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的动容落不进唐欢的眼,唐欢看向李崇,忐忑不安,羞愧难堪,他上了李崇的床,卖了屁股送苏临进Sami,却等来离弃背叛,多么可笑又可怜。
悲愤,在一小时后彻底充斥了唐欢的身体,那时他坐在房间的屏风后,回避前来请罪的Windy,她说自己疏忽失察,没管住苏临。
苏临拿了人一笔款子炒股玩,起先挣了些,尝到了甜头便越玩越大,前不久误信了内幕消息亏了个底朝天,富少自认倒霉,富少的老婆可不好打发,人在马尔代夫度长假,不知道哪里听到这消息气的杀了回来——搞她男人的人见过多了,可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明目张胆动她的钱,她不得不管。限期还款,不还就泼粪,看她要钱还是要脸。
苏临很要脸,连Windy也不敢惊动,因为Windy敲打过她,她嘴上应承了,私下还经营这日进斗金的买卖,若是叫Windy知晓,岂不摆明了是应付欺骗。
不知轻重,不知好歹,唐欢盯着青石的地面,愤懑怨怼似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他竟然喜欢过这么一个蠢蛋!
到底是什么让他迷了眼蒙了心,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冒险,一次次牺牲成全?是因为他比她更蠢更瞎,更脑残。
握紧了左拳,唐欢在座椅中,默默的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上,眼前是雾蒙蒙的昏暗。
屏风的另一侧,得到了李崇的示意,WINDY告辞离开,她会解决苏临的危机,苏临也会得个刻骨铭心的大教训,彻底断绝她阳奉阴违自作聪明的念头。
第71章 错失
脚步声远去,唐欢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回绝苏临,余下那三十万他不会借,她自己想办法。按下发送图标,唐欢精疲力竭再次垂下头,半步都不想挪动,虽然直觉告诉他该绕过屏风,走到李崇跟前,不管苏临这事儿是否影响Sami对他的安排。
深吸了一口气,唐欢颤巍巍的起身,扶着紫檀木的屏风,走到外面。李崇在茶案旁摆弄茶器。
李总,唐欢低头认错,他自知又给Sami添了麻烦——苏临怕是蠢得刷了行业下限,丢尽了Windy和Sami的脸。
苏临的事无须再提,李崇打断他的致歉。
唐欢立刻住嘴,李崇不高兴,他就不心安,盯着对方勾勒过杯沿的手指,唐欢战战兢兢得提防着,怕一盏热茶砸将过来——上一次他可差点砸破了他的脑袋。
李崇抬了胳膊,唐欢下意识后仰着脖子眨巴了眼,提防归提防,他可不敢真敏捷躲闪,小聪明太过,会自讨苦吃的。
热茶没泼到他身上,还在李崇的手上高悬,李老板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问他还杵在那里做甚。
李总既然事忙,他这就告辞。唐欢毕恭毕敬得向李家兄弟告辞,节外生枝的请求果然让李崇一时看他不顺眼。
哐当一声,李崇把那盏茶搁回了茶案,道了一声好。
出了房门,唐欢感觉并不好,上一次见面他们还在这树下拥抱亲吻,这一次连手都没牵,若苏临不打那个电话,定是万般快活,怎会徒增烦恼。脸皮发烫,脚步虚浮,在走神间唐欢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这一踉跄让他猛然间清醒,他是有多愚昧,多欠操!
可前程几何确实得用同床的次数来衡量,李崇对他下了逐客令,今晚又是哪位作陪,是肖汀吗?若真出国培训,他得好一阵见不到李崇,期间一定又会有很多新人投怀送抱,自己可千万别成了被拍死的前浪。
绕过影壁,唐欢不知该不该把肖汀视作榜样,人可是李崇身边的常青树,熬走了好几茬新鲜脸庞。若肖汀作榜样,求而不得的乔就该是男神偶像,只可惜自己没在李老板情窦初开时遇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默念着日日与君好,唐欢被自己逗乐了,他和李崇的关系可不就是日日与君好嘛。
低落之后,唐欢开开心心的上了公车,心安理得的坐上老幼病残孕专座,四合院里的李景正乐不可支给姜扬打电话吐槽,他憋的好痛苦——自唐欢开口告辞他就想笑,若他是李崇,此刻必定温香软玉,怎会把人吓跑。
李景话唠了整整十分钟,颇有喜大普奔的快感,而那头的姜扬对着桌上的检验报告,心情复杂,难以言说——唐欢遇上李崇,李崇喜欢唐欢,果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轮回梦魇。
而那天唐欢的梦里,李崇握着瓷杯,三番四次的撵他,说他杵在旁边嫌他碍眼,而每每他踏出了房门,又走到他跟前再次被驱逐离开。胸闷难当,唐欢醒转,他掀开被单呼出一口气,单手搂住了枕头,彻底失眠。
再难入睡,唐欢塞上耳塞听歌,李衡的歌,他在KTV对李景唱过的歌。
在音乐里,搂着软绵绵的大枕头,唐欢给自己敲响警钟,若还能在SAMI出道,出国前还能再见李崇一面,他可不能像今天这么愚蠢——不多说一个字,不多做一件事,必须给李老板留下个懂事又不太会来事儿的好印象。
三更半夜的,唐欢翻来覆去,以至于情景重现间灵光一闪——第三杯,莫非那茶倒给他的!
蹭了蹭湿热的鼻梁,按压着起伏的胸膛,唐欢端坐床头冥思苦想,可记忆不是记录,参杂了情绪愿望,扭曲成美好的幻象,仿佛那不是自作多情的揣测,当真是犯浑错过的对酌共饮。
再赴四合院已是一周之后,揣测终究没能变成现实。唐欢在张欣处填表格,用不甚灵活的左手在纸张上戳完签名,被客客气气的送出门来。没见着李崇的面,更谈不上离别前的难忘春宵——无可回味的最后一面,简直会让他在异国他乡不安得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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