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和混蛋_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CP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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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启从课本撕下一角,龙飞凤舞地写下“下课后递给我,就说是你拾到的没来得及给我”,恰好砸在他呲起的大门牙上。

  他抛完纸条谢以名转头看向他,方启不自在地搓搓腿,挤出一抹笑,“去哪儿了你?”

  谢包子变成了霜打的谢茄子,蔫哒哒地垂着嘴角,“我没找到。”

  果然是找链子去了,方启心情复杂地捂着眼苦笑。

  谢以名见他居然还笑话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一眼老路小声发狠道:“再也不送你礼物了。”说完转回身去专心上课。

  谢以名很认真地下定决心,这是他第一次送人东西,可丢了他比方启还难过,送礼物这事太亏本,以后再也不做了,尤其不对方启这个混蛋做。

  方启书角都快撕秃了,扔了一地纸条皆被无视,无可奈何怒踹一脚龅牙小弟以示提醒,顺便快快祈祷下课。

  龅牙小弟揉揉脚丫子,委屈不比谢以名少半点,只是皱巴巴的脸让文盲方启悟出一个成语——东施效颦。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会一口气把年少讲完,大概还要个一章半

  当然这期间谢以名都是被绑着进行回忆杀【顶锅遁

  我和你们一样心疼小谢!方启选择了效率最高的方法,也注定他要走上艰辛追妻路,我拍着平胸保证!

  第28章

  好在龅牙小弟演技远比相貌出色,再加上失而复得的喜悦蒙蔽了谢以名的双眼,方启成功混过这一关,老老实实把链子挂上,又买了三瓶营养快线才算哄好了谢三岁。

  龅牙小弟傻乐着看,又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有点别扭,具体别扭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这种别扭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冒了头就再消失不掉,就像“同性恋”这个词于方启。

  暑气渐渐没了踪影,谢家的空调却终于修好,开着舒服却也鸡肋,对有钱人来说有了前者后者就不是个事,于是方启在谢以名家提前享受上春天。

  手恢复了之后他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抄完九门作业,可谓天赋异禀,谢以名就逼他和自己一起写《王后雄》,方启心不在焉地在资料本上画圈,有一搭没一搭地撩谢以名说话。

  谢以名真的很严格,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他不看方启,方启仍在看他,侧面看过去才发现谢以名的鼻尖是有些翘的,皮肤细腻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不知是皮白显得唇红还是唇皮天生就薄,谢以名的唇总是红。

  花儿似的,方启心里突然冒出个俗到冒烟的形容,自己傻笑了一声,眼神下滑无意落进谢以名的衣领里,方启蓦地僵住,仗着家里开空调,谢以名穿了件宽松的短袖衫,领口松垮垮地开着,方启这一看恰好看见谢以名右边的小乳头,小豆子似的立着,连带乳晕都是粉嫩的。

  花儿似的,方启依旧只有这个形容,花儿是美的,也是香的,甜的。

  他渐渐感到燥热难安,搁在心里的那根刺突然扎疼了他。方启不自在地移了视线,谢以名也小小地松了口气,喉结微微滚动,方启的注视让他紧张,他却不敢看回去,万一方启只是自己身旁的海报呢?如果真是的看海报,他接着往下想,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望。

  “喂班长,”方启吊儿郎当地扯扯嘴角,“你有没有听过“同性恋”这个词?”

  谢以名笔头一顿,方启见他终于有了反应,顺着话头说下去。

  “真有天生喜欢男人的男人么?”

  这句话给了谢以名劈头一棒,他的心里疯狂涌起种种复杂的情绪,许多的疑惑,许多莫名的情愫搅和在一起,一齐冲上谢以名的大脑,他却隐隐有种畅快,好像从被困许久的白雾团里挣扎出来。

  谢以名的激动不动声色,只有笔尖似颤非颤,他稳住嗓子低声回了句,“谁知道呢,无聊。”

  他没有继续聊的意思,方启也不想自找没趣,话锋一转道:“下周六我请个假,我那群朋友来我家玩,你一起来不?”

  “哦。”谢以名麻木的应了一声,他甚至没听见方启到底说了什么,此刻的他满心都是方启说的那句话。

  真有天生喜欢男人的男人么?

  这句话简直成了谢以名的梦魇,缠了他许多天,周五无端刮来雷阵雨,谢以名无由来做了噩梦,惊醒时外面猛地炸了个雷,他脑袋里又冒出这句话,茫然地眨了眨眼,起身缩到床脚,他用被子裹紧自己,痴愣愣地蹲到脚麻,又不知打了几个雷才终于掉下雨点来。

  谢以名的眼泪缓缓划过颧骨,大颗大颗落到床单上,他大声地哭泣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没羞没躁地嚎啕着,雷雨遮掩了他的声响。

  有的。

  我就是。

  他感到委屈,难过,还有害怕。

  雷阵雨偃旗息鼓,谢以名倚着墙半睡半醒,还在小声地抽噎着,啜泣里悄悄夹上了一个名字。

  名字的主人是在他十六岁这年出现的,最大的欢喜最大的忧伤。

  隔天谢以名就变得病怏怏的,谢母惊慌地帮他量了体温,什么事也没有,急着上班也只好嘱咐几句天凉了注意预防。谢以名湿润无神的眼在给方启开门的那一刻才活了一瞬。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不去。”

  “你上星期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我还特地骑车来接你!”方启玩了一路水正兴奋,他追进屋里不由分说把人扛下去。

  “书呆子你再闷就要长蘑菇了!”

  雨后的空气干净舒适,闻着心情都好,谢以名却坐在老凤凰后座气哼哼地舔冰棍,光脚丫子一颠一颠的。上坡难骑,方启卖力地蹬车,车龙头上有双鞋子鞋带相扣挂在上面,水滴了一路。

  出门第一个拐角时方启骑进个大水坑,脏水顿时灌了谢以名满脚,他闹腾着要下车,方启骑不稳车只好停下,帮谢大少爷脱了湿哒哒的鞋袜,也防止他直接跑回家去,顺路又在小卖部停下上供一根水蜜桃冰棍,才终于安稳上路。

  半大的孩子团在路边玩水,看见这趟奇异的车过去都停住手,有个女孩指着谢以名笑咯咯地喊,“馋猫!”

  谢以名一听不乐意了,拱拱鼻子瞪了他们一眼,回敬一句,“关你屁事!”

  方启在前面不客气地笑出声,决定把他降级为谢二岁。

  眼前的阳光充盛起来,路边的水洼反射着漂亮的日光,方启脸上扬起笑容,汗水从太阳穴一路滑到喉结,“以名,下坡了,坐稳了啊。”

  他尾音刚落,猝不及防的加速和颠簸吓得谢以名扔了冰棍抓住他衣角。谢以名不确定自己疯狂的心跳是因为加速还是因为方启那声“以名”,也许是风太快刮走了“谢”字,也刮来方启身上柠檬味的肥皂香。他手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方启的腰,结实温热的肌肉随蹬车摆动。

  谢以名近乎贪恋这一切,闭上眼颤着睫羽深呼吸一口,到了平坡也没放开手。

  过路树叶上的雨点落进谢以名的后衣领,他蜷了蜷吹红的脚趾打了个哆嗦,心头有个不知羞的小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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