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药?”周澜问。
“不只。”杜云峰垂下头。
“今晚都无所谓了。”周澜心里了然,定然不会是□□,那不是杜云峰的手段,那也只能那种药了。
周澜盯着他,睫毛低垂,杯中酒缓缓送入口中,杜云峰与他对视,仰头飞快喝了自己这杯,放下杯子,他一躬身,将酒劲已浓的周澜抱在怀里,奔着床去了。
周澜坐在床上,杜云峰站在地下,二人都不说话,杜云峰低头吻上去,三两下解开周澜的马甲纽扣,衬衫几乎没费劲就直接蹚开了,杜云峰看着衣怀敞开的对方,他急三火四的扯开自己领口的两个扣盘,然后等不及的双手一扬,解放了上身。
周澜往床里退了退,杜云峰如影随形的跟上去,三下五除二扯去了碍事的衣物,随意丢在地上,他脱过很多次周澜的衣服,轻车熟路,可今天不一样,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很不一样。杜云峰的眼睛红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终于等来那个人的心甘情愿。
他欺身贴上去,亲吻对方的面颊脖子,周澜靠在床里的墙上,退无可退,只能迎面接招,杜云峰像是要将对方挤扁似的,用火热的身体往上贴。
红蜡烛的光静谧幽暗,床角处两具交缠的人影,还有长长的喘息声。竹马绕床的少年情义,生死与共的患难经历,两人本就心意相通,早已水到渠成,铸就了血肉相契的一体。
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理不清。这就是周澜想要的,微微扬起下巴,带着鼻音呢喃:“云峰,我真的离不开你。”
温存许久,杜云峰抱着周澜去浴室,洗好擦干后,又小心翼翼抱回床上,盖好薄被,他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捏着对方的下巴问饿不饿,周澜点头,杜云峰一笑,伸嘴吧唧了对方一口:“等着。”
他扯起浴巾草草围上,脚步轻快,哼着歌下楼了,楼下有吃的,他要热热喂给周澜。
周澜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听到对方的歌声飘到了楼下,他睫毛低垂,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潮*红,他想这样一来他和小云峰就真的纠缠不清了,分不开了。
——他今天所说的都是真话,他确实十四岁是烧死了人,他确实没有烧死杜云峰的父亲。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烧死的那个人确实是杜管家。
他一向做事够绝,这次赌命,他赢了。
第24章 小俩口的蜜月期
日上三竿,阳光大好,大扫把清扫院落的声音传到楼上,周澜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屋里依旧是暗的,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想了一下,昨夜并未拉窗帘,那就应该是早上云峰拉的。
他昨夜喝的多,确实需要好好睡一下。周澜笑笑,从侧躺翻身成平躺,随即他微微一顿,有点异样,但不算很痛。
杜云峰昨夜没过瘾,他知道,对方一直小心翼翼。
二楼隔壁书房里嘭的一声,那是杜云峰从门框上跳下来,双脚落地的声音。
更早的时候,天蒙蒙亮,杜云峰又照样支了帐篷,本来想趁热打铁再来一局,趁着周澜熟睡的时候偷偷看他下面,那处微微肿着,周围本来嫩瓷似的皮肤泛着红,显然是昨夜摩擦受了刺激。
杜云峰没舍得对他再下手,反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不看时机就挺胸掐腰的伙计,可那伙计理直气壮的昂头挺胸,颇有立场坚定的风范。
怕自己再心思活络下去,就要忍不住动手动脚,于是他轻手轻脚的爬起床,给对方盖好被子,严丝合缝的拉好窗帘,他奔到花园里跑了个满头汗,伸胳膊压腿的折腾了一番,后来不过瘾,跑到后院直接从被窝里拎出赖床的几个小弟兄,连拉带扯的把人弄起来,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起床锻炼。
自打进了这个大院,所有人都是好吃懒做,今天抽冷子突袭,一群人衣冠不整带着眼屎陪着杜老大跑步打拳,金小满几乎就是闭着眼睛跑的,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杜老大身上。
自己撞上去怪不得别人了,杜云峰有劲没处使,都使在了金小满身上,连踢带绊的几个背摔,金小满呲牙咧嘴的清醒了。
“大、大哥诶,断、断了”金小满哼哼,他一条胳膊在背后扭出不舒服的角度。
“你再不练练功夫,那点摔跤的本事就废了,你看你,胖了一圈。”杜云峰咬牙切齿,胳膊腿并用锁着地上的金小满。
“胖、胖了好,丰,丰满……”金小满挤眉弄眼,一使劲翻了个身,杜云峰被他甩的一趔趄,随即一扑又把对方牢牢治住。
金小满求饶,一身肉养久了还真是不好用,他说话慢,脑子不慢,开始提好事,从鞍前马后的伺候,到洋酒药粉的小秘密。
不提还好,一提杜云峰就热了一下,他压住对方,放低了声音:“爱喝你自己拿走,我用不上”
“啊?”金小满眼睛一亮,扭头看,那神色是你竟然还没得手。
杜云峰使劲扭了一把,对方骨头嘎嘎响,金小满嗷了嗓子,杜云峰使着劲说:“操,只有我不想骑的,没有我骑不了的,不喝也照样不倒,就你那糙屁股也受不了。”他和底下的人说话向来粗野。
金小满心里一转,扯开嗓子喊:“军、军师,救……”杜云峰立马上来捂他嘴:“喊什么,把他吵起来我揍死你。”
一松一捂之间,金小满脱了身,扭头就跑,一直跑到刚出门的李伯年身后:“三、三掌柜,救、救命!”
李伯年比杜云峰年龄要大,平时人低调不太爱说话,但是是个颇有心眼的,从矿里出来就一直跟着杜云峰,按照绺子里的规矩尊对方为大哥,他说的话在杜云峰这一直有份量。
挥手放走了金小满,李伯年打算和满头大汗的杜云峰商量商量,挥霍了大半年,程家的家底下得很快。
和李柏年嘀咕了几句,杜云峰心里有了数,太阳不错,他回到前院,轻轻上楼,贼似的趴到卧室门口往里看,见周澜还在睡,他就继续跑到书房做俯卧撑,这书房对周澜来说是写字画画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是个宽敞的伸胳膊压腿的地方。
浑身湿了个透,他跑去浴室洗澡,洗得浑身香喷喷,气味清新的回了卧室。
周澜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靠着床头,被子随意的盖着腰下,小腹处的人鱼线微微露出,昭示着他浑身是光溜水滑□□,他坦坦然,从床头抽屉里拿出烟,叼了一根在嘴里,杜云峰立即扔下毛巾,手脚利索的擦燃一根火柴,弯腰递到跟前。
周澜吸燃,圆圆的红火头一旺,他吐出一口烟氲,烟气上升,随之睫毛一挑,直视近在咫尺的杜云峰,杜云峰正望着他,接到对方的眼神忽然心里一颤,竟然接不住,眼神躲闪了一下。
周澜伸出手,摸摸杜云峰的脸颊脖子:“怎么,我让你睡我,你还害羞了?”
这么一说,杜云峰本来不红的脸竟然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都不是善男信女,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突然羞赧,也不知这羞赧从何而来,要到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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