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歌半路溜岔,怂得光明正大。找了个角落待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少。他说看到博言和尧星,也不算找借口。仔细想想,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奇怪。
随便望了望,就在楼梯口看到尧星那一头标志般的小卷毛。池南歌一喜,拨开人群就往楼梯口走去。直到走近时他才发现博言并不在尧星身边。而尧星正和一个年轻人说话,脸上的神情也有点不自然,甚至带着些许明显的怒意。
第55章
做公众人物一般有个习惯, 那就是公众场合不与人交恶。哪怕是两个人已经恨不得拿菜刀砍死对面那个傻逼了, 但脸上总还是笑吟吟的。所以看到尧星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池南歌除了惊讶之外就赶快赶了过去。
只听得尧星对面的年轻人说:“尧星,我真的是挺佩服你的厚脸皮的。你就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吧, 哪一点配得上博言?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儿呢,老纠缠着人不放, 有意思吗?”
“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是挺有意思的,”尧星冷笑一声。
那人脸上一变, 又笑开了:“你能来这里说到底也是沾了博言的光。但我才是这儿的主人, 你说我要是叫人把你赶出去, 谁敢多一句嘴?”
池南歌听到话头不对,忙走到尧星身边,“哟,星子,怎么了。”
“南歌, ”尧星有些意外, 眼里被冒犯的怒火还没有收回去。
“我说是谁呢, ”面前年轻人哼了一声,“池南歌……”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池南歌很冷淡地点点头说了一声你好, 就问尧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师兄呢?”
尧星都被气懵了,随手指了指旁边说:“他和他爸妈去见熟人了, 我自己一个人逛逛。”
“哦,”池南歌把他拉过来, “那你和我一块儿吧。”
说着也不听尧星的反对,对面前人道一声失陪,就把人拉走了。那年轻人看着两人的背影,面上愈发嘲讽,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气音,池南歌和尧星走远了都能听到。
带着星子走到酒水面前,尧星举了一杯香槟就猛灌一口,他抹了一把嘴说:“我特么也是疯了,跟着博言到这里来自取其辱。”
池南歌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儿。”
“那人叫马修谨,”尧星哼了一声,“是博言的迷弟,从·小·的迷弟,为了博言进娱乐圈呢。”
说到这里,池南歌就明白了,这是在争风吃醋了。可是那个马修谨说的那番话,明晃晃地在瞧不起人,叫人听了从里到外的不舒服。尧星和池南歌都是普通人家出生,被这样瞧不起非常的愤怒,还有一点无奈。
“这样的人搭理都嫌费眼睛,理他做什么?那些话不用在意,”池南歌说。
“我不在意那些话,”尧星摇摇头,“往上数三代,谁不是地里的出生。我烦的是,烦的是……他和博言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们的父母是好朋友!就算我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博言也不可能为了我和他翻脸,你知道吗?我真的是……”
他蹦出一大长段话,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头,“抱歉,我有点激动。”
“没事儿,和我有什么不可说的,”池南歌拍拍他,“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对博言也有信心一点。”
“信心个什么呀,都不是一路人,”尧星惨淡地笑了一下。
博言有知书达理的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每天讨论的都是名家经典。而他有什么呢,有的是争闹不休但就是不离婚的父母,有看他出名就像蝗虫一样的亲戚。每天计较的都是家长里短,分寸得失。他们的人格是平等的,但他们的社会地位非常不平等。
所以当博言说出求婚两个字的时候,尧星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恐惧——害怕如天上高洁云朵一般的师兄,因为他而跌落尘埃。
“对了,忘了和你说,“尧星恢复了平常神色,用下巴示意方才的方向,“要空降《风流》的那个,就是他。”
池南歌讶异:“就是他?”
“嗯,他刚才和我说的。他没成功,我又捡了漏,”尧星脸上笑着,眼睛里丝毫不减,“刚才忍不住,就过来老话重弹了。”
池南歌看了一眼和一众人谈笑,时不时往这边投来鄙视嘲讽眼神的马修谨,认真说:“讲真心话,他这个模样要是去演闻相,估计比我还要被骂得惨。”
“哈哈,那演昭元帝也不行啊,”尧星笑起来,“他爸投的钱真不少,也不知道天谊怎么答应了又反悔了。”
我大概知道一点原因,池南歌暗暗地想。
“人家是真看不起我们这样出生的,尤其看不起我,”尧星推了一把池南歌,“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上演的什么剧场,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省得被牵累。”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池南歌瞪眼,一把勾住尧星的肩膀,“是兄弟就把刚才的话给我咽回去。和一傻逼计较,你是嫌自己的傻逼经验不够多吗?”
尧星也翻白眼了,“我是怕你被连累,哪有你这么赶上来挨枪子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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