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的怀抱很暖,但那不是他该贪恋的地方。
“放手放手!我要去上班了!”垚江市的另一端,胡秀秀打掉男人缠在自己身上的手。
她对着镜子,又细细地描了一遍眉,端详片刻,觉得满意之后,冲镜子里的自己娇媚地一笑。
“记得早上给我留饭啊!”她用力地合上防盗门。
她其实想要男人送送她,巷子里的灯坏的七七八八,一个女人单独走夜路,总是不让人放心。
但男人用被子蒙住了头,表示了拒绝。
呸!她在心底暗骂,吃穿住都是用老娘的!还不是仗着老娘稀罕你!
越想越气,胡秀秀索性往路边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出去,她就僵住了。
被踢到的东西很软,好像还有点湿乎乎的。
她哆哆嗦嗦地朝那边看去。
“救命啊!!!”她发出了这辈子最尖利的声音。
昏暗的路灯下,少年歪在一边,他静静地躺在那儿,顶着那张失去了五官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裴久川:亲妈!妈!
作者:咋了!崽!
裴久川:你不觉得我和徐处进展太慢了?
作者:你想咋?
裴久川:不能抱抱亲亲滚床单一套做完吗?
作者:…你看看你后面?
徐宵:呵呵。
裴久川:(被拖走)妈!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盈缺(01)
在医院里躺了三周, 被曲七顺利喂圆了一大圈之后, 童小鸽终于可以回去工作了。
她蹦蹦跳跳地跳上通往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 然后迎面就撞上个人。
被她这么一撞, 对方手上抱着的东西几乎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
“嘶……”童小鸽捂着头, 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她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来招惹她。
一抬头,她就愣了。
“小裴?”
童小鸽瞪大眼睛, 看看同样被撞得眼冒金星的男人, 再看看地上散落一地的档案:“你调到档案室了?”
裴久川抱着山一样的档案, 根本没看见突然蹿出来的小鸽子。
于是, 毫无防备的小少爷被彻彻底底撞了个结实。手里的档案大部分都砸在他自己身上, 把他砸得真·头晕眼花。
“我没调到档案室。”他适应了好几秒, 才从眩晕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蹲下身去捡档案, “徐处说那里最近缺人手,让我暂时过去帮帮忙。”
档案室缺人手?
童小鸽觉得自己可能在医院里躺了三年, 而不是三周。
裴久川很郁闷。
自从那天晚上抱了徐宵一下之后, 第二天,对方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针对他。
当然, 徐处长在人前仍然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个人形象, 只是安排下去的事,就不怎么讨喜了。
“小裴, 王之衡那边缺个做笔录的,你过去顶几天。”
“小裴,林局要出差, 得带个长得好的当门面,你和他一起去吧。”
“小裴,会唱歌吗?太好了,市里最近有个比赛,你跟对门的小方组个队。”
小少爷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徐宵在把他往外面赶。不过既然是他先动的手,总是理亏一些,也不好和上司对着来。
但三番五次被赶走之后,裴久川渐渐坐不住了。
“小裴,系统里最近有个相亲……”
徐宵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下属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不、相、亲。”
“头儿……”裴久川难得对徐宵咬牙切齿,“您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上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低下了头。
“您要是不想看见我,随便把我塞到局里哪个地方都行,能不能别再把我往外赶了?”见对方这副样子,裴久川只好先服软。
然后就被直接塞到了档案室。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他一边擦着柜子一边想。
“去什么档案室!”童小鸽帮他把档案捡起来整理好,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徐处那个人就是太好说话,谁问他借人他都给借!没事儿,你跟着我回去!”
裴久川:……好吧。
两个人把东西送回档案室之后,直接去了会议室。
意外的是,除了徐宵和曲七外,里面还有两个人。
身材颀长的那个男人先往这边看了一眼,一双鹰眼分外摄人,不怒自威。
“这是淼岭市局的吕处长。”徐宵看了童小鸽一眼,视线直接跳过了裴久川。
“吕骄阳。”
吕处长客气地朝小鸽子一笑,报上了自己的全名,随后又向裴久川颔首。
淼岭市局?
小少爷想起来了,这是上司在隔壁市局的老同学。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太忙,都没顾得上见你一面。”吕骄阳笑道,“这次就专门来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说起话来犹如管风琴般悦耳。
“和我提什么麻烦。”徐宵似乎对吕骄阳的客气有点不满,也不招呼对方,自己先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提到正事,吕骄阳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不笑的时候极严肃,有一种出鞘的锐利感。
“周宏。”他吩咐身后的警察。
一直默不作声,在他身后充当背景板的警察走上前来,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徐宵面前。
“你是不是先给我透个底,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徐宵看了他一眼,自己拆开了档案袋。
“有意思。”看清了档案袋里的东西后,徐处长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他伸手把它们取了出来,在桌上摊平。
童小鸽在徐宵拆档案袋的时候,就一直探头探脑想要看清里面有什么。等到上司把东西取出来后,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桌面上摊着的,是一叠案发现场的照片。
而以小鸽子敢于跳楼的勇气,绝不会被一般的照片吓到。
裴久川看着那叠照片,皱起了眉。
照片里的现场大约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受害人靠在小巷的墙上,像是喝醉了,正歪歪扭扭地坐在原地休息。
这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真正骇人的,是他的脸。
如果说他没有脸,显然不太合适。毕竟这张浸满血的面皮,不管怎么说,也还勉强起着覆盖面部骨骼的作用。
然而,这张脸上,并没有普通人能够称之为五官的东西。
可以被剜去或割掉的地方,都已经空荡荡的。不能摘除的部位,也被最大限度地破坏。
除了满目的血红之外,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种话也只有你说的出来。”吕骄阳对徐宵的评价很是无奈,“你觉得如何?”
徐宵莫名其妙地看了吕处一眼:“什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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