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的挂坠这么大也是要的。”沈绣萍也瞧出那玉的好来。
“听我那朋友说,这绳子也是很特别的材质,非丝非线,相当结实的。”崔世诚见妻子脸上也有些笑意,心里头更是得意。
“非丝非线还不是一根绳子啊,”沈绣萍对儿子道,“带上试试,应该好看。”
崔东旭依言往脖子上套了进去,那吊绳比一般的挂坠要长些,玉件正好悬挂在心窝口,藏在衣物之内也不过于显眼。
“蛮好看的,既然辟邪东旭就戴着吧,看上去我儿子更帅气了。”沈绣萍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脸。
崔世诚看着自己给的东西儿子能这般高兴接受,甚是宽慰:“戴出去不会给儿子折面子的,玉的品质难得不说,吊坠可是我们特地去庙里开了光的。”
沈绣萍本来还笑语盈盈的脸,一听崔世诚这话立马阴了下来,崔东旭脸上的笑容一时也僵在那,崔世诚说完才反应过来一时得意忘形了。
第7章 第7章
因为约好了要一大早动身,崔东旭起得很早,但沈绣萍更是警醒,崔东旭下楼时她已帮儿子准备好了早饭和收拾好了行李。
“就一天的功夫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吧。”崔东旭见老妈给他收拾了一个大旅行包很是无语。
“没塞什么东西,也就是些常用的应急药品,还带了点零食怕中途饿。防虫剂、小刀什么的都是以防万一,”沈绣萍一小碟一小碟的从蒸笼中端出各色早点,服侍着儿子吃早饭,“你不是自己开车去的么,往车箱一放就是。路上开车小心些,慢点,跟在学校的车子后面,乡下的路比不得城里的。”本来学校安排的车是能坐得下的,哪知道老板们不去了,苦逼的研究生们有女朋友的都把女朋友带上了,这么一来结果还有几个人挤不下,没办法,崔东旭只有开上自己的私家车,当起了车伕。
“放心好了,又不是刚学会开车的。”
“等你学业不怎么忙时,我们也去外地旅游一下怎么样?”沈绣萍心有所感地对儿子笑道,“老闷在庆源心里憋得慌。”
“我也有那个想法呢,”崔东旭抬头道,“要不暑假去吧,妈先挑个地方呗。”
“我这身子骨也禁不起长途折腾,就想去杭州看看,以前听你爸说过,感觉很好的样子。”
“行,那我们第一站就杭州吧,”崔东旭心里戚戚然,“从今年开始,我立志要带妈走遍全中国,玩遍每个省市。”
“拉倒吧,”沈绣萍展颜笑道,“等你找了女朋友,再带上我不就是个累赘么。我也不奢望走遍全中国,能玩一处是一处,等你结婚生孩子后,我就在家和保姆一起帮你看着小孩。”
“那我还是不结婚吧,”吃完早餐的崔东旭起身抱了抱他妈,卖乖地道,“讨个媳妇怕惹妈生气,生了小孩怕妈受累。”
“胡说八道。”
崔东旭出门前沈绣萍帮他整理整理了衣服,眼睛瞅了一下他脖子上那红黑相间的挂坠吊绳顿时神色黯淡了许多,不由自主地暗叹了一声,回过神来便赶紧催儿子出门。崔东旭连忙从他妈手里接过旅行包,笑着说不就一天么,干嘛这么舍不得儿子。
从家里出来后,崔东旭想着妈妈那无奈的神色很是过意不去,在方向盘上腾出手来从颈窝地掏出那貔貅吊坠,对着内视镜看了看,闷闷地仍又塞了回去。
崔世诚给儿子一个好好的吊坠,为何弄得沈绣萍崔东旭母子俩的态度前后大不同呢?起因还是崔世诚那句话“我们特地去庙里开了光的”。
崔世诚一时说漏了嘴的“我们”,其实就是两个人,除了崔世诚外的另一个人,不但沈绣萍知道是谁,就是崔东旭也知道是谁。
崔世诚虽然在外面彩旗飘飘,但也有那么一根还算是固定的旗杆,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留宿在那根旗杆之下。那面彩旗的名字叫邹姗姗,以前是跟崔世诚有生意往来的一家厂子的销售部经理,一来二去的,不知是崔世诚的魅力大还是因为崔世诚的财力大,反正两人就看对眼了,虽然年纪相差较大,却很有点恨不逢时早遇君的感觉,两人趣味相投共同话题蛮多,于是乎崔世诚年近半百又焕发出第二青春,于是乎这对忘年交如胶似膝海誓山盟,于是乎害得崔世诚这个有妇之夫抛妻别子另筑爱巢。
沈绣萍崔东旭母子住在城东,崔世诚便为邹姗姗在城西买了房,平时多在那盘桓。时间长了,本就厚脸皮的崔世诚也不在乎亲朋好友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了,坦荡荡地带着邹姗姗出入生意圈子和朋友圈子,邹姗姗的身份大有喧宾夺主之势。为此崔东旭对邹姗姗是恨之入骨,恨不能雇凶毁了她的容,沈绣萍倒是见怪不怪,反正她与崔世诚的婚姻是名存实亡,众妖嚣嚣不在乎再多出一个妖精横行,只要不危及到儿子的利益就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邹姗姗这样的第三者插足,为人却是非常低调,很难说得上恶毒,虽然被崔世诚带着到处招摇,但从不在崔世诚面前扇阴风点鬼火搬弄是非,也从没要求过崔世诚休掉结发妻把自己扶正,更难得的是她对崔世诚的日常起居照料得非常到位,体贴周到耐心细致,对崔世诚在外面跟朋友出入寻欢场所反应也不会过激,这可能也是崔世诚不自觉恋着城西住处的原因所在。
崔东旭其实也是见过邹姗姗的。
崔东旭有次听到二姨在楼下跟妈妈谈论他爸和邹姗姗的事,邹姗姗被二姨说成了千年的老狐狸似的,狡猾阴险,奸诈恶毒,听二姨的话意邹姗姗马上就会将这别墅的女主人位置取而代之,崔家家产将来肯定要被她一包裹卷走的。沈绣萍当时其实对二妹的话并没多大兴趣,在她个人方面,对崔世诚早无感情可言,唯一有牵连所在的就是儿子,只要崔世诚对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就没别的想法,凭着她跟崔世诚多年的生活经历也很清楚,除非自己提出离婚,否则崔世诚是断不会跟她离婚的,他在外面再明目张胆搂别的女人,自己还是崔家的女主人。楼上崔东旭听在耳里,虽然瞧不见妈妈的神色,但在二姨面前不言不语的那个态度,自动就想像成是无奈的凄凉,心中是怒火中烧,恨不能将邹姗姗挫骨扬灰。
让崔东旭意外的是,邹姗姗见到自己既不想躲也不嚣张反击,反而是温温和和以对。崔东旭厉声指责时,她不争辩不反驳,一副打也受得骂也受得的坦然样,像是心里早已作好了准备似的。崔东旭气势汹汹而来,本想着大闹一番,没料到铁拳打在棉花上了,很是丧气。崔东旭本就不是什么火爆之人,长得虽然高大挺拔却也书卷味足,再怎么气愤也是不耻于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只得懊恼而回,但心里也很奇怪,觉得邹姗姗跟爸以前身边的那些女人很不一样,高学历出身,工作能力也有,又年轻,不知邹姗姗跟着他爸到底图的是什么,难道两人间真的是产生了真感情?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还真是奇怪啊。从后来他爸跟自己见面的情况来看,邹姗姗并没有把自己和她见面的事告诉他爸,这也让崔东旭感觉邹姗姗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其实崔东旭不知道,在他找邹姗姗之前,沈绣萍早已和邹姗姗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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