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岁_罗再說/罗再说【CP完结】(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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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宁玺妈妈,行骋都有点记忆模糊了,似乎他记忆中那个蛮横刻薄的女人,不应该像这般躺在病榻上,戴着帽子,憔悴不已。

  她连拿个苹果手都发着抖,抬眼一看是行骋,眼里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行骋来了啊。

  大年初三的晚上,宁玺被行骋看着早早就入睡,说是春节风俗,别瞪,你得按着来。

  其实宁玺心里明镜似的,他是白天在医院照顾了妈妈一天,行骋担心他太累。

  初五倒是轻松了些,大姨那边过完年回来帮着照看妈妈了,宁玺破例在家里一觉睡到中午,等阳光都从窗户外进来晒屁股了,才听到行骋站在他一搂的窗户边,手里提了两瓶汽水。

  宁玺趴到窗边儿,睡眼惺忪,几乎又要困得睡了。

  他七点自然醒了一次,洗漱完又钻回去睡回笼觉,这下彻底醒了,但还是困倦,回来待这段时间,人都开始犯懒。

  阳光洒到宁玺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行骋看得呆愣。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他去吃饭的,把手里两瓶饮料举起来,“哥,这牌子出了新的口味,青柠的,我一个买了一瓶,你要哪个?”

  “红石榴味儿的。”宁玺懒懒地答。

  “我也想要以前的味道,”行骋笑了,“那怎么办啊?”

  宁玺半睁开眼瞅他,低声说:“一起喝啊。”

  行骋不依不饶地:“你要是喝腻了怎么办?”

  喝腻了怎么办?喝腻味这事儿宁玺他就没想过。

  这么甜这么酸,咽下去一口气儿往头上冲,他舍不得这味儿。

  他想起行骋喝它的时候,总有透明发红的汁`水顺着少年滚动的喉结往下滑,从颈项间的沟壑融进胸膛肌肉里。

  想起行骋第一次将这个汽水递给他的时候,微微发红的脸。

  让宁玺无法压抑的心动,几乎是绽放在那一瞬间。

  宁玺瞌睡这下子醒了,抬起一条胳膊,放在行骋的头上,像摸小狗似的哄:“不会腻,傻子。”

  行骋开了一罐儿红的,把易拉罐拉环扣在手心里,仰头灌了一口,“以后你要是跟我喝交杯酒,我们也喝这个!”

  宁玺接过来那一瓶,自己也喝了,垂着眼:“好。”

  行骋学着他,怔怔地跟着说了句:“好。”

  后来宁玺回到房里,又偷偷在备忘录上记了一笔。

  只是一个下午加傍晚,行骋的寒假作业就在宁玺的监督下又写完了三张试卷,两个人弄得腰酸背痛,偷懒睡了三小时,才又爬起来,挑灯夜战。

  最开始宁玺还没搞明白怎么就拿一支笔下来,后边儿行骋伸个懒腰顺势把胳膊揽他肩膀上,去握他捉住笔的手,他才彻底懂了。

  这小子就是来展示脸皮有多厚的。

  试卷写着写着,就写到草稿本上去了,宁玺本来看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想发火,结果他这会儿正被弟弟圈在臂弯里,一扭头,行骋没等他反应,闭着眼吻了上来。

  又是这间卧室。

  见证了他们相遇、追逐、试探、矛盾,以及情不自禁的卧室。

  这么多年了,宁玺在别人面前就几乎没半个“软”字,到了行骋这里,就好像柔软之处被划拉开一道裂痕,往里面灌上最甜的蜜。

  无所畏惧地疼痛着,也无法无天地幸福着。

  自打跟行骋一块儿之后,宁玺扪心自问,开朗了不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连带效应,似乎互相都在影响着,他能感觉到行骋的成熟与日渐稳重,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门,慢慢地,以一种平和乐观的心态,在对待一些人和事物。

  他也在学着,在别人很热情的情况下,尽量不用“嗯”、或者“好”之类的单字去回复。

  行骋在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他,仍旧是那个上天入地的大男孩儿,急着把最好的都给他,再急着成长。

  这一路,他用尽了他的力气,去同行骋相互搀扶着成长,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晓。

  如今身边有所爱之人,锦绣前程,未来可期,总有挑战的意义。

  行骋近乎用力地摁着他,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要换做以往,宁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捡,但这会儿被亲得要背过气了,实在缓不过来,两个人又对视着喘气,宁玺被行骋炙热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急匆匆地弯下腰去捡笔。

  “别捡了,”行骋的手挡在了桌角怕他磕到头,“我身上还有一支笔。”

  “你只拿一支出来做什么?”宁玺掌心儿攥了那支笔起身。

  “我回家拿笔的时候,忽然想到,”

  行骋从兜里拿出剩下的一支放在桌上,去捉宁玺握笔的手,“你写字的时候,我可以这样,握着你写。”

  宁玺一愣,掐这个小流`氓的俊脸,“现在这些小心思都这么坦诚了,你不怕我说你幼稚?”

  行骋挑眉,笑得有些犯坏:“哥,你其实每次说我幼稚的时候,心里乐开花了吧?”

  像被拆穿了一部分小心思,宁玺还有点别扭,沉默了会儿,瞪着他:“你讲点儿道理行不行?”

  “我不!”行骋也横,埋下头去拱宁玺的腰。

  宁玺抱着他的头,指尖插`入那硬得扎手的头发中,听到行骋环住他的腰身,闷闷地说。

  “先哄你,我再讲道理。”

  第四十八章

  年才过了一半,石中篮球校训队又提前开了班,叫着一堆即将在五月份参加体考的男生们回到篮球馆,开始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

  学校还没开学,行骋他们几个好苗子,天天在校外训练馆累死累活,各种体能训练都来了个遍,不敢轻易偷懒也不敢动作太大,考前伤着了骨头,撕裂韧带之类的惨剧,不是没人发生过。

  训练场里边儿全是男生,个个人高马大,队服穿在身上露一截胳膊,大冬天地穿得跟三伏天差不多,远远望去,不同的大概就是背后的号数,以及脚上踩的鞋。

  但还真就是隔了这么远,宁玺拿了瓶水坐在观众席边,一眼就看到了在投球的行骋。

  行骋背后号码是一个“1”,老远看过去还挺扎眼。

  宁玺问过他为什么选个“1”,行骋捏他后脖颈一把,垂下眼咬他耳朵,“谁让你老考第一名?”

  没由来的,宁玺想起他跟行骋谈恋爱之前还在闹别扭的那一段时间,把行骋气得不行,说心里边儿只有他一位,但宁玺又何尝不是。

  行骋在场上跑得来来回回,又打小前锋又去跳板抢球,一时间出尽了风头,宁玺旁边儿校队替补席的学弟们扯着嗓子挥毛巾,撕心裂肺地吼,差点儿把训练馆的顶儿都给掀了!

  “行骋!别走神!”教练吹了哨子,手里拿着棍子去指挥篮下卡位。

  结果行骋一回身勾手上篮,中了个二加一,扭过头来,对着他哥的方向做了个枪的手势,枪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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