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忙嘛。”
女孩眼珠一转,“不如你打电话告诉他说今天是你生日,他肯定就回来了!”
唐言蹊失笑,在她脑袋上敲了敲,“今天不是我生日,你爸爸还有正事要忙,别捣乱!去盛饭,吃饭。”
陆相思瘪了瘪嘴,依言去了厨房。
待她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又只剩下唐言蹊一个。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未知号码,简简单单只有一句:“言,生日快乐,如果你肯见我,过几天当面把礼物交给你。”
她没理会,脸上甚至没有丝毫动容。
怎么看见的,又怎么删除了。
……
郊外的一家叫做“无名”的会所。
男人面色沉峻地走进来,招待弯着腰迎接,把他往里面的包厢引去。
也不知这尊大佛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只是有种高高在上的威仪罢了,今天看起来却似乎,心情不大好。
脸黑的简直和包厢里那位爷有一拼了。
他为男人打开包厢的门,一股浓浓的烟草气息从屋里飘散出来。
刚到的男人眉头一皱,单手抄袋,目光如淬了寒冰,直直地落在烟灰缸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烟头上,扯唇,冷声道:“要死?”
正在抽烟的厉东庭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你来得再慢一点,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陆仰止在他身旁不远处坐下,冷笑,“你当我稀罕来你这破地方?”
他家里有烟有酒有女人,还有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他是吃饱了撑的才想一晚上陪个大男人在这种风月场所厮混。
“有话直说。”被扰了好事的陆仰止心情格外糟糕,戾气就差没从他英俊冷漠的眉眼中滚滚往外涌了,“别耽误老子时间。”
厉东庭捏着眉心,“这群国际刑警就他妈是一帮孙子,成天就知道打官腔,踢皮球,最后上头把任务派给我了,非要我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说重点。”陆仰止无动于衷。
“这次失踪的人里有个领导家的远房亲戚,所以上头很重视这件事。”
陆仰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再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说不到重点老子就走。”
厉东庭狠狠吸了口嘴里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戳,“我是耽误你多少好事?你是被打断一次就硬不起来了还是怎么,老子前前后后帮过你那么多次你这人连过河拆桥都不带害臊的是不是?”
陆仰止面无表情地吐字:“一句。”
厉东庭脸都黑了,“草。”
“两句。” “行了!别数了!不跟你废话,听说那帮孙子找你合作去了,在你那吃了个闭门羹,正准备着换合作方。你最好赶紧把这案子接下来,我不想跟姓墨的打交道。”
正文 第148章 寒了多少人的心
陆仰止斜眼睨着他,冷笑,“为这么点事也至于专程把我叫过来?”
他手指一弹眼前空空如也的酒瓶,“自己一个人吹了几瓶了?”
厉东庭没吭声。
“因为什么?”陆仰止的指尖离开冰凉的瓶身,没什么情绪地继续问道。
厉东庭还是不吭声。
陆仰止望着他,眼中是洞若观火的犀利与睿智,薄唇开阖,淡淡说出三个让面前那伟岸卓绝的身影突然就僵住的字:
“顾九歌。”
下一秒,看到对方的反应,陆仰止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忍不住凉薄地勾了勾唇,嘲弄,“厉少还真是有趣,输都输得这么从一而终。十几年如一日地被一个丫头追着吊打,逼到只能自己关起门来喝闷酒的地步。你接手雷霆时候的本事呢?”
厉东庭被他一刀一刀刺得眉间青筋猛跳,“滚。”
陆仰止最近正得爱情滋润,再看他这满脸暴躁的样子心里就暗搓搓的痛快。
面上,却要摆出关怀之色,“她不是四年前就鸣金收兵了,你还念念不忘?”
厉东庭面无表情,“她要是真鸣金收兵就好了。”
“怎么?”
“她四年前跟她家里人闹翻了,进了军校和部队。”厉东庭头疼地捏着眉心,“所以才消停了一阵子。”
陆仰止眸色一深。
军校,部队。
很耐人寻味的地方。
可以很轻松,也可以折磨死人。
更何况,顾九歌还是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
他不轻不重地调侃,“这不是挺好的?从军出身,和你厉大少爷正好门当户对。”
厉东庭,“……”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叫陆仰止来解闷的还是来添堵的。
“学的什么?”陆仰止问,“文艺兵还是军医?”
厉东庭看了他一眼,笑得寒凉,“特种部队,爆破处理。”
“……”
陆仰止有片刻的错愕,随即,修长的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线,低笑,“小姑娘挺有胆识的,这可不是谁都做得来的工作,为了你人家连命都不要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厉东庭根本不想接他这茬儿。
陆仰止也知道自己这话只能当句玩笑来听。
他与池慕两个,是与厉东庭交情最深的兄弟,没人他们两个更清楚,厉东庭和顾九歌之间,不可能有结果。
不过,没有结果是一回事,厉东庭为什么会为了个没有结果的人跑来喝闷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回刚才的事。”厉东庭点了根烟,沉声道,“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我需要你的技术支持。墨岚那小子,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也信不过他。”
“没见你以前对什么任务这么上心。”陆仰止一语道破,“上头又闹了?”
厉东庭闭了下眼,不同于陆仰止的老谋深算和平静稳重,他的五官轮廓则是种硬朗而充满英气的形状,仿佛所有问题到了他面前都不是问题,都能被他一枪崩裂。
不过眼下,这万丈豪情却都收束进了他眉间的褶皱中,看起来格外疲倦,“是,大选在即,方老将军病故,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个悬空的军衔虎视眈眈。左派有意提我上去,但是——”
“但是方家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外人把他们家世袭的军衔抢走。”
有人推门而入,低笑着接过了话。
厉东庭都也不抬,把方才话又说了一遍,“一个两个来得这么慢,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池慕整了整外套,在沙发上坐下,眼里幽光不减,“看来我是真来晚了,已经喝这么多了?”
厉东庭最是看不惯他那副优雅从容的贵公子做派,总觉得装腔作势,“少逼逼,先罚三杯再说。”
待池慕喝完酒,陆仰止才继续道:“方家给你使绊了?”
说完,他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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