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C4擦亮了一根火柴,往小马达的一个小孔凑近。
情圣立即打算制止,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
那小孔没有被点燃,但受热的一瞬间竟让整个马达快速地旋转起来。它旋转得飞快,带动旁边的齿轮也跟着吭哧吭哧地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跟着便冒出了火星。
C4也慌了,他大概没有意识到“除非我这么做”和“我真的这么做了”之间的界限和差别,于是他手一扬,马上把小马达丢掉。
马达滚了几滚,停在阳台的角落,淡定了两秒后,突然轰地一声炸开。
顷刻间情圣和C4所在的阳台被炸出了一个窟窿,而两人所趴着的木板也吱吱呀呀地惨叫几下,没支撑住他们的重量,带着他俩往一楼的草地上砸去。
佩罗和马里奥马上回过头来,见着两人在草地上缩成一团。而那小马达还在喷着火星,再喷了一会后,总算熄灭了。
两人在草地上趴了一会,C4哇地一声哭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马里奥的方向跑去。
而情圣满脸是灰,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脸懵逼地杵在原地。
佩罗担忧地看向马里奥——“他这样炸过多少次?”
马里奥眯起眼睛,无奈地道——“每一天……或多或少都炸点吧。”
佩罗忽然觉得情圣真好,真令人省心,真是安全系数高,完美得他都想过去给情圣一个爱的拥抱。
第三十章 别动老夫的男人(上)
佩罗在马里奥的别墅里待了四天,等着马里奥和各方的交涉,也等着对方最终与自己敲定价码。
马里奥表示陆地因为是新开辟的线路,所以最开始必须要价高一点,他能理解佩罗回去还得和青岚国内财团打交道的苦衷,但他认为最开始的半年大家多花一点钱,求个安心,往后也容易走很多。
佩罗答应,与海线相比,陆路能运输的效率要高不少,若是真的能打开这一条通道,那他仍然愿意相信马里奥之后并不会亏待埔塞湾。
何况马里奥这人是真的有经济头脑,他能将自己的家重新带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里奥原先还想让佩罗跟自己上本国去一趟,但佩罗拒绝了。他说自己需要提前回去,现在渔山什么时候动作还不知道,他实在不放心昆卡一个人守着埔塞湾。
昆卡这人确实看的比自己要宽和远,但很多时候并不注重一些细节。萨加那家伙别的不说,抓人纰漏的本事可让佩罗见识了一次,他万不敢再掉以轻心。
佩罗也想过了,如果萨加真的就此罢手,那他也暂时不找渔山的麻烦。
争斗是因为挡了彼此的财路,而在财路有另外的方式开辟时,渔山和埔塞湾没必要率先杀个你死我活。
那天晚上马里奥开了一瓶好酒,让佩罗和他喝个痛快。他再一次问佩罗需不需要余兴节目——佩罗也再一次坚定地说不需要。
马里奥笑,说实话,他真的不理解昆卡有什么魅力值得佩罗这样。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佩罗就是吃惯了白白嫩嫩的,现在就喜欢脏脏臭臭的黑熊。
他让副手给他放点音乐,让佩罗跟自己跳一曲。他说既然你不能和我为你准备的人跳了,那你和我跳总可以吧。
佩罗不置可否。
那是青岚国一种特有的舞蹈,它有三种表达方式,第一种则是缠绵的双人舞。
两人相遇,激情迸射。它让人手贴着手,脸贴着脸,最大限度地体会着对方的温度。
舞蹈的双方会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密切地感受着彼此心脏的跳动和身体的节奏。它传递着自己的爱意和欲`望,手便从肩膀到腰,再从腰到面颊上。
先是牵手,而后拥抱,最终接吻。一曲完结,那吻的余韵便能久久不散。它满是酒精和香烟的味道,满是荷尔蒙和香水的味道,满是被挑起来的情`欲和亟待释放的热情的味道。
它是初次相逢的喜悦,所以节奏明快跳跃,在极板中燃烧着年轻人的活力,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至水`乳`交融的境界,带入缠绵悱恻的爱河之中。
第二种则是独舞。
与第一种差别很大的是,在这种表达方式中,它不再是年轻人的舞蹈,而是上了年纪的人的专属。它象征着与爱侣热烈爱过之后的分离,它缓慢,悲伤,却又压抑着一种渴望释放的欲`望。
曾经得到的有多美好,此刻的分别就有多痛楚。
节奏切分,鼓点强烈。它仿佛一记一记重锤砸在心上,而动作也随之变得更加铿锵有力,却也更加愤怒与狂躁。
它酝酿着蓬勃的思念和懊恼,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对彼此错失的珍视,它无声地控诉着分离的疼痛与苦闷,而疼痛之后便是绵长的惆怅与落寞。
舞者往往是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或脸上布上皱纹的女人。他们的鞋跟用力地踩在地面上,握紧的拳头下是血管里涌动的、已不再热烈的鲜血。
第三十章 别动老夫的男人(中)
第三种则又回归了双人舞。
它是寻觅之后的失而复得,是久别重逢的悲喜交加。
它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最远,手臂轻触手臂,眼神却紧锁彼此。他们相互试探,相互猜测,那份压抑在心底过久的思念似乎也上了锁,如今拿到了钥匙,却不知如何将箱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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