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上浴衣,唐欢看李崇迅速冲洗,拢了拢衣襟,他颇难为情,歪在躺椅上,再偷瞄自己,从领口往下,找不到一处好肉,全是吻痕、牙印和淤青。李崇用毛巾拭干身体,他走到他跟前,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他说抱歉,时间太紧,不得不走,等他回来,他们再尽情的做爱,从早到晚都不停歇。
大骗子,不要脸,心里骂着,嘴巴却很诚实,唐欢昂起脖子,让那个亲吻从眉间滑到脸颊,再结束在唇边。
临窗远眺,唐欢目送李崇的车消失,而他那些温柔的话却仍旧回荡在耳畔心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老板的情话技能全点亮开启,他自自然然的撩拨,却挑得人心猿意马。
送走了李崇,姜扬来为他检查身体,在他泡药浴时,李景探头在门口的啧啧感叹,唐欢真是好手段,这一炮打的,春宵一刻,何止千金。
跟着你哥瞎胡闹,姜扬操起药囊把他打了出去,吃一堑长一智,还管不住舌头,乱耍嘴皮子。
晚饭时分,李景收到讯息,开酒庆祝,喝的微醺,原来李崇已不在国内,作为企业家代表,他跟着出访,SAMI刚刚拿到了数十亿美金的大单子。
唐欢这才明白李景和姜扬早间的对话,受宠若惊,心乱到窒息,李崇不放心他,昨儿一宿耗在天上——他刚落地便返京,把他干踏实了,再匆匆飞回去。
慌忙埋头,唐欢耳根滚烫,回避了桌上那杯酒水,又羞又恼又后怕。万幸一切顺利,这种场合,要出了岔子可了不得,李崇飞回来睡他,真像个十足的昏君。
多歇几天,等你,小别胜新婚。
唐欢要李崇好好休息,他要敢这两天回来,他便搬回肖邦那里。仔细算了算,李崇这是两天两夜没睡上正经觉了,胡来乱搞,太伤身体。
要到了李崇的许诺,唐欢宽了心,也应下了李崇的安排,他给他找了家教,教语言和基础课。
唐欢滑动手机,看张欣发给拟定的课表,瞠目结舌,每天六个课时,上二休一,一个月后三休一,再往后上四休一,有的课在家,有的课要去北清,有的是跟李崇去各种论坛和商业会晤,林林种种,竟排到了年底。
数学、管理、经济、金融、艺术,唐欢看花了眼,脑子却清醒,他忽然意识到,即便错过李衡,他也不可能作为艺人在娱乐圈出道——李崇并不打算把他作为明星来培养。
是,张欣答复到,等做好准备,他会给他写推荐信,她会教他申请学校,送到他国外去念书,EMBA或者别的。
这不是镀金,是锻造,翻过手机,唐欢抬眼看向肖邦,后者真关切的注视他,问他怎么了。
像在做梦,唐欢欣喜又忐忑的回答,像梦一场。
第二天,果然来了来了老师给他补习,上午来的中年男子教他高等数学,讲的生动有趣,易于理解,还带着他解练习题,下午来的老伯讲经济学,旁征博引,典故案例听的唐欢兴趣盎然。
他本觉自己像一只爬虫,菜叶露水便可果腹,化茧成蝶是最好的结局,没曾想自己能变成一只鹰,会滋生出真正的骨骼,会长出丰满的羽翼,不局限于一张叶,一片草,翱翔在天,俯视大地,视线所至将是整片森林。
他将比大多数的普通人过的很好,不只是物质上,李崇给他铺的路,会让他的人生之旅行的更远走的更长。
送别了老师,唐欢歪到在沙发,脚旁两狗绕着圈玩耍,他禁不住给卓淑芬打电话,可开了口,有不住知从何说,只像个无知的孩童,只会喊妈。
他想告诉她,儿子出息了,但又羞于启口,谈情说爱挣来的“出息”,不提也罢。挂掉电话,唐欢猛然想起来了唐乔,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待他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时,并没有父亲在。
那天晚上,唐欢又没睡好,他再次梦到了唐乔,还是在那边阴森森的树林里,红雾弥漫,他看到他忽近忽远,他本想靠近,却在岔道上绕的越来越远,等行到林子的边际,他还在弥漫的红雾里打转。
爸爸,出口在这,唐欢想扬起手臂,却有千斤重,想开口喊,舌尖僵硬的不能动弹。
在微热的被窝里,唐欢彻底醒了,用手给自己扇风,他长吁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他给隔壁的肖邦发微信,他醒了,早饭前一起遛弯。
出来吧,他在后门外遛狗,肖邦给唐欢敲字,深感奇怪,这里有专人伺候狗,除了大毛小毛,还有守门的黑背,有专人给狗洗澡、为狗做饭,那找个兽医上门打针,请个训狗师上门授课,也不是难事,为何大金毛还习惯了吃狗粮,李家的狗,竟然养出这等平民家宠物的习惯。
咄咄怪事,肖邦从盒子里捞出个飞盘,把它像疑惑一般扔得老远,排骨仔,兴高采烈的追着咬,大毛却摇头摆尾的扒上了箱子,屁股撅的老高,狗头在里面乱拱,前爪拍打着乱翻,叼出各式的玩具,它在草地上愉快的打滚,兴奋的转圈。
布料的、塑胶的、木制的,散了一地,大金毛嗷嗷的叫,蹲坐在中央,象是个孩童在向做客的小同学门炫耀,有这么多宝贝呢。
大狗的宝贝,唐欢也挺宝贝,肖邦看他拾起个小玩具,抓在手中,直勾勾的盯着。
怎么了,肖邦发现了唐欢的异常,后者攥着那小玩意,趴在地上翻捡,他把木制的小动物一个一个码成排,歪坐在它们面前,他神色凝重,额头凝出了一层汗,肖邦连忙扶住他,他怀疑若自己不伸手,唐欢会滑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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