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岁_罗再說/罗再说【CP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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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笔捏着一转,行骋笑道:“你不是说字如其人么,这就是你。”

  宁玺懒得再跟行骋说他写字儿的问题,这人总有一千种办法把话题转到他俩之间,这感情一到位了,说什么话都像调`情。

  看着行骋扑上来,宁玺眼疾手快,伸手捏住行骋的耳朵,被手中的灼热感吓了一跳,冷着脸骂他:“小混蛋。”

  “我就混蛋,就混蛋怎么了,你拧,你使劲儿拧我!”

  行骋就是个爱被他哥哥瞎折腾的,被骂了还享受得很。

  这句说完还不够,行骋嘴上还是在耍浑:“哥,你还大混蛋呢,君子动手不动嘴,你两样都占了……”

  宁玺气结,张着嘴半天反驳不出来一个字,手上还真用了点力气又舍不得,屈起膝盖挡着:“我迟早教训你……”

  行骋一下子蹿到床上:“怎么教训都成!”

  ……

  春风过柳,绿意如缲。

  晴日的微光在眼前蒸出朵朵红桃,映在属于成都的三月里。

  高二下期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四百五十多,行骋如果一直保持这个成绩,高三本科线基本是稳了的。

  但是在石中这样一个一步三学霸的校园里,他这个成绩,简直就是拿来吊车尾的。

  况且现在宁玺的高三复习进入冲刺阶段,最后两个多月,哪儿来的时间再给他补课。

  行骋深知不能拖他哥的后腿,只得认认真真地,每天按时上课,还特意提醒了任眉,要是自己上课上着上着一不小心睡着了,就把自己掐醒。

  结果证明,告诉任眉根本没什么用,俩男孩儿脑袋凑一堆一起睡觉,大半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每天上午,就只有课间操的时候,行骋稍微清醒一点儿。

  他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刚刚来学校,每天做课间操,他就到处找他哥的身影,偶尔站在他哥前边儿的空地做,他都很紧张。

  行骋读初中的时候在青羊区就特别能混了,更别说上了高中,这人的年纪稍微大了点儿,懂事了点,惹事生非更是游刃有余,虽然不像古惑仔那样喊打喊杀,但至少哪个兄弟出了事儿,行骋是抄凳子就上的。

  行骋家里是军人家庭,他爸从来不反对行骋的这种性格,只是嘱咐着要有个度,别被开除了,哪儿找更好的学校给他读?

  他就不是学习那块料。

  但是偶尔望着宁玺的背影,行骋会觉得,自己一定要找一种方式去跟上。

  甚至是在生活的各种方面,都要跟上。

  初恋,对于两个男孩儿来说,是给他们成长的,同时也是生活所给予的最严苛的考验。

  行骋知道,本身就缺乏安全感的宁玺,是怎样摆脱开一切束缚,狂奔到他的身旁。

  初中那会儿他还是个在ktv吼《乱世巨星》《沧海一声笑》的男孩儿,等今年七月底一过,他就要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天气转暖了些,上球场的人多了,行骋又找区里的一个大哥要了一场球赛的名额,一场一百块钱,拿十个助攻五个两分球,这钱就能拿下来。

  场子定在武侯区那边儿的迪卡侬球场,就在公路旁边,高高的网隔着每一个场子,里面全是穿着各色球服踩着各种几大千球鞋,挥汗如雨的球员,偶尔有几个街球大手,换着场子打,一次能虐一大`波人。

  行骋这次换了双好点儿的鞋,鸳鸯款,就是左右脚颜色不一样,一身黑短袖,那气场那身高,能崩掉场上所有的人。

  一米八五其实在打篮球的人里边儿算不上特别高,但是行骋就胜在眉眼长得硬朗,眉心儿一拧,嘴角挂上一丝挑衅的意味,着实唬人。

  今天下午阳光很好,一场下来一个多小时,行骋所幸没受什么伤,领了一百块钱,又被一个电话,给喊到锦江区去帮忙了。

  那边儿的场子他很少去,第一是怕打`黑球遇到应与臣,第二就是没什么熟人帮忙盯着,要是在球场上惹了什么事儿,一个人还真不好收拾。

  大部分打球的人都讲义气,抱团一块儿玩,行骋再牛逼,踩了别人的场,这不是上赶着找事儿么。

  可是这一场,是平时帮他找活儿的兄弟拜托的,再不想去也得给这个面子。

  行骋到的时候一身的汗,手腕上还裹着练柔术绑的胶带,另外一只手没力气了直接拿嘴咬,一边儿撕一边儿走路,脚上鞋带系得紧,仔细往脖颈上看,还能看到他锁骨边上一块猩红的牙印。

  之前的场上有熟人笑得暧昧,问他怎么回事儿,行骋倒也不遮遮掩掩的,大方承认,对象咬的。

  他还发现,他哥跟他越来越亲密之后,内心真的跟只猫儿似的,又傲娇又霸气,管得他服服帖帖,毫无反抗之力。

  行骋倒是享受得很。

  他一拿到球,打得势如破竹,直接切断对方传球的方案,快攻拿下第一血,一时赢得场边不少赞叹。

  锦江区的篮球班子他没见过几个,在市里参加比赛的那也是学校里边儿的队,学校的能跟社会上的比么?

  行骋知道锋芒毕露必遭截杀,动作稍微收敛了些,也没上一节打得那么狠,后撤步一个跳投,又进一分。

  这里不需要他出风头,拿到钱就行了。

  半场休息的时候,场边儿很有几个一看就二十出头比他年长的女人抱着手臂过来,做得亮闪闪的指甲在阳光下晃得行骋眼疼。

  行骋再怎么为生活屈服,这个问题上是分寸都让不得。

  他不想让宁玺稍微想偏一点儿。

  “行骋!”

  身后炸开一声熟悉的喊叫,行骋头皮都要炸了,一转身,就看到应与臣一身的汗水,一张乖顺的脸蛋儿累得通红。

  我靠,怎么着又碰上了?

  行骋看他在隔壁场上打得累,主动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应与臣一瞪眼:“我他妈还想问你呢,你认识你队友吗?”

  行骋不吭声了,他兜里还揣着一两百块钱。

  他接过来应与臣买的水,拧开盖子把矿泉水浇在胸口,任由凉水将衣领打湿,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认真道:“你别跟我哥说。”

  因为自己跟宁玺关系好,应与臣也算把行骋当成弟弟看,自然是见不得他这样子不顾自身安全的:“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

  应与臣在家里一直是老小,全家上下都宠他得不得了,遇到个比自己小的,从小想当哥哥的瘾儿一犯,严厉得很。

  “跟你说过不要出来打这种球了,说不听是么?”

  行骋刚才在场上被撞了一下,手臂被不知道哪个缺德货没脱下来的腕表划了条血印子,疼得呲牙咧嘴,哼哼着回答:“我知道了……”

  他哥这不是冲刺了么,一大堆复习资料要交钱的,晚上学习还得吃夜宵,这都要钱啊。

  这种话他没办法跟应与臣说,因为应与臣根本就不明白没钱是什么滋味儿。

  应与臣撸起袖子正准备开始教育他,话都还没出口,就听见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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