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剧本,说:“这段剧本你也看过了,去跟你陈老师把这段戏试一下。”
林染一怔,以为自己又听错了。
试一下?试什么?试怎么勾引陈影帝么?
这不是开玩笑么!林染想自己的初吻还是人家小姑娘主动的,就那种纯纯地蜻蜓点水一般地碰一下嘴唇。他连个姑娘都勾引不来,如今梁叔还要他去勾引个男人?
上一场家暴戏不是由他主导,陈影帝带着戏,演起来倒也没这么别扭,可是向一个男人求欢……
但梁叔严肃的表情说明了他不是开玩笑的。
林染试图虚弱抗争,一句话都说不囫囵:“梁…梁叔,我…这我真不会。” 他话是对李导说的,一双眼睛却可怜兮兮地求助于陈弈白,盼着他陈老师能帮忙说句话。
但他家陈老师看见他求助的眼神,却微微一笑,说:“小染谦虚了。”
林染愣了。这么赤裸裸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难不成是在报复自己,刚才对他“那方面”的能力太八卦了么?
林染没来由地就有些委屈,心想,我刚刚还在微博上关注了你,是你的几千万粉丝之一呢。
但林染的脑袋瓜也许真是异于常人的,他自己垂着头消沉委屈了一阵,竟转而升起满腔的斗志来——大概是他早些年就随着青春期一去不复返的逆反心理被刺激地回光返照了。
他破罐子破摔,不就是勾引个美男子么,能有多难。既然要试,那就好好试。
他转向李导: “梁叔,有烟吗?女士的也行。”
试戏(六)-求欢(下)
李导演自己的烟抽完了,林染手里的万宝路是从化妆组长Andy那个烟鬼那儿强行征来的。刚才李导听见林染要烟,微微一怔,但转念一想,加个道具也好,演员发挥的空间也大一些。
林染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休闲宽松的款式,有些拘束不便于动作。反正室内开着暖气不怕冷,他先是把毛衫脱了,本是严严实实系着的衬衣扣子自领口处往下解开两三颗,他骨架不大,锁骨也显得纤巧而精致。牛仔裤有些紧,林染干脆也一并脱了,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于是身上便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幸而是长款,比秦倩影的丝绸睡裙还长一些,倒也有些时下里女孩们偷穿男朋友衣服的那种调调。
一声“Action“ ,林染的侧脸入境,徐徐吐出一口烟来,灯光昏黄映出他侧面的轮廓剪影,在缠绵缭绕的烟雾下显出几分柔媚。
醉了酒,免不了有些脚步虚浮,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像是突然被绊了一下,跪坐在“季争云”所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但“季争云”不为所动,继续看着他手里的外文大部头。金边眼镜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林染又抽了一口烟,起身跨坐在“季争云”身上,一手将他的书推到一边,一手去摘他的眼镜,而后俯下身,并不直接吻他,而是隔着一点距离,双眼迷离地将一口烟雾吹到“季争云”的唇缝间,比寻常的亲吻更加缠绵。
陈弈白在这时给了戏。
只见“季争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这一口烟吹尽时仿佛意犹未尽,不自觉抬起上半身去追逐林染的双唇。然而林染却坐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两手揪着“季争云”胸口的布料将人按回去。而后他掐了烟,垂下头去解“季争云”的睡衣扣子。
“季争云”是个文化人,陈弈白为此只练了薄薄一层腹肌,但胜在宽肩窄腰,倒也显得恰到好处十分顺眼。林染每解一颗扣子就在陈弈白新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亲”一下。他不好意思非礼影帝,当然不敢真亲,只是做个样子。但陈弈白不愧是影帝,他的胸腹随着林染的动作起伏,呼吸渐渐急促,真像是压抑着难耐的欲望。
林染觉得节奏差不多了,硬着头皮打算切入正题来个“索吻”,但当他将脸凑过去,抬眼看见陈弈白深沉晦暗的双眸,像是风雨欲来的夜海,风平浪静下压抑着欲海波澜,他一时间有些慌了。
这一慌,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借位吻戏他从没拍过,刚才也忘记问梁叔该怎么借位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影帝先生的薄唇贴了上来,一手自他背后绕过去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扶在他的脑后,带着他一个翻身,将林染压在了身下。
导演没喊cut,林染只得接着配合下去。
只是厮磨,并无交缠。但陈弈白柔软的双唇太过炙热,烫得林染全身像是烧起来,圆润饱满的耳垂早已染上了一层绯红。大腿上被男人的大手抚摸过的皮肤,像是毛孔都在颤栗着,林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胯下正顶着自己的火热硬物是什么,想挣扎却觉得四肢发软,抵在陈弈白胸前推拒着的手反倒像是欲迎还拒的调情。
说好的“性冷淡”呢!
林染有些崩溃,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难得陈影帝在硬着的情况下还保持着理智,他像是掐着时间,让“季争云”十分压制却又十分坚决地从“徐萱”唇上离开,转而在对方额头上印下一个浅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十分平静,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没讨到糖的孩子。
他说,别闹。
然后就起身回房,将情动中的妻子一个人留在了沙发上。
“季争云“走出了镜头,林染的戏还得接着演。沙发上,”徐萱“抱起薄毯蜷缩起身子,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带冰的凉水,泪流满面却倔强地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她的尊严刚被自己忍痛丢在地上,又被自己的爱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
李导刚喊cut,林染就坐起来,满片场搜索陈弈白的身影,耳边依稀听见梁叔夸了句什么,想去认真听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进去。
秦姑娘十分识趣,偷偷给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陈弈白的睡衣戏服十分宽松,上衣像个半大的袍子,因此真要站起来走几步,还真不一定有人能发现陈影帝正硬得发疼。
洗手间的门锁着,林染站在门外等了一阵,敲了敲门,犹犹豫豫地叫了声“陈老师“,那声音轻得像是蚊子哼哼。
没人回应。
林染心里的那点委屈劲儿又发了芽,心想自己也没怎么撩,还有吃亏的不是他自己么。他越想越委屈,转过身就想离开。
“啪嗒”一声,洗手间的门却开了。林染被人抓住手腕拽进去,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陈弈白抓住双肩死死地压在了门上。
陈弈白的声音冷得像是要把人给冻住,但林染却从话里听出了压抑的怒火:“在哪儿学的?”
试戏(七)-春梦(上)
“在哪儿学的?”
这一句问得前言不搭后语。
林染不明所以,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影帝先生这怒气是从何而起。
陈弈白盯着他的眼神中还有几分残存的情欲,他右手上未干的水迹浸透了林染单薄的白衬衫,掌心的热度和触感像是绕过了那层湿了的布,直接触到了林染肩膀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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