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是的,梅姨也在外面,我觉得没意思,就出来转转了。”
“哦。”
曾经我也是很疯狂的带着白懿梁去飙车,他就坐在我的副驾驶,我们现在却连聊天都是这么的淡漠疏离。
我望着走廊外种着的海棠树发呆,忽而,白懿梁淡淡的开口了:“也算是缘分一场,我那里有不少茶食,你随我去拿一点带去给梅姨吧。”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这里玩一会儿就走,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没想到白懿梁却忽然笑了起来:“一点心意而已,你还怕我把你骗去卖了?”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是不是。我就是怕麻烦你,有什么好吃的我自己看菜单点上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
“我给你的,可都是你在菜单上看不到的。”白懿梁的眼里忽然又充满了雀跃:“那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第乍见之欢一百六十九:我推你大侄子呢!
“哎……”我看着白懿梁悠然离开的背影,有点无语。什么时候,一向冷淡的白懿梁也变得这么的热情了。
不会是要给我下毒毒死我吧。
事实证明,还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在微信上和秦淮说了一句我在后花园转转,就站在木质的回廊上等着白懿梁,窗外只有寥寥几颗错落有致的青竹以及一颗微微冒出绿叶的海棠树。走廊脚下种了一排不知道是什么草还是什么花,植株依然坚挺,却已经没了红花绿叶的风华。
看着白懿梁手上拿着一大个盒子朝我走过来,我微微客气的从走廊靠座起身,算是迎接了。
白懿梁拿着古朴的木制红漆盒子,招呼我:“你坐吧,不用客气的。”
闻言,我也不拘谨,顺势坐在了走廊的靠座上。
白懿梁也坐下来,把盒子也放在了靠座上,一打开,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我惊讶道:“这么香,这是手工的吗?”
“是的,”白懿梁微微一笑,像是我夸这个糕点就是在夸他一样。
盒子里四个洁白无瑕的白瓷盘子,里面摆放着四样被做的方方正正的糕点。
甜腻的味道和酸酸甜甜的气味搅和在一起,竟然催得我口水大动。
“我记得你爱吃甜的,这个马蹄糕我放了很多糖。”白懿梁低头把一盘马蹄糕塞到了我的手中,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你尝尝?”
于是我在白懿梁“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的眼神中轻轻咬了一口,我抿了抿嘴,老老实实的说了真话:“太甜了,甜的发腻。”
“哦。”然而白懿梁好像并不在意我对马蹄糕的不满意,而是又递给我一盘红色的糕点:“这个是山楂糕,应该不是太甜。”
“这个可以哦,酸酸甜甜的!”我很满意。
“那你再吃一下这个……”
于是我就这么被白懿梁撺掇着把四样糕点都给吃了个遍,每样都尝了一点点,中间还被绿豆糕给噎住了,惊得白懿梁这个傻子竟然第一反应竟然是去倒水而不是给我拍拍后背……等他拿着茶水回来的时候,我的白眼都翻到后脑勺了。
于是我再也不敢吃了,白懿梁也就没有勉强,只是陪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我想起他最开始说的“我放了很多糖”,不由得震惊的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白懿梁点点头:“是啊。”他低着头,慢慢腾腾的把四个白瓷盘都给收到了红漆盒子中,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疏离:“如果觉得味道可以的话,你带点回去?”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在你这儿白吃这么多,总不能还要带一些回去。”白懿梁没有再坚持,只是淡淡的提醒我:“茶要是凉了就不必喝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竟然还会做糕点,”我由衷的赞叹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呢!”
白懿梁听了,似乎很是受用我的这句赞赏:“那倒没有,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你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吗,你就不要谦虚了,你是不知道秦漠,让他做饭就像让他做炸弹一样,他上次做个番茄鸡蛋竟然做得像是个潲水一样……”我捧着茶杯说完,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吗。”白懿梁执起茶壶往我的茶杯里添了一点热茶:“哪怕他做得难以下咽你不也是美滋滋的给吃下去。”
“那倒没有,毕竟我还是比较有底线的哈哈哈……”
略微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别:“我要回去了,否则梅姨该担心了。”
白懿梁也跟着起身:“真的不要带点给他们?”
“不用了不用了,不能连吃带拿的。”我客气的拒绝。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正准备说“再见”的时候,白懿梁却突兀的开口问我:“你和秦漠,什么时候办酒席?”
“什么?”他说的有点含糊,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
“难道你们不打算请我喝杯喜酒?”白懿梁笑着,眉眼间笑意弯弯,满是诚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多年的旧友。
我打了个哈哈:“没有,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和秦漠欠了你那么一丢丢,改天吧,我和秦漠单独请你吃饭。”
笑话,还请他来婚宴?那我这辈子都别想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了。
“怕我闹事?”白懿梁问我。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只好岔开了话题:“没有啊。哈哈哈你的眉毛好炫酷啊你竟然把它给截成了两节,这样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更凸显了您白家老大的身份!”末了还拍了一句马屁:“实在是太帅了!”
“这不是我故意做的,是上次我和你还有秦漠一起吃饭时,被流弹擦过去的。”白懿梁安静的告诉我。
他挑了挑他那一边断眉,似乎在讽刺我:“不知道下一次我们一起吃饭我会遇上什么事呢?”
我心里一紧,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空气忽然就凝滞起来了,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是打破这种寂静的罪人。
“听说断眉的人,都是短命的人。”良久,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自嘲:“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怎么会呢,”我安慰他:“你这找个种眉毛的,纹绣的,一样可以做的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但是白懿梁似乎对我这个提议一点都不赞同,而是朝我笑了笑:“没事的,不用太在意。”
我看看白懿梁的眉毛,一瞬间正遇上白懿梁抬头,我忽然惊觉,他的眼神,远没有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么纯粹。
“你在可怜我?”白懿梁皱了皱眉毛,像是十分不满我看着他。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我要走了,不然梅姨真要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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