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变成豪门寡夫_八耳九空【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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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没。”姜羡急忙坐端正,收回的视线正巧和仁康乐撞了个满怀,见他那张干干净净的脸上,毫无预兆的,瞬间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阵仗整得姜羡也忍不住想哭,他吸了吸鼻子,还是准备安慰他:“小羡如果还活着,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

  “我知道。”仁康乐点头,抽了张纸巾吸鼻子,闷声道,“我也不想这样。”

  “你开心点。”姜羡忍不住手足无措,笨拙地安慰他,“那那,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这就不用了。”仁康乐抬头来看他,“你把账号卖给我吧,我会很开心。”

  姜羡:“?”

  “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故意挖坑让我跳。”姜羡艰难咽口水,拒绝他,“我也想要,我跟小羡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可能不知道,你出国之后都是我在跟他玩。”

  仁康乐沉默不语,低着头搅弄手上纸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柳予远笑着跳出来:“干嘛啊这是?”

  他转身问姜羡:“什么账号?”

  “吃鸡的,游戏账号。”姜羡想了想道,“抱歉,我不能给你。”

  他在那游戏里边也是有朋友的,不止一个,有好几个,甚至互加了微信,还都是Z大的学生,有一天或许还能见面,姜羡不是特别愿意把这份东西交出去,即便是虚拟产品。

  “行吧,在你手上也算是有人拿着了。”仁康乐仰头捂脸,“你好好玩,别把号养废了。”

  “我今天就去玩几把。”姜羡点头。

  “说几不说把啊。”柳予远叹气,“贾源同学,你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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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后天彻底黑了,柳予远叫了家里司机过来送他回学校,他在附近其实有一幢别墅,但过于空旷又毫无人气,还不如宿舍显得有人味,住惯了也不愿再挪窝。

  回去的时候柳予远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姜羡还沉浸在仁康乐的那两条清泪里没出来,被问到时啊了一声,条件反射道:“没事啊。”

  “有事。”柳予远拿脚背踢了踢他没伤的另一只小腿,“说吧,我给你兜着。”

  那一瞬间,柳予远在姜羡眼里就像是后背长了一对小翅膀,头顶光圈的小天使,他忍不住在心里模拟了自己扑过去抱大腿,痛哭流涕求助的窝囊模样,但面上还是冷静,点点头说好。

  他把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和柳予远说了个透,柳予远想了想问道:“翟成霖,这名字有点耳熟,叫什么呢。”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太阳穴,苦恼至极:“有印象,在哪听到过?”

  “是大人物?”姜羡觉得有些不妙,贾源这几天还是不在,他估摸着这具身体嗜睡也是有原因的,总之无缘无故犯困,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可能吧。”

  正说着,前方开车的司机放慢了车速等红灯,边开口:“小少爷,副市长家的公子就叫这个名字。”

  这个司机当时跟着他爹一起闯过天下,闯过的红灯比他路过的红灯还要多,也见识过更多大场面,对滨海的重要人物如数家珍。

  “闯祸了?”姜羡看他神情不妙,愈加小心翼翼。

  柳予远翻了个白眼,随机抓起车屁股后的抱枕扔向姜羡,边打边骂:“贾源你本事不小啊,怎么这么会来事,我爸那时候是不是给你擦过不少臭屁股,让他再去浪。”

  姜羡被他打得头发乱成了鸡窝,抱着抱枕护在胸前的姿势颇像一个被非礼的良家妇女,他被打得有些懵,可怜兮兮问:“别打了别打了,那怎么办?”

  “行了行了,也别哭了。”政商不分家,官不惹商,商也不会主动招官,这道理柳予远打小就懂,他挥手,打累了后半躺在椅上,用一种颇有老大气质的姿态嘱咐姜羡,“以后跟紧我,别落单了。”

  “行。”姜羡两眼泪汪汪。

  “你真的……真的。”柳予远形容了老半天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骂道,“真的跟泰迪似的,日天日地。”

  虽然柳予远也不好惹,但总归比那翟成霖好上太多,自从抱住了大腿后,姜羡就再没见过他一面,去排练室排练柳予远也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甜蜜蜜地谈起恋爱,这谣言曾经通过闫骁那个大嘴巴传到过柳予远耳里,后者一直翻白眼:“我跟贾源,有病吧,他是我爸的男朋友。”

  得了,这回终于承认是男朋友了。

  过了十来天,贾源再一次醒来,茫然地问姜羡:“现在几几年几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轴打得我手又发键销炎了,翘着一根手指打出来的,捂脸,存稿用完了,迟了迟了

  ☆、第 38 章

  姜羡跟他说了时间,贾源在那头轻轻叹气,说:“过的挺快的。”

  和之前少年的音色不同,慢慢恢复记忆的贾源就好似平白无故苍老了不少,末尾音节总拖着不放,又冗长又阴沉,姜羡问他怎么了。

  “我都想起来了啊。”贾源听起来有些是要哭了,“柳泽死了两个多月了?”

  “对啊。”姜羡算了算时间,“两个月零三天。”

  之前柳予远跟他说过他爸可能还活着,但随着搜救的继续,希望也逐渐变得渺茫,渺茫到现在姜羡都不敢跟他开口说这事,只怕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源在他脑海里面哭,不是那种毫无形象的痛哭,但低声的啜泣反而更能让人感同身受,姜羡抽了张纸巾吸鼻子,听他一直在忏悔,说对不起,说我好想你,说我爱你。

  他这样子弄着,整得姜羡也觉得奇怪,要说贾源要是真喜欢柳予远他爸爸,当初又干嘛去爬柳予远的床,这明显是件自相矛盾的事。

  或许是价值观不同,姜羡沉默地想着。

  贾源哭过之后就收拾了情绪,到下午时已经听不出有多大的异样,姜羡做完一套试卷做累了,躺床上时贾源或许觉得无聊,开始找他聊天。

  讲的都是些以前的事。

  他是在盐城长大的,姜羡在月亮剧社的那次聚会上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家在西盐的贾源那时候连鞋子也穿不着,当周围人都没有鞋子时没有人觉得它是一件必需品,贾源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到七岁,然后背着包去十里外建在山腰处的希望小学念一年级,连课本也没有,和大家一起从那张已经积了不少灰又有裂缝的面板上努力地学习abcd,并以学会了一句爱漏油而觉得骄傲。

  快乐和幸福感需要对比,它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以前的贾源即便几个月才能吃上一餐肉,半年才能穿一件新衣,他依旧觉得自己和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乐观并且活泼,但当他高中毕业那年提早来滨海打工赚钱时,才发现这个世界是不同的,滨海的灯红酒绿彻底打碎了他的眼界,重组了他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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