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相思不自知_穆如清风【完结】(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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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厉东庭拧眉打断,一把将女人推到自己副官的手里,“把人给老子护好了。”

  叮嘱完,又强硬地迎上陆远菱冷锐逼人的目光,刀砍斧劈般的棱角里有无数惊人的戾气破壁而出,那是身经百战的沉稳不屈,狷狂桀骜,相较之下,陆远菱的嚣张就显得太像花拳绣腿的过家家。

  “你不敢开枪打人,你以为老子也不敢?”厉东庭从腰间拿出一把枪,潇洒利落地对准了陆远菱的脑袋,“这杆枪下面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今天老子就算把你崩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雷霆是特种部队,执行任何任务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陆远菱的眸色有些震颤,“厉东庭,你是疯了吗?”

  为了兄弟的女人,要开枪打兄弟的亲姐姐,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在无人可见的地方,男人握枪的手也紧到了骨节发白的地步。

  他开不了枪。

  最多也就是吓吓陆远菱而已。

  再怎么说,她也是陆家的长女。

  陆德勋的孙女,陆仰止的亲姐姐。

  他这一枪就算打在自己身上,也不可能拿去杀了她。

  唐言蹊被厉东庭的副官紧紧箍着,趁人不注意,他带着她疾步向陵园后门的方向走去。

  陆远菱瞧见这一幕,却无力阻拦,只好扬手一指兰斯洛特的墓,阴测测地下令道:“把这个墓给我刨出来,一块骨头渣都不能剩!”

  她带来的人二话不说,迎着雷霆的枪口就上了前,有陆远菱在最前方挡着,雷霆的狙击手根本无法瞄准射击。

  有人一脚狠狠踹在刚立的新碑上,力道之重,最坚固的大理石面上也呈现出了细细的裂纹。

  刚刚摆好的贡品、烟酒散落得到处都是,花圈被人撕得面目全非。

  赫克托看得急红了眼,大怒道:“陆远菱!你不怕遭报应吗!”

  容鸢亦是忍无可忍,若非被霍无舟死死拦着,她已经冲到陆远菱身边扇了她一巴掌了,她泪眼婆娑地大喊:“住手,住手啊!”

  “轰”的一声,是墓碑倒塌的声音。

  唐言蹊远远听到这一声响,不可思议地回了头。

  视线所及的最远处,一片狼藉。

  陆远菱带来的人满脸轻蔑地刨开了土地。

  土渣四溅,为首的女人却残忍地望着那一幕笑得十足冷漠。

  如同在她心上同时扎出了数十个血窟窿,唐言蹊瞳孔紧缩,心痛到撕裂!

  再也管不得那么多,挣开了身边的人就要跑回去,边跑边大喊:“不要!!”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被人一脚踩在鞋底,怒意翻涌着冲到了唐言蹊的脑海里,她恨得咬牙,恨得想要嘶吼,“陆远菱,你再动一下老子要你的命!你给我停下,停下!!”

  然而厉东庭身边的副将到底不是吃素的,军令如山,他反应极快地制住唐言蹊的动作。

  唐言蹊死命挣扎,对方被她的拳打脚踢伤得浑身疼,却不肯松手,“唐小姐!厉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不能回去,否则落在那个女人手里——”

  寂静森冷的树林里陡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

  赫克托猛地回头,看到唐言蹊双目赤红地盯着那一幕,眼里的恨深浓到令人胆战心惊。

  兰斯洛特死的时候,她也没有露出这般绝望与痛恨的神情。

  就好像天在她眼前塌了下来,空茫茫的,只剩下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就连厉东庭,都被这一声呐喊绞紧了心脏。

  他虽然对兰斯洛特没什么印象,却也十分不耻陆远菱这种举动。

  枪口对准了她,冷声道:“你最好马上让他们住手!陆远菱,让他们住手!”

  陆远菱却倾身挡在那墓碑前方,甚至仰着头把自己的太阳穴完全暴露在枪口的瞄准范围里。

  “厉东庭,你敢开枪就开,不用威胁我。”她轻笑,“你们雷霆的狙击手不是一向自诩百发百中吗?看看他们能不能绕过我,把我身后的人都打残了,啊?”

  她笑意盎然的眸光流连过厉东庭紧绷难看的脸,又看向远处被禁锢的女人。

  还在像困兽一样被人束缚着无法动弹,眼神却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陆远菱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哎呀,这么恨我?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你乖乖跟我走,现在这里面躺着的人也不必入了土还不得安眠,唐言蹊,你说这是谁的责任?你连累了你身边一个又一个

  人,到了他们死的时候都不能给他们一个安宁,你说,这究竟是谁的责任?”

  每个字,像钢钉死死扎进女人的心脏。

  她的脸色煞白,半点血色也没有。

  连动作都像是被钉住,四面八方的窒息感汇入心脏,裂开巨大的沟壑。

  ——你连累了你身边一个又一个人。

  ——到了他们死的时候都不能给他们一个安宁。

  这究竟是谁的责任。

  唐言蹊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怎么会哭的人。

  因为从小到大她也没为什么事掉过泪。

  可是这几个月,她掉过的眼泪比曾经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此刻,更是手足无措到只能落泪。

  那些四溅的泥土,那纷扬的花圈,那刚被埋进去却又被挖出来的遗体。

  一幕幕映在她的眼底,像是故意放慢的镜头,凌迟着她的神经。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形容狼狈不堪,陆远菱却还是以同样优雅从容的姿态远远看着她,“别再去害人了,唐言蹊,赶快把清时的下落告诉我,然后滚出榕城,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国度好好活着不好吗?”

  她无瑕去听陆远菱就竟说了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唐小姐,你还好吗?”厉东庭的副官看到她死人一样的脸色,不由得紧皱眉头,“你——”

  唐言蹊也不动弹了,也不挣扎了。

  他稍稍松开手,因为她的皮肤实在是冰凉。

  能冻伤人的冰凉。

  猝不及防地,腰间有一只手掠过。

  副官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这安静的陵园里,响起了一声剧烈的枪响。

  一触即发的局势更被这一声枪响点燃。

  无数枪口同时对准了开枪的女人。

  唐言蹊。

  她手里还拿着刚从厉东庭副官的腰间抢来的枪,眉目寡淡到——仿佛是个将死之人,无欲无求,无牵无挂。

  容鸢光是看到她那张脸,就无端端地想起“心如死灰”四个字。

  副官大惊失色,连忙上去要夺枪,却被唐言蹊干脆果决地对准了胸口。

  她眼里什么温度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混沌,又格外寒凉,“别惹我。”

  她嗓音很轻,很哑,“别惹我,滚开。”

  副官咽了咽口水,竟被一个女人吓得背上寒毛炸起。

  唐言蹊看也不看他,枪口,对上了陆远菱身后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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