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庭冷冷嗤笑,“那群老不死的,跟国际刑警互相踢皮球,打太极,最后把事儿全推我头上。如果这个案子砸在我手里,就不光是区区一个军衔的问题了。”
那么方家可能会彻底有了针对厉家的理由。
所以说,这个案子,无论如何都要破。
陆仰止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为什么他要特意叫他过来一趟了。
因为只有兄弟,才能放心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兄弟。
墨岚的本事虽然和唐言蹊同出一脉,不见得比她差多少,也是个奇才,但是这件事陆仰止来做,能尽十二分力,墨岚的话,八分都算多。
在这件事上池慕的参与度不算高,闷声喝了两杯,突然道:“老三家那个不是厉害得很,让她出马还有什么查不明白的案子?”
陆仰止凛然横了他一眼。
厉东庭自然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老三家那个,最近私事还忙不过来,我哪敢去请那尊大佛。”
“我来吧。”陆仰止淡声道,“她来我来都一样,就当是替她,还你人情了。”
池慕听了这话忍不住又抬眸睨着他,讽刺,“你这里里外外分得倒是清楚。”
替唐言蹊还厉东庭的人情。
这话说白了就是在表达——在他心里,那个好了几年的女人比他们这群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哥们都要亲近。
陆仰止看回去,眉间降了层阴沉沉的寒意,“废话,你给我睡吗?”
池慕,“……”
他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为什么要给个大男人睡?
恶心。 厉东庭得了他的许诺,才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摊在烟灰四散的桌面上,“这是国际刑警在境外查获的几起案子,涉案者进了监狱无论怎么严刑逼供,都守口如瓶,更有甚者直接自杀在牢里。看得出
来这个组织的结构十分牢固,到达榕城之间,主要活动范围在非洲和欧洲。”
陆仰止静静听着,没有搭话。
“我们窃听过他们的通信无线电波,但是被发现了。”厉东庭道。
陆仰止眼中有了些不一样的色泽,“还是高手?”
“不然你以为我们要黑客干什么?”厉东庭反问。
池慕还在喝酒,不咸不淡地插了句话,“非洲很多地方生活水平还在基准线以下,可能只是个买卖交易市场,如果我是人贩子,我冒着风险赚得盆满钵满,绝不会到非洲去挥霍。”
就算他有钱,非洲也没得可让他挥霍啊。
烟酒车女人,那个不毛之地有什么?
厉东庭冷哼,“就这么点长脑子都能想明白的事,那帮国际废物徘徊在两大洲里查了四五年,最后才确定组织头目确实在欧洲。”
“欧洲。”陆仰止低低咀嚼着这两个字,有条不紊道,“把所有电子数据、IP都发给我,我让人继续查。”
说完,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
短信发完,屏幕久久还亮着。
男人的视线却忽然定格在屏幕上显示的日期上。
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你们喝,我先走了,记我账上。”
“老三?”池慕皱眉,“难得聚一次。”
前阵子他和唐言蹊闹得满城风雨,他们身为兄弟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他还——
陆仰止心头烦躁不安,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他出门前女人欲言又止、口不对心的样子。
是了。
难怪她会做出那副依依不舍的失落表情。
难怪她会咬着唇说要他早些回来。
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陆仰止想抽自己一嘴巴的心都有了。
难怪一开始在医院里,她要他三天、72个小时。
因为算上第一天在家缠绵,第二天在游乐园母女相认,今天,刚好是她的第三天。
他却狠心地把时间截止在了24小时的点上。
若是没有兰斯洛特的意外身亡,没有那场误会,他也许就……
陆仰止心里无声揪紧一片,俊眉紧紧拧着,握着手机想也不想就拨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厉东庭喝了点酒,脾气也上来了,“仰止,你要是这时候走,就是不给兄弟面子了。五年前五年后,唐言蹊跟你闹得天上地下,我们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地帮你?现在你们破镜重圆了,她还不能消停点吗
?”
这话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隔着电话,也震住了刚刚按下接听键的唐言蹊。
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厉东庭的声音。
可那人说出的话,却让唐言蹊眸间黯淡之色渐浓。
轻声问:“仰止,怎么了?”
偌大的卧室里,女人身着单衣坐在大床中央,长发洋洋洒洒地铺开,漆黑如鸦羽,衬得她那张清秀的脸蛋,莫名苍白。
陆仰止听到那细弱的声音,感觉它仿佛勒住了自己的心脏,更无瑕去管身后好友的怒火,低声道:“言言,睡了吗?”
她娇懒的嗓音带着笑,“睡了,被你吵醒了,干什么?”
“先别睡,等我回去。”
唐言蹊心里一动,笑容落得真实了些,可却转瞬僵硬,似有顾虑道:“厉东庭找你不是有急事吗?你们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他能有什么急事。”陆仰止冷嗤,“我马上——”
话没说完,厉东庭个暴脾气就从身后劈手夺走了电话。
陆仰止眸色重重一沉,一抹杀机凌厉地从他的眉眼中迸射出来,“厉东庭!”
池慕亦是放下酒杯,看不下去地拦住了要上前的陆仰止,“行了,老三,东庭也是好久没和你聚了,你因为一个唐言蹊冷落了我们多久?就算她是正宫娘娘你也不能独宠专房不是?”
唐言蹊在安安静静的卧室里,一根针掉在地上她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几个大男人吵架的声音。
她又试着叫了句:“仰止,你要回来吗?那我等你。” “等什么等,今晚不用等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厉东庭的声音,冷漠又拒绝,“一猜就是你又催他回家,你男人是和我们在一起,又不是出去泡妞,你至于这么半点也离不开他吗?现在你还没登堂入室就
这么管着他,以后嫁给他那还得了?是不是我们和他见面都得经过你批准了?”
唐言蹊无声攥紧了手机,眼眉苍白,说出来的话音却如淙淙流水,凉得沁骨,“厉东庭,出去醒醒酒再来和我说话。”
陆仰止亦是单手挥开池慕的禁锢,沉着脸望着厉东庭,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压着人心,“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
厉东庭冷笑,“为了个女人?”
池慕也扶额,“老三,不至于的,东庭说话也就是难听了些,他今天喝多了——”
唐言蹊抱着手机,听到那边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手机被人打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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