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着菜收获各种好奇目光的盛之梧脸上笑眯眯,心里想着小朋友给自己下吩咐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回去要好好治治。
方其文还不知道自己处于危机边缘,继续满头大汗地在厨房与院子间穿梭。等所有的菜都做完了,客人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慢慢散去,他再给家人和那些也一直在厨房帮忙的妇女准备午饭——把外面桌上还剩着的菜重新装在一个盘里。
“阿爸,别抽烟嘞——阿妈,阿姐,姐夫,小武——来吃饭咯——”
祝铃秀在她房间里算着收到的红包,方其武从院子走进屋:“我刚刚在院里和大家一起吃过嘞,不再吃咯。”
“好噢。”方其文点头又去找盛之梧,想他刚刚也在忙,肯定没顾上吃饭,踮脚半天没找着,目标突然窜到眼前,问:“找我?”
“是找你呀。”方其文咧嘴笑,“吃饭了。”
盛之梧挑眉:“终于想起我了?”
“什么终于想起你了?”方其文没听明白,从身后拿出一碗红烧肉,小骄傲地邀功,“看!留给你的。我专门从大锅里挑的,全是你喜欢的带点筋又不太肥的。这次红烧肉做得好,我看外面桌上红烧肉盘全光了,幸好开始留了这一碗,不然你就没得吃了。”
盛之梧心里被忽视的不快迅速消散,吃什么红烧肉啊,他现在特别想吃方其文。
奈何这么多人在呢,盛之梧只好按捺内心躁动老实地去盛饭,正堂的凳子不太够,就和方其文一起去院子里站着吃了。
“这枣树今年感觉……不太丰收啊。”
“过了时间呀。你看地上都是枣,长熟了没人摘,就掉了。”
盛之梧低头,果然看到很多通红的枣子,大多被鸡啄过一两口,抬头目光又落到柚子树上,他有些遗憾地说:“我还没吃过你家柚子。”
“想吃明年赶着时候回来趟就行。不过这树上结的柚子不太好吃,涩得很。平时没人管这树,这树也就不管给人结好果实。”
“你现在说话总挺有哲理的。”
方其文不好意思:“我随口说的。”
盛之梧看他窘迫,自行把话岔开了:“你姐要一直留在村里了吧?有什么打算吗?”
“是啊。打算推个车,早上卖麻糍中午卖卤菜,贴补一点家用。其他时候在家里做做事,阿妈也可以再去打工了。”
“在家做事?你姐不去大城家住吗?”
“去的。但家里还是可以帮衬着嘛,要锄地什么的姐夫也都会帮忙。”
“大城还是修车?他结了婚不从家里搬出去吗?”
“还是……你问题好多哦。”
盛之梧笑:“当一会儿好奇宝宝。”
“什么宝宝?”方其文没听清,“宝宝在屋里。”
“那是你姐的宝宝。我的宝宝在这里。”
方其文脸红:“还是修车。分家没有那么快,以后会搬的。”
盛之梧好想放下饭碗掐他的宝宝的小脸呀,脑子里想着“再坚持一天,一天就好”,深呼吸几下镇定下来接着聊:“你们村不办满月酒吗?我算了算那孩子的满月也就这几天,怎么不一起办了?”
“办满月酒的。本来是该办,但阿妈和杜大妈都觉得这孩子不规矩,办了招笑话。”
盛之梧想了会儿说:“你有多的红包吗?我给他包个红包。”
方其文忙摆手:“不用。没办满月酒,不用专门给红包。”
盛之梧笑着认真说:“那怎么行,该让这孩子知道,这世界欢迎他。”
方其文被盛之梧的笑闪着了,听他又问:“你姐和大城,还有你爸妈,应该会好好照顾他吧?”
“会的。我看姐夫可喜欢宝宝了,阿妈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会对宝宝好。”
盛之梧点点头,有点儿想主动说“如果他们不愿带可以给我们带,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时间,并且方继庆眼里自己已经带着他儿子了,要还想带他孙子,可太诡异了。
就又笑了笑。
方其文不知道他笑什么,把剩下的饭几口吃完说:“你慢慢吃,我先去收拾碗筷了。你吃完自己先上楼午休吧。”
盛之梧看眼满院杯盘狼藉:“不会就你一个人收拾吧?”
方其文乐:“不会的。屋里的阿姨大妈吃完饭也会收拾,今天可请了好多人来帮忙呢。你待会儿安心休息呀。”
盛之梧休息得很安心,尤其是睡了段时间后感觉有人轻手轻脚上床,他闻到熟悉的气味后将人揽进怀里,朦胧中问了句“怎么上来了”,听到“我和他们说怕你一人在上面闷”后,更加安心地沉沉睡去。
盛之梧醒来时怀里已经没人了,让他迷糊了会儿想他的小朋友有没有来过,下楼后看到小朋友已经在忙活晚上的宴席时,更想不确切了。
村里宴席都是摆一天的,不过晚上的人会比中午少一点。因为开始得早,大部队酒足饭饱迁移去大城家闹婚时天还没黑,这倒也方便了方其文他们收拾残羹冷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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