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洗朱【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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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着窗外的哗啦雨声,搭着一条腿靠着转椅的男人闷一口红酒,撩起眼皮伸手怼了个旁边的木讷傻蛋,语气含嗔,“嘛呢,光看不喝,研究啥?”

  刚才拿出来的那瓶已经快透底了,这家伙装矜持呢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谁不知道谁啊,上回喝多了还把着他手撸个管呢,这回怂的哟,唉,呸,瞎想什么呢,个没臊的。

  要说边牧在某些方面真的算得上是个好老板,大方不计较,偶尔的作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邵寇都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个喝酒,他是绝对得自律,必须戒掉。

  “我陪着你,你喝吧。”

  这意思就是,我不喝,你自己一个人独秀吧。

  “又看我对你和颜悦色了,是吧?麻溜的喝,喝。”

  踏马的一瓶红酒,能有多大劲头,赶不上那纯粮食酒的一瓶盖,一天天的老是主意正,谁是老大总忘,就该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大字,让他守守规矩。

  凑近给他杯里倒满,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劝人喝酒边牧头一次,但,扯蛋谁不会,“来,这一杯酒,敬你是条汉子。”

  邵寇无语,确实,没有不喝的理由,喉结一滚,回甘瞬甜,“嗯,到时候我把房檐那头搭个架子,也种几棵葡萄,秋天我给你酿个土葡萄酒。”

  葡萄架?没瞧见过。

  “秋天就能成熟啊,这么快?”

  他质疑,浇多少化肥能长的那么快。

  邵寇情不自禁的又喝了半口,大手拍下桌子,点头,“嗯,嫁接的,现种哪赶趟?”

  小画家这院子空涝涝的,虽然大,却没啥趣味,接着又提意见说,“后山上那一大片的果树怕是要出花苞了,要不要提前剪剪,省得授粉太多,果不大还不甜。”

  这种专业性知识请不要问他,他还没毕业。

  “等着教授来指导,人家说怎么整就怎么整,到时候村子里头谁家闲着,雇几天短工,你熟,你办这事。”

  边牧最多的就是钱,原本招工就为的种果树,结果放任他养成个家庭管家,所以人手问题还得重新定位。

  “没问题,我升级了呗,成了小包工头,哈哈哈。”

  邵寇嗓音一贯的沉,这会儿放肆大笑,倒难得出现爽朗阔开的感觉,旁边的男人无情的蹬了下他的凳子,嘀咕一声,“别瞎得瑟。”

  你看你,还能不能让人嗨皮一下了,他突然扔了酒杯,上半身不堪重负的贴过去,眸光强盛的诘问,“那我能正经的,嘚瑟吗?”

  中途停顿的一下特别的惹人浮想联翩,起码,边牧的心轻轻的如夹杂着一绺头发的瘙痒半刻,捏着的高脚杯抬起,碰触到男人锋利的轮廓,舔着后槽牙正面回应他,“不能。”

  打个比喻,你要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那他就是如来佛祖,你要是外头坚韧不拔的野草,那他就是这一整片的草原,谁宽,谁短,一目了然的事。

  邵寇绝对没到醉的程度,但他需要这个小画家的信任以及重视,所以,他选择另辟蹊径,越是孤独的人,越渴望寻找到那个灵魂相同匹配度百分百的伴侣,他恰巧就是个擅长心理战争的,所以,他给自己下发的指令就是,让这个男人离不开他,他要全方位的渗透进去,然后,一点点吞噬掉他的骄傲和倔强,让他变成一个普通人,拥有以及被拥有,都是稀松平常。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心是主要的猎者,谁先丢失,谁就先阵亡,留下骸骨空空荡荡,不成为人。

  邵寇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手臂略紧,脸庞贴着的冰凉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呵,好样的,小画家。

  “不能,还是不行?”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有个不字。

  边牧刚才撤回了自己的上半身,但仍旧像是被男人圈在怀里的感觉,他自己以为退出去了,实际上,还是很近,近的一转头,就会亲滚到一处。

  “据统计,喝酒后会墨迹的男人占百分之四十多,可见你酒品多么的不好,我后悔了,不该以为一个十多度的东西能撂倒你,唉,靠边点,别一激动从椅子上摔下来。”

  墨迹的明明就是你。

  雨还是很大,坐在隔着几道墙的吧台这,还能听见摔打到玻璃上的沙沙声,既然醉了,那不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有点对不住自己,他眼前突然闪现了下午的那场夺食战,其实他更想直接撬开那个缝,然后卷着香肠就跑,可惜,他还是不行。

  “小祖宗,你别老损我,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小祖宗,能不损我吗?

  边牧摇头:不能。

  邵寇: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边牧:我在鞭策你成长。

  邵寇:握着鞭子策马吧?

  边牧:你。

  邵寇:嗯?

  边牧:握着鞭子策你。

  第39章 白喝

  “小祖宗,你别老损我,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可不是,成天被别人否定,对自己是多大的创伤,就是云南白药的针剂都抹平不了。

  这回轮到边牧哈哈大笑,拍着桌角停不下来,笑也是一种运动,消化抑郁的一味良药。

  “我尽量,好不好,小寇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把拳头攥紧,跟我念,邵寇很棒,邵寇真棒,邵寇最棒…”

  棒个屁。

  “这么笼统可不行,你得说出来个子丑寅卯啊。”

  哎呦呵,还会用个成语了呢,边牧扭过身体斜倚着坚硬的尖角,单脚顶着对面凳子的立腿,这个老男人挺沉的啊,踢了一脚还是没反应,一点儿没退出去,只能用膝盖顶着,狭长的眸子偏亮,晶莹剔透的纯粹望着他,“你想让我夸你?”

  近在咫尺的男人瞬间就敛了笑,撑在他两侧的手臂松开点余空,表情算是严肃,应答一声,“想。”

  他,有点想了解一下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个什么样子的人。

  边牧额头的发丝有点调皮,总是滑顺的想掩盖住明亮的眼睛,朝上吹口气,眉眼纷飞的戏弄他,“唔,夸你点什么好呢,那个,挺省炮弹的,三分钟。”

  什么鬼?

  “嗯?”

  他确实没明白,不是夸他吗?为啥没踩点上?

  “不明白就拉倒。”

  得,个二货,喝多了就瞎,这会儿又装上纯洁无瑕了。

  男人之间谈点荤是很正常的,话糙点也正常,反正都是同类,谁有多少货谁不知道啊。

  “我不明白,你倒说明白啊…”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卧槽,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边牧还是刚才的姿势,瞧着他突然僵住不动,干咳了声,有点尴尬,这就好比心血来潮想自毁形象,结果抛出去个梗,人家愣是不明,等到明了后,竟然一副被雷劈了的赶脚,简直不要太丢人。

  “喂,不至于吧,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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