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把人拉近了点,轻声说:“我呀,只想吃你啊。”
说完他果真上口咬了云砚的下巴一下,趁着云砚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又咬住了他莹润的嘴唇,痞笑着咬出一点血红来,又舔舔,饶有滋味道,“粥哪有这个香?”
云砚已经彻底变成了小龙虾,贺闻远这说情话的功力也不知道和谁修炼的,三句里总有两句叫人想入非非。他要如此质问,贺闻远定会回答:都是看到你有感而发。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云砚晃晃脑袋,深吸口气准备起身走人,看了看贺闻远近在咫尺浅笑着的容颜,清亮好似闪着星星的眼瞳,姣好的唇形,终于还是忍不住低骂了句:“你就勾引我吧。”然后捧起他的脸亲了上去。心里喟叹一句:堕落呀。
他甫一放弃防御,对方披着羊皮的狼本性霎时间就显露出来,方才无害的仰头看他的样子不消片刻就无影无踪,只剩下得逞的笑意,贺闻远揽过云砚的肩膀回吻着他,强行把人转了半圈按进了床里,云砚试图坐起身,却被随之而来压下的身影格挡回去,只知扬起下巴承接着他辗转缠绵不知疲倦的吻。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带着□□的、讨好的、安慰的、依赖的、想念的……可这一次都不一样,云砚说不上为什么,贺闻远还是一贯的强横,一贯在斯文表面下藏着粗蛮,粗蛮的有点过火,可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些难言的东西,像是难过,更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贺闻远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有些分心的云砚,扳着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良久,叹了口气:“一审结束后,我都已经暂时不用被拘留了,你为什么还犯傻?”
他突然提起这个,云砚楞了一下,随即移开了眼神,嗫嚅:“你也说了是暂时啊。我,担心他手上还有证据治你死地,再说博世墙倒众人推,就算你无罪释放,也有太多人不相信法官裁决,会说是因为你贺家财大势大。”
“这种事情是你操心的吗?”贺闻远凶了起来,“根本不值得你以身犯险,懂吗!”眼见着云砚噘着嘴垂下眼皮,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贺闻远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又奈他不得,唯有恶狠狠咬了他一口:“居然还敢支开小方,自投罗网?你怎么那么能耐,啊?”
云砚吃痛捂住了嘴唇,幽怨地偷瞄了贺闻远一眼,低头道:“最后不也有惊无险嘛,对了,我还录到了龚成天承认陷害你的证据,那录音已经交给警方了,有了那个,你就清白了!”
“人人都像你这样,还要警察干什么?”贺闻远气道。
“当然不能人人都像我这样啦,”云砚立即睁大了眼,“你就只有我一个嘛。”他说完一头扎进贺闻远怀里,抱住对方的腰不撒手。
“你、你真是……”贺闻远一腔恼怒都化为柔情与无奈,成吨没来得及说出的斥责也说不出来了,“你给我记住,没有下次了!再敢干这样的事……”他低头看着云砚头顶的发旋,捋了捋他翘起的头发,终究是色厉内荏,一句能作成威胁的话也想不出来。
最后也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让我说什么好啊。”
云砚的头依旧埋在贺闻远怀里,手轻轻拂过他后背的伤处,小声应了句:“你才是。”
两人在病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云砚才终于从贺闻远怀里挣脱开来,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里下楼买粥。
买了两份上来,自己却不吃另一份,贺闻远一看就知道那份是准备给谁,此时却不想点明。只安静享受劫后余生般重归于好的二人世界。
又是好一阵腻腻歪歪,云砚怕粥凉,也惦念着同样受伤的贺闻谦,便温声对贺闻远说:“你先自己呆一会儿,我去看看小谦,把饭带给他。”
贺闻远此时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拽着云砚不肯撒手:“叫值班的护士帮下忙带给他。”
“你帮帮忙吧,”云砚叹了口气,“好歹小谦也是为救我而受的伤,我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
“什么?”贺闻远手拉的更紧了,“什么叫厚此薄彼?你在跟我谈恋爱,还想兼顾别人?”
贺闻远这执着来的莫名其妙,云砚瞪着他:“喂,贺先生,你不是吧,你在吃你亲弟弟的醋吗?那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他受伤了我们不该关心他的吗?”
贺闻远心想你要只把他当弟弟上一个世界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了,那小子绝对是个天大的危机,现在又为云砚受伤了,他也是为云砚受伤才换来的心软,万一人去了那边谁知道发生什么。
云砚本以为不过是受伤的人比较脆弱,再说他们两刚刚敞开心扉,贺闻远的再三不舍,一来是情理之中,二来他也挺受用的。但坚持到这份上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可是贺闻远吃软不吃硬,此时这样固执地拉着他,即使知道对方是装可怜,云砚也不由又放软些语气,好言道:“好啦好啦,刚是我没文化用错成语了好不好,不是说厚此薄彼,是说重色轻友,我……”
“重色轻友挺好的。”贺闻远打断他,“你多学学,争取开创佳绩,你可以的,加油。”
“……”云砚嘴角一抽。
下一刻终于把手也毫不留情的抽了出来,提起粥,面无表情道:“我过去了。”
贺闻远叹了口气,垂下头,小声道:“我开玩笑的,我也很关心小谦,你去吧。”那只凌空的手似是无所适从地收了回来,捋了捋云砚方才坐过的床单。
他这样低着头可怜的模样,云砚立即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回来了两步喏喏道:“你别急,我很快就回来了,就是送个饭而已,你自己再吃几口啊,刚才你就喝了一点,是不是没胃口?那还是要补充能量的,有什么想吃不能吃的你都记下,等好了咱们就去吃,啊?”
贺闻远像蜷在窝里被老母鸡叮嘱小鸡崽,难得毫无气势的乖巧点头。
云砚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步三顾,再三强调马上就回来,好不容易才提着粥出了病房。
贺闻谦也已经醒来了,他的旁边已经坐了一位探望者,云砚认得,女人叫辛采姝,是贺承英的现任妻子,贺闻谦的亲生母亲。
云砚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女人的侧颜,有些疲惫的模样,想来这事虽然贺家两兄弟都想瞒着她,可闹这么大终究瞒不住。贺承英的病还没好,她的亲儿子又负伤住院,心里打击应该蛮大的。
但云砚的心情有点复杂,一边同情她,一边有点厌屋及乌地排斥她,虽然贺闻远从来没和他提过自己受的委屈,但云砚有眼睛看得出来,辛采姝不喜欢贺闻远,甚至有点作对的意思。但她宠贺闻谦是真的,所以这会儿云砚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了。
说来自己也算是害贺闻谦受伤的间接祸首,也许进去被人家亲妈数落嘲讽一下,也能减少点负罪感。
这么一想,云砚终于是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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