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_走肖王于【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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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天赋不天赋的,都是靠练得!”

  “行行行,我知道了。”

  我妈又想了一会儿问我爸:“你看成不,我觉着走艺考还是有路的。”

  我爸瞅了我一眼:“随这小子去吧,他爱干啥干啥,只要别再给我惹事儿我就烧香拜佛了。”

  “啥呀,我早都不惹事儿了!你看我现在多听话,是吧爸?”

  我爸没答应,端着饭碗站起来转身走了。

  我摸摸鼻子,翻了个白眼儿,接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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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正在家里打游戏呢,李子就敲门了。

  “你咋过来了?天宁呢?”

  “小孩儿跟着我妈睡了,你不是想学画画儿?走呗,出去买东西。”

  “你咋知道的?我还没跟你说呢!”

  “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特别嘱咐我要好好教你。正好我自己画没人和我交流,你就如此善解人意地追随上我的脚步了,我很欣慰啊。”李子笑眯眯地说。

  我:“……你开心就好。”

  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学习任何一种非娱乐性的新事物都是折磨。我就适合坐在看台上,在别人表演各种牛逼本事的时候鼓个掌,嚎叫两声。现在让我自个儿下场子,简直痛苦啊!

  我第一天的任务就是坐着不动画直线,一条一条的画直线,从左画到右,从上画到下。

  无聊透顶啊!我坐在凳子上老觉得我长了痔疮,咋坐咋难受。我画两道儿,瞄一眼李子,李子也在画直线,身子一动不动的,手唰唰唰地画。我再画两道儿,再瞄一眼,李子的纸上已经快画满了,黑压压的一片,毫无美感。

  李子扭过头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把他的画板递过来。

  “你是在画虫么?曲曲弯弯儿的。”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黑压压的纸,一道挨一道的线果然直的很,跟尺子比出来的没两样儿。

  我撇撇嘴:“我就按你说的画啊,然后就不直啊。”

  李子放了画板,绕到我后面握住了我右手。李子的体温总是比常人低那么一点,手更是凉凉的,但是也不咋冰,还挺舒服的。

  “画线的时候手腕儿要硬,小臂带动才会直,只靠手腕儿摆的话……”

  可能是李子凑得近了,我都能感觉到他说话呼出来的气儿,还有整个后背,都感觉到了他稍低的体温。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李子没有经历过我那样儿的变声期,明明小时候俩人嗓子都是嫩嫩的,我到了初中就成了公鸭嗓了,一直变到高中变声期才算过。但是李子就很平常很自然的过渡到了现在的,被一众女生称之为男神音的声音。好吧,李子声音就是好,但是我也不差啊……

  我正神神叨叨的想着有的没的,突然脑门一疼,回了神。

  “你这还间歇性屏蔽队友了!我刚说啥你听见没?别说了我知道你没听见。”

  我:“……”

  知道你还问!

  我跟着李子也算是有模有样的画了两天画儿,然后就到了春节。

  春节到,要干啥?穿新衣戴新帽吃饺饺啊!

  今年也和往年一样,盘馅儿包饺子、过油、贴对子放炮串亲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李子脚后跟上挂了个滴溜溜跑得小红娃娃。

  天宁吃得胖呼呼的,穿着奶奶给他做的大红花袄子和棉裤,穿着老虎鞋,带着老虎帽,活脱脱年画儿里蹦出来的!

  李子穿着白鸭绒袄,围着红围巾在前面走,天宁就拽着李子的衣服跟了在后面跑,两兄弟往一块儿一站,一个长得俊俏,一个生得讨喜,好看极了。

  天宁喜欢看人放炮,老想自个儿摸摸,李子怕崩着他,干脆就把天宁抱到怀里,仍由天宁蹬脏他的新衣服。

  到了夜里,放花炮的更多了。天宁看见了稀罕的不得了。李子就给他买了一盒呲花儿炮,点着以后拿着给他看。

  我在楼上瞅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回了屋,看见我爸正在剪窗花儿。

  “爸,你看天宁,李子真是给他宠的没边儿了,李叔也不管管!小时候也没见谁这样儿宠过李子啊……”

  “老来得子,肯定都娇。再说天宁现在还小呢。”我爸放了剪子,抖开红纸,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天宁是平宇他亲弟弟,就等于是你亲弟弟,亲着点,知道不?咱家就你一个,以后这就是你家人。”说着递给我两副窗花,“给平宇家送去,十五儿的时候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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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十五儿,城里都有会,白天架高台舞狮子舞长龙敲锣打鼓,晚上吃元宵猜灯谜看烟火压大马路。

  天宁没见过这些,兴奋地哇哇乱叫,就算被抱在怀里也不老实的探着上半身往周围瞅。

  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李叔李姨还有李子轮流抱着天宁,一刻也不肯松手。抱得时间长了,天宁不愿意,闹着非要自己下地儿跑。

  李姨反反复复跟李子交代:“人多,你拉好他,跟紧了,别让他自己跑,啊!”

  李子点点头,把天宁放下来,握住了他的小手儿。天宁小脑袋瓜儿四处转了一圈儿,然后兴奋的大叫一声,扯着李子就往前跑。

  李姨一直盯着天宁,天宁往哪儿跑,她赶紧往哪儿跟。

  “姨,我去和李子一块儿。”

  “啊,行啊,你去吧,看好宁宁!”

  我点点头,赶紧朝着李子追了上去。

  也就三五步的距离,但是因为人多绊脚,总是靠不到跟前儿,人头一晃,就容易瞧不着了。

  我跟了好长一段儿,总是不远不近隔着那么几步,一直追着李子的影子,突然感觉在攒动的人头中,那一片白有点模糊,好像再晃几下,就没有了。

  当年在火车站的李子,也这样儿的追过李叔么?

  我紧步朝前挤,周围的喧嚣成了聒噪,耳朵边听得清的就剩下隐隐约约的天宁的笑声。

  好不容易挤到他俩身边儿,挤得我一头汗。

  “你俩跑得挺溜啊!让我撵了这么长时候儿。”

  “人太多了。”

  “就是,一个晃神儿就找不着了。”

  李子扭头朝后看看,然后跟我说:“我看不见我爸他们几个了。宁宁跑一会儿肯定得吃着喝那的,咱俩先找个地儿,跟大人们说一声儿。”

  我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两个舞狮台旁边有一个特别大的棚子,我就招呼着李子让他带着天宁去那边。

  棚子里面儿是几个小摊儿,有套圈的,有扔沙包的,还有涂彩画儿的。天宁相中了套圈摊子上的一个电动陀螺,赖着不走了。李子买了十个圈儿给他套,我给我爸打电话。

  刚通知完我爸我们的方位,就听见天宁笑得跟断了气儿一样。我扭头一看,发现李子套着了那个陀螺,正蹲在地上教天宁咋玩儿。

  一大一小儿的撅着屁股对着脸儿,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摆搞小玩意儿,我看着乐的不行,就准备用手机给他们照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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