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齐骞在浴室洗澡,我将电视的声音关得小了些。
“童。”声音不大,但那种亲切却腾升出几分感动。
“……嗯。”
“你在哪呢?”外面的鞭炮声吵得有点儿听不清楚。
“在我哥家。”
“能出来吗?我在楼下。”
“嗯?”在楼下?我走过去拉开窗帘,果然看见席陌烨倚着车子站在楼下。不过……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吗。
“我想见你了,和你一起过年。”温柔的语气显然让我无法拒绝,想想齐骞晚饭时说的话,我们的确应该聊聊。
“那你等我一会儿。”
“好。”
挂断电话,齐骞刚好从浴室走出来,“你要出去?”
“J在楼下。”在齐骞面前,我会顺着他的习惯叫席陌烨——J。
齐骞笑了笑,“咱们一起走吧,我还要去涅磐参加新年狂欢。”
和席陌烨打了个招呼,齐骞在楼下点燃一盘鞭炮,为新年图个好彩头,然后开着他的丰田直奔涅磐。
“过年怎么没回家?”发动车子慢慢使出小区,席陌烨开口问道。
“嗯,陪齐骞。”心理还是有点儿别扭,那个烦躁地跟我说“很烦”的他似乎总也挥散不去。
“你想去哪玩儿,吃东西还是看电影?”没太在意我的冷淡,席陌烨左手打了个右转弯,车子开向主道。
“随便吧。”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车,路灯照在宽阔的路面上,静谧明亮。
“还在生气?”肯定的问句,语气也沉了下来。
我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路边一瞬而过的风景。
车子突然加速,穿过几个十这路口,停在一个街区公园的门口。席陌烨点了颗烟,吸了一口,随后按灭在烟灰盒里。
“我们聊聊吧。”呼出的烟弥散在车子里,我按开车窗,一股凉风灌进来,吹散了空调的温度。“那天我的确喝多了,如果你因为我向你发脾气而生气,那么我道歉。”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有,是我贪心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席陌烨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我,“我是认真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有什么想说的别瞒着。我们之间需要坦诚,对吗?”
指尖交扣在一起,我思量着如何开口,“我……总觉得自己溶不进你的世界,当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儿的时候,你却退开了。我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对。”顿了顿,将手肘支到扶手上,“其实你也没错,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东西,也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我贪心的想要知道全部,所以在被拒绝和防备后觉得很难过。”
沉默的时间总会让人感到尴尬和绝望。等我觉得自己快在这份安静中呆不下去的时候,却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圈进怀里。
“笨童……”洗发水的香味飘进鼻间,席陌烨的声音缓和下来,似乎又带了那么点儿无奈,“你太敏感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说归说,可不可以把那个“笨”字去掉……
“以后想什么就说什么,别自己在心理别扭,弄得我也忐忑不安的。”
“你还会‘忐忑不安’?”
“废话。”在我的背上拍了一下,席陌烨接着道:“你想知道的我不会瞒你,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想想要怎么跟你说。”
“……没事儿,如果你不愿说就不说吧。相对保留一些隐私其实也没错。”有的时候硬逼着别人说什么,反而会让人觉得反感。不说别人,就连我也一样吧。有时进一步还不如退一步,给自己和别人多一点儿空间也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抬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现在愿意和我去过年了?”
“去哪儿?”重新系好安全带,车子发动起来,“话说,你大过年的怎么跑出来了?”难道他也没回家过年?
“这不是急着见你,吃了饭就出来了吗?”绕了个小圈,车子向市中心开去,“去步行街吃东西,你这个别扭的害我晚饭都没吃好。”
喂,你这也太能赖了吧。不服气的回了一句,“现在就流行别扭的。”
“别扭的有什么好?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笨还不能直接说笨,怕伤了面子。没用还不能责备其没用,要直接从侧面迂回的帮忙补救。什么都得操心,什么都得代劳,必须万能,因为‘别扭’死都不承认自己到底哪不行。总体说来,就是中间有100步的距离就要做好走101步的准备,因为“别扭”半步也不会向前迈。”
席哥哥,你能不能别总结的这么精辟这么欠揍啊!!!
在市里的规划下,今年从除夕开始,市中心的步行街上就摆满各种异地的小吃,广场上的大屏幕可以供前来游玩儿的人边吃边看春节晚会。
我们到的时候,步行街已经人山人海,热闹得不亦说乎。我和席陌烨一边逛一边吃,大多是一些特色地方小吃,客人也排得很长,等我们将这条街吃得差不多了,大屏幕上也开始零点倒记时。
……4、3、2、1……
广场上爆发出一阵愉快的欢呼,烟花也随之在空中炸开,映衬着新年的气氛。
嘴边一暖,席陌烨笑着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送到我手上,“新年快乐,童。”
勾起嘴角,我不客气的拆着自己的礼物,一串黑色的珠链躺在盒子里,圆珠泛出猫眼形态的白光。
“这是碳做的,说是可以防辐射,你整天宅在电脑前面还是戴着吧。”
“谢谢,我很喜欢。新年快乐。”感谢着他的细心,我直接将珠链戴在手腕上,回吻在他的唇角,略带抱歉的笑道:“我没准备礼物。”
席陌烨握住我的手指,露出狡黠的笑容,“没关系,你就可以做礼物……”
第52章压岁钱
扬了扬手腕,“我的身价和它是画等号的?”虽然小爷曾经因为一杯咖啡去他家过夜,但那也是纯洁地如白开水般的……呃……过夜。
“我们应该忽略外在价值,而进一步的讨论情感升华。”扣住我的手指,我们散步似的慢慢往前走。
大家的目光多半集中在烟花上,没有人会特别在意两个男人牵手的举动,就算被看到,大概也会认为是怕被人群冲散的必然行为。“如果你在下面,我倒不介意福利你一次。”
“你确定自己敢在上面?”呼吸的白雾溶在一起,像是另一种亲昵。
“这有什么不敢的……”说到话尾,才发现表达有误,或者说这句话大有歧义,“我说的是攻,不单是体位上的‘上面’。”席陌烨这种人,要是被他抓到话中的“尾巴”,就一定会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地扭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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