微后退了一步,直接抬起右腿伸直了一脚瞪在了白懿梁的前胸,在白懿梁的胸前的浅灰色毛衣上粘上了一点点泥土。
白懿梁虽然知道我是个女流氓,但是他估计不知道我还是个女汉子,他被我一脚踢得还没有站稳住身子,我就提着我的零食还有包包冲了上去,照着他的头和后颈一顿狂抡,一边打一边骂:“去你大爷的,说了对你不感兴趣你特么的还顺着杆子爬了?”薯片这一类膨化食品包装都是有一些气体,打在白懿梁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的,我不解气,扔了零食就抡着包包上了:“给你脸了是不?!”包包砸向他的头颅,他却狼狈的背对着我,拿后背来抵挡着我的攻击。
一向只接受君子教育的白懿梁那能理解我这混过市井的女汉子泼辣的脑回路,他狼狈的拿手来拦着我的包包,一边嘴巴里还发出了破碎的“哎!”“你干什什么!”“有话好好说!”等破碎的,且毫无威慑力的声音,最终他还说决定奋起反击,他迎头而上,丝毫不畏惧我那不轻的包包,昂首挺胸地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想要同我讲和,却被我一掌差点给推到了路边的绿化带里。
好在白懿梁虽然差点被我打傻了,但是反应力还在的,他几个趔趄,差点四脚朝天的摔进了花坛,但是好在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了,看看脚步稳在了花坛边。然而白懿梁没有笑太久,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就被我一个大力给推进了绿化带里的花坛里——他躺进绿化带里时是四脚朝天的。从远处看,就像是绿化带里平白无故长出了两条人腿一样。
我甩甩手,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零食,懒得再去管那在绿化带里晒日光浴的白懿梁了。管他呢,让他自己玩蛋去吧。
我动作麻利的捡好我散落一地的零食装进购物袋里,匆匆离开。
走了没两步,身后有人叫我,可能是我被气糊涂了,我以为是白懿梁,原本不打算理他,可是立马又很快的反应过来,是秦漠。
一转身,果然是他。
他一身黑色过膝过膝大衣,内搭着黑白的商务款西服,看起来像是刚刚参加完会议的样子。他笑着朝我走过来,我看到他脸上的促狭越来越明显,不由得心内打起了鼓:“那我刚刚的壮举,秦漠岂不是都看到了?”
果不其然,我还没有开口说话,秦漠立马就开始打趣起我来:“白懿梁跟你说什么了,能把你气的当街动手打人,”他脸上锋利的线条在这暖阳中缓缓融化,最终变成一泉清冽的酒,我一时尴尬起来,没有回答。用整理零食包装的假动作来化解尴尬,秦漠见我不说话,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我的头靠在他的胸侧,听见他幽幽的叹息:“你这么厉害,我可真害怕以后惹你一个不高兴你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我可怎么办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从秦漠的怀中溜出来,不自然的问他。
第乍见之欢一百五十三:婚礼
秦漠接过来我手上的零食袋子,牵着我的手朝着他停在路边的车走去。阳光暖暖的,照在我们身上,就像是开满了鲜花的未来没有尽头。
“我其实也是刚好路过,一看到你和白懿梁拉拉扯扯的,我原本还想冲上去揍翻他,”秦漠低声“呵呵”笑了两声,像是无奈又像是好笑:“哪知道你这么剽悍。”接着,秦漠又长叹了一口气:“家有悍妻,从此走路估计都得不能出声了。”
“切,”我不屑的甩甩头发:“你要是不惹我,我还是很温柔的。”
我和秦漠上车之后,秦漠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叹息一般:“这分明是你暴露原型了吧,你看你以前,多娇俏可人呢,多温柔可爱,最多也就是开开黄腔说说黄段子,哪像现在,一言不合都还要动手打人的。”
他系好安全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困惑不已:“我是不是被你骗了?”
我透过后视镜里看到白懿梁终于手忙脚乱的从花坛里爬了出来,正站在马路边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嘴角勾起笑:“确实是骗了你很多年,否则怎么能得到你呢?”
秦漠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弯起嘴角笑得十分的勾引人。
惹得我想要扑上去亲他。
“小骗子。”这是秦漠最后所对我做出的评价。
我和秦漠一回家收拾好了行李连坐下来歇歇的功夫都没有,拿着行李箱又匆匆的直奔机场,直到上了飞机,我们的手脚还是一直在发抖。
我很害怕,又很紧张。
倒不是说丑媳妇见公婆的那种紧张,而是会害怕自己来之不易且十分珍视的家庭幸福会毁于一旦。
脑海中我亲妈把我往干爹怀里狠狠一推的那一幕,抑制不住的在我眼前重新上演,时至今日,我似乎都还能感觉到我瘦弱的后背因为我妈大力的推送而感到有轻微的疼痛。
我上了飞机后就兴致缺缺,靠在秦漠肩头上假寐。
也想要干脆就睡一觉什么也不想,等到下了飞机再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片混沌。
怀揣着不安在飞机上度过了十几个小时,下飞机时我才刚刚睡醒,好在飞机没有晚点太久,到达祖国的机场时刚好是上午九点钟左右。
萧卓和秦淮已经在机场上等着了,秦淮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冷着脸,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热心的,萧卓见秦漠回来了,立马殷勤的上前去替秦漠接过行李,和他边走边说着公司里的事物。
我们坐上回家的车之后,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够着身子去问驾驶座上开车的萧卓:“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们要先去公司吗?秦漠这才刚刚回来,我们不能先回家吗?”我以为事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不由得担忧的望向秦漠:“紧急到连休息下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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