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想到结束生命,那是遇到邵安后他第一次有了自杀的念头。可那些画面就像从未被遗忘一样鲜活地播放,每一帧都在叫嚣结束了!解脱了!陈亦心不喜欢用冲动这两个字,他很清醒,抑郁的情绪确实像泥沼让他深陷其中无法抽身,但自杀依旧是他的选择而不是冲动,他此时此刻没有迈出这一步是因为他手里没有刀片,安眠药和奥氮平片也都放在托运的行李里——他遇到邵安后药也停了,但现在剂量都加了一倍。
这样一来自救的本能勉强占了上风,陈亦心想先熬到上飞机,他的眼泪还在淌,直到他进了机舱,往前看就入眼已经入座的一人。
过道狭窄,他只能顺着人流往前走,走到那人旁边,对了好几遍自己的登机牌,才入座。
是邵安搂过他。陈亦心挣扎开保持距离,邵安没没强求,用指腹抹陈亦心的眼泪,他的眼里也有闪烁,只是强忍着没掉出来。
“对不起。”邵安说,“我怕你知道我也来,会改签。”
陈亦心埋在邵安怀里,嚎啕大哭。
邵安拍他的后背安慰:“我们去头等舱哭好不好,我让空乘升舱了两个。”
下飞机后邵安送陈亦心去了宿舍楼,行李放好后又去了邵安订的四季酒店,进屋后他们就开始亲吻和脱衣服,衣物从门口散落到床上,陈亦心扶着邵安的性器直接坐上去。
当然没成功,龟头刚进去陈亦心就疼到倒吸一口冷气,邵安退出来,起身将陈亦心控在身下,用床头的玫瑰香油很慢地扩张。乳头不是陈亦心的敏感带,邵安再怎么舔也只是小小地突起来,不刺激又马上缩回去,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快感。那天陈亦心献祭一般打定主意要和邵安做到底,自己扯乳尖,挺羞耻的,反而让他忽略了疼。
加上前戏,他们做了能有两个小时,陈亦心到最后疼到前面怎么撸都硬不起来,他也忍着不喊,背过身让邵安后入,他咬着被单让疼痛更像呻吟地泄出来。
做完之后邵安去洗澡,陈亦心看邵安手机还黑屏,就自作主张开了机,没想到开机后消息跳不停。
“组长你在哪儿???”
“邵安你准备那么长时间,不来吗???”
“邵安你真不来吗???”
“不来副组必须顶上你组长的名字哇,不然我们怎么后续介绍???”
“大佬,再不来你名字就真的只能委屈到组员里啦!!”
紧接着,国内的电话夺命连环call一样一个接一个不停,陈亦心软着步子把手机递给浴室里的邵安,听他在里面“嗯”“哦”“知道了”“就回来”。
他以为是家里人催,邵安说不是,是有个项目他是组长,本来今天招标他应该到场。
“那…成功了吗?”
邵安将发过来的会场照片给陈亦心看,有几个兴高采烈地人陈亦心也有印象,是邵安同院的。
“那你快回去啊。”陈亦心说,“还能赶上庆功会。”
邵安摇头:“陪你更重要。”
陈亦心又问:“那个项目你准备了多久啊?”
“第一次没经验,准备地久。”邵安含糊,“就几个月……”他想说没事,陈亦心就抱住他。
陈亦心说:“我们以后好好的。”
“好。”邵安也回抱,脸颊蹭陈亦心的头发。
陈亦心说:“不许怀疑我!你再说那样的话我心挖出来给你看信不信!”
“好好好。”邵安将人抱回床上,“是我离不开你,我保证,我再揣测怀疑你,小邵就变小!”
陈亦心咯咯咯地笑:“这个誓好毒啊。”
“要真能变小也不是坏事啊,你老说大,疼……”
陈亦心捂住邵安的嘴,将人拽回床上,娇嗔地打闹起来……
第二天邵安回国,陈亦心也开始准备入学,他原本没有再出国留学的打算,如果导师不是亚历山大?杜邦。而没有穆华的引荐,他也不可能师从龚古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所以这次机会他格外珍惜,以前的团队任务他从不做出头鸟,但现在也会去争取做发言的那一个。那一年对邵安而言也是一个分水岭,他学分修够,虽没有提前毕业但已经进入邵氏,邵禄城本想把他往高层安排,邵安说自己年纪轻轻缺少磨炼,空降的话难以服众,所以请缨从基层做起。这样一来工作量也不大,他每个星期都能在巴黎呆上三天甚至更多。
只要邵安在,陈亦心就会陪他。研究生的作业不是讨论就是大小论文,邵安都放下工作来陪他了,陈亦心当然不肯冷落邵安。等送邵安上飞机后才忙不迭去约好的地方谈第二天讨论要怎么展示。通常都是约在咖啡馆,巴黎最多的就是各具特色的咖啡馆。
有一次邵安想给陈亦心个惊喜,比约定的时间早一晚上来,去了租住的地方后发现灯关着,邵安没说自己已经来了,发信息给陈亦心,单纯问他现在在哪儿,陈亦心就说了个咖啡馆的名字。
邵安找过去,在门口看到坐在里面的陈亦心。
和他的同学。
有男也有女,邵安听不见他们都在谈论什么,每次轮到陈亦心讲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看着他,那些目光或钦佩或欣赏,而有一些,则是邵安再熟悉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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