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转危为安了,才敢这么跟他撒撒娇喊喊疼?
眼泪终于没忍住,啪嗒一声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乔峥急了:“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快好了嘛……也没那么疼了……”
麦谨言没舍得收回手,于是埋头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泪,说:“医生护士说你现在还不能说太多话,你闭上眼睛休息吧,我陪着你。”
乔峥果然闭上了眼,但很快又睁开:“点点她弟弟……到底什么情况?”
一提起闫俊坤,麦谨言就咬牙切齿。
一个月前唐司机确实是将乔峥承诺的一千万一分不少地汇到了点点父亲的账户上,但闫俊坤之前赌博欠下很多外债,父母为了帮他还债已经花掉了其中的六百万,以为之后会相安无事了,却没想到闫俊坤除了赌还染了*du,为此还欠下了高利贷,却不敢告诉父母,只是在被追债时找各种理由向父母要钱。
父母不知其中的缘由,只当他是恶习难改,还想拿钱去赌*场上翻本,就撒谎说乔峥只给了六百万,还有四百万要日后才给。
没想到他却转头就去找乔峥要钱了,而且在跟踪麦谨言去面馆的当日,他确实是吸、*du之后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状态。
他当时虽然被麦谨言又是刀子捅又是凳子砸,却都没有伤到要害,现在也住在这家医院。
“你放心,他逃不过惩罚的,等他一出院就又该进去了。”
乔峥并没言语,只是又闭上眼睛安静地忍痛。
麦谨言这时才想起他之前说的半句话“还以为要回去了”,赶紧附在他耳旁悄声问道:“你还有可能变回松鼠吗?”
乔峥又睁开眼睛,这次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低声道:“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操作起来太难……”
“那你现在先别说话了,等好些了再慢慢跟我说……”
“嗯。你不是说给我买了只松鼠吗……你什么时候……把它带回来……”
“那也得等你出院啊。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安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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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普通病房的乔峥真是不好伺候。
让把那份道歉的点心放到床头的是他,说不能吃时不时看看也舒服。
让把点心撤走的也是他,说不能吃还让他时时刻刻闻味儿对一个病人来说简直太过分。
而且一会儿供在床头一会儿撤走,反反复复好几次。
直到那盒糕点变质了才作罢。
但麦谨言一点儿也没觉得烦,不仅任劳任怨悉心照顾,还越发心疼他。
虽然这次伤到的不是胃,但这损伤对他整个消化系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剧烈的上腹疼痛在术后也持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疼痛稍缓,好不容易排了气,好不容易可以略微进流食了,但每次进食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他花半小时喝点儿粥喝点儿汤,要花半天的时间来难受。
好几个小时后勉强好受一些,又该吃下一顿饭了……
因此他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难受,半夜也时常惊醒呕吐……
唐司机心疼之余会跟麦谨言抱怨:“你风水也调整了,该请的宝贝我们也请了,你也给小乔总做了这种符那种符的,怎么还老不见好?”
麦谨言每次只是笑笑说“这是需要时间的”,私底下却跟乔峥叹道:“我看风水测八字算卦这么好几年,只有面对你的事儿时觉得有心无力。因为调风水、制作符咒这些事儿都是要结合八字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但我不能直接用乔峥的八字,因为那是个已死之人的八字,我也不知道你作为松鼠的真实生日,只能从笼统的角度来弄,这样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给乔峥按摩那几个能促进消化的穴位。
这是他跟专业人士学来的,这些天手法已经渐趋娴熟。
他先是给他揉按手腕内侧的大陵穴,接下来还有胸前的膻中穴、ru中穴、上腹的中脘穴、后背的脾俞穴、胃俞穴,以及小腿的足三里等穴位。
上腹的中脘穴依然是他不太敢去碰的地方,胸口那两个穴位他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去碰,于是让他稍微转过身去,给他揉按后背的两个穴位。
乔峥懒洋洋翻过去,又回头苍白着一张脸朝他笑:“所以你是觉得你拿着高薪却没有帮到我?没关系你可以在别的方面弥补……”
“啊对了,你那面馆开业的时候没有择吉,你那天也在你们店里出了事,但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店面格局,也摆放了一些风水物,风水上不会受到影响,还会越来越好,而且你们每种面味道都特别好,现在你们面馆生意那是相当火爆……”
“干嘛老一口一个我那面馆?那是你的面馆!店名都叫小麦私房面馆,是为了谁开的你心里没个数吗?”乔峥翻过身来表达不满。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谢谢松哥,我感激涕零感动不已总行了吧?你别乱动……”
乔峥一把拽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那天你不是还学了这两个穴位吗?怎么从来没有给我按摩过?”
☆、都那么异样
麦谨言尴尬地笑笑:“你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按摩过……”
“为什么我清醒的时候你就不给我按摩?”
“这ru中穴就在ru头上,肯定会痒的啊。”
“我都不怕痒你怕什么?”乔峥皱着眉,另一只手在自己上腹狠按了两下,“胀得难受,一定是因为你漏了这几个穴位没给我按摩。”
麦谨言只好先给他按摩了胸口正中的膻中穴,没揉多久就听到他一声轻哼。
“怎么了?我按得太重了?”
“没事,继续。”
又继续了一会儿,乔峥又发话了:“换个穴位吧。”
麦谨言终于将两手放在了他两边ru头上,温柔小心地揉按着ru中穴。。
乔峥忽的翻了个身,双腿交叠:“别按了,想吐。”
麦谨言慌慌张张拿了盆儿想接,乔峥却又摇头:“吐不出来。”顿了顿又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我把床头放矮一些。”
“不用了,我就这么靠着眯一会儿。”
麦谨言正帮他弄被子,手机响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麦谨言出了病房,乔峥才长吁一口气。
刚才麦谨言在那个算比较敏\\感部位的酥\\麻按摩让他家小兄弟猛地就抬了头,无论他怎么调整姿\\势,那家伙死活就是不肯低头。
他甚至觉得此时那里比上腹还要难受十倍百倍。
作为一只雄性松鼠,他竟然能在男人为他按摩的时候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越想越恐慌,越恐慌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觉得难受,他索性随手抓起枕旁那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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