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_金箍棒不棒【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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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澜忽然单腿屈膝压住程把头的后背,他手持擀面杖行凶,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头发,迫使对方扭过头望着他。

  “是这样么?嗯,是这样么?”他就是要对方品尝这种五脏六武的痛,这是他最喜欢的第二道菜,痛苦,五内俱焚的痛苦。

  血顺着擀面杖流下来,地上的躯体大汗淋漓,昏昏沉沉。

  周澜抽出擀面杖,他也出了汗,不过他认为这场力气活值得。

  “你快点养好屁股,我会再来看你。”周澜笑得很轻,然后仿佛告别老朋友,拾起粥碗,拎了马灯,带走了唯一的光源。

  姓程的在地上缩成一团,他痛得抽搐,他依稀听见周澜说的话,他知道,这些话他以前都说过,他明白,对方这是要将他活活祸害死。

  周澜用香皂仔仔细细的洗了手,回到餐厅时,杜云峰已经吃到一半,抬头问了一句去哪了。

  “去后院了。”周澜有问有答,同时接过杜云峰递过来的筷子。

  “总去那干什么?直接弄死不就完了,你还当宠物养着?”杜云峰这两天就发现周澜不对劲,老对着文昌阁来劲,仿佛那里有金山银山似的,一天不瞧都吃不好睡不香。

  周澜摇摇头:“小云峰,你别管”然后他给杜云峰夹了口菜:“后院那两条大狼狗有条是母的,肚子溜圆,该是要下崽子了,我们养着吧!”

  “行啊,”杜云峰回道,然后他放下筷子:“那人呢,后院那一库房的人呢?饿了两天了。”

  周澜头也不抬,自顾自吃:“管他呢。”

  周澜真的对那一屋子的人不管不问,他每天只是到文昌阁去转悠,仿佛那里有天大的乐趣。

  杜云峰没打算把一屋子的人饿死,他是土匪,不是杀人狂,程老爷子没挺过当晚,一命呜呼,杜云峰让人连夜扔到山沟里喂狼了,至于其他的人,杜云峰让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丢点吃食进去,饿不死也没力气喊,一屋子人养成了狗。

  杜云峰觉得周澜有一种很单纯的狠,很天真的狠,这和他一直了解的周澜不一样,他没想过周澜还有这一面,这让他稍稍有点意外,也稍稍有点新奇,这种变化带着点前所未有的刺激性。

  他做惯了老大,控制着黑鹰山几十号人,没点征服欲的人管不成这摊子。

  可他就是有征服不了的东西,周澜确实比以前软化了不少,他也知道对方心里有他。他对周澜的爱天生带着一种怕,怕对方生气,怕对方不理他,这怕定期会发作一次,折磨着他那天生的征服欲。

  新家过新日子,黑鹰山人从来没这么新气象过,小院自成一统,简直天上人间。

  程家出了事情后,虽然大门紧闭,但是还是会有异常,电话换了陌生人接,一问三不知的挂掉。周围的富户都没有程家富,起初都担心自己家也来歹人,人人自危了一段时间,但日子久了发现那大院里的人根本懒得出来招惹谁,你招惹他他都懒得理你。

  保安团来过,不是程家自己的报的案,但自己地界上的事也得管,墙高门厚,保安团也没个炮,象征性喊话,三心二意的和瞭望塔对射了几枪便撤了。

  县长与程老爷子称兄道弟,但看程家的样,估计程老爷子凶多吉少,人死不能复生,往事何必再提,夜晚对月酹酒一杯也算尽了情谊。

  杜云峰一直担心日本人那边起波澜——事发后,日本人很快发现爱岗敬业的程把头没了,也确实动了一些干戈寻找,但一考察程家大院的地形,觉得咬起来略微咯牙,程把头说破天就是个把头,日本人的一条狗,还能真的为了一条狗出动军队干一场硬仗么?

  周澜长袖善舞,举止礼貌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性,他和皇军一再保证没有下次,指天发誓配合大日本皇军亲善共荣政策,然后用半个库房的鸦片膏子打发走了快乐的太君。

  该摆平的全摆平了,两个月过去,一切看起来都是好日子。

  金小满自从上次打扰了杜老大的好事,一直有点惴惴,总想着将功补过讨好杜老大一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逮到机会。

  后院有个地窖,里面存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包括两坛老酒,坛子很旧,起初没人在意,后来有好酒的打开尝了几口,味儿好,用酒提一舀,捞出了海马鹿鞭巴戟天,外加不知名的药材,偷喝的几个小伙子,不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溜出去的溜出去,躲进屋的躲进屋。

  这还不算,抢住了三姨太屋子的小喽啰前几天翻出了几包药粉,猜想不是好道上的东西,逛窑子的时候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窑姐一用,简直天上人间。

  金小满自作主张的用洋酒瓶子灌了满满一瓶子,揣上几包药粉,精心组成一番大礼。

  看杜老大每天巴结军师那样,这礼肯定受欢迎——要是两人还没得手,这酒就是红娘,要是两人早已经作实,这就是助兴的情趣啊。

  简直万无一失。

  周澜前脚出了小二楼,金小满就志在必得的钻了进去。

  杜云峰正穿着大裤衩子在客厅里吃凉水拔过的西瓜,天气热,这院子里都是爷们,他简直想脱光躺倒,幸好这房子设计的好,阴凉通透,他心情还不错,但一看见金小满跳进来,他就一皱眉:“不敲门还上瘾了?”

  金小满拎着酒瓶子,蹲到红木躺椅边,笑嘻嘻:“大、大哥”

  杜云峰扫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拎着酒路过,朝西瓜一抬下巴:“想吃自己拿。”

  金小满是来送礼的,顾不上西瓜,他得抓紧时间说,这礼不能让军师看见,至少不能两人一起看见,他要是送给军师,一样不能让杜老大看见。

  一紧张就磕巴的更厉害,说得没头没尾的,杜云峰本以为他就是送瓶酒,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这大客厅里酒柜里全是酒,还差他这瓶?

  待他三心二意的听下去,逐渐听出了门道,他从四仰八叉变成坐起,后来腾的站起来,拿过那瓶酒看看,又闻闻:“这么大劲?”

  金小满附和着狂点头。

  杜云峰心里砰砰跳,这是好东西,可他转念一想好东西也不能用,周澜那脾气,上次就是说了一句“睡一次”,就翻脸到半年不认人,这要是给他下药了,还不得不共戴天,老死不相往来。

  他很想得到周澜,但更怕失去他。

  他不言语,但是拿着酒和药粉发呆,金小满以为杜老大想到未来心驰神往了,就径自拿过酒瓶子和药包往酒柜子里一塞,关好柜门。

  杜云峰回过神来,刚要说不行你带走,周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门口:“干嘛呢?”

  金小满一回头:“军、军师,没事,吃、西瓜来了,甜!”说完溜了。

  杜云峰嘎巴了半天嘴,酒已经进了柜子了,一时解释不清反倒让人误会,最终蹦出一个字:“甜!”

  周澜没再理会他,自行坐到躺椅上吃西瓜,他穿着一件亚麻的短袖衫,下面是一条宽松的亚麻裤,就算院子里都是爷们,他也没露胳膊露腿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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