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仰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①老汉儿:爸爸,父亲,带有儿化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上半卷的时候,还蛮有感触的,经常是写着写着就会想到小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我从小经历过的,爬污水管道,偷别人梨园的梨子,太多太多了,我只能尽量捡一些来写。我清楚记得,那一片油菜花,很漂亮,很大,我站在那上面,能看很远。开始的时候会害怕,可站上去了才发现,也没多高,慢慢就能在上面跑动了。
哦,对了,我是真的被人逮到过,他真的放狗追我!!
第12章 第十二章
一路跑回大院里,刚从学校里脱离出来,几个大哥哥接受着众小孩儿们羡慕的眼光,再也不用担心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了,也不会再担心干点坏事儿,会闹到全院皆知的地步了。那舒服的样子,别提了。四人就在大院儿里闹着玩儿着,勾得一群还得做作业的小屁孩儿眼红。
大院儿里拉了个白炽灯,挂在树上,照亮院子每一个角落,几个小孩儿宵了夜,围着石桌上玩儿牌,打斗地主。
楚忆看着手里的两副炸/弹,朝着下家低了个眼神着:“不要。”
他下家就是东棠,手里牌也不小,默默接了人的信号,把牌合拢说:“我也不要。”
“耗子,有王炸必抓牌啊。”楚忆奸诈地笑道。
这两兄弟太他妈坏了,肚子里全是坏水,拉着战线和人耍赖,俩牌好的打一个牌差的,全拆开打都能赢了。严浩没办法只能抓了牌,底牌三张,就没一张比十点大的牌,再一看手里连个顺子都连不起来的烂牌,除了对王和对老K,剩下的全是十点以下的牌,直接认输了。
严浩不干了,不情愿地闹着:“你们就他妈赖我吧,赖死老子算了。”
楚忆把严浩推下去,看着马小川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快快快,该你上了”。
马小川翻了个白眼,院子里的小孩儿大多吃过两人的亏,都不愿意和他俩玩儿牌了。你俩牌再好都要当农民,我个地主好不容易拿副好牌,还不一定打得过,那还玩儿个屁啊。
几个小孩儿又无聊了,幻想中的美好生活并没有如期降临。
严浩瞅着几人,提议,“听说嘉陵江退水了,要不,我们明天去游泳吧?”
长江和嘉陵江的交界处,就是那个最原始的码头城市。城的地势很高,两江的水位却一年比一年低。
那时候的嘉陵江水还很清澈,丝毫没有受到重工业的污染,河里的水还能供给周边的居民生活。男人们做了活儿下班,就喜欢在江边吹凉风洗个澡,女人们拿着棒槌敲打衣服,或是抱着菜篮子淘洗瓜果。一个圆滚滚熟透的大西瓜,往篮子里一放,被冰凉透彻的江水冲刷一下午,吃着能把一天的疲累都赶走,比冰箱还好用呢。
虽然大人们明令禁止,不允许小孩子靠近河边。可叛逆的小孩儿们哪会听父母的话,这个不准那个不准,还不无聊死了?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怎么骗过大人们的检查,几个孩子定好了时间。第二天中午,吃了中饭,就在街口集合。楚忆吃了午饭,看似躺在床上睡午觉,眼睛紧闭,实则想着怎么逃出去呢。等爷爷奶奶都午休了以后,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门。他拿了个小袋子,里面装着自己的泳裤,最后一个出来的是东棠,楚忆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你不带泳裤吗?”
东棠一拍口袋,乐呵呵道:“在里面呢。”
楚忆斜着眼看他,把自己的袋子打开:“放袋子里,你放裤兜里都得捂馊了。”
东棠也不拒绝,把口袋里的泳裤抽出来,丢进楚忆的小袋子里,往里一瞅,闷闷地道:“嘿,咱俩泳裤是一个牌子呢。”
楚忆一瞧,还真是呢,两条同样黑蓝相间的泳裤躺在袋子里,他伸手把两条泳裤分开摆好,待会儿才不会弄错了。几个小孩儿做贼似地溜出大院,叽叽喳喳地跑到嘉陵江边上,找了个芦苇丛子进去换泳裤。
江边的芦苇和蒿子秆杂乱丛生,疯长成一个天然的楚忆逮着东棠钻进了同一个小草从,空间狭小,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连彼此的呼吸就面对面打在对方的脸庞上。
每当两人站在一起时,楚忆就有些不开心了。家里用来计量身高的那道线,隔两个月就要往上画一道,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长得够快了,谁知这下跟东棠贴在一起,才发现这人已经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了。
看人还在愣神,东棠问道:“袋子呢?我去换泳裤。”
楚忆反应过来,赶忙掏出泳裤递给他,见他转身要走,不解地问:“你去哪儿啊?”
东棠指着外面,“换泳裤啊。”
“你要在外面大庭广众下换裤子?”楚忆跟他开玩笑,“就在这儿换呗,都是大男人还怕个卵?你还害羞啊?”
这句“大男人”反倒把东棠逗笑了。诚然,楚忆在北方养成的彪悍直接的性格,到这山水之城已经两年了,也依旧没见着改,照样是一副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样子。东棠倒是无所谓,在哪儿换都是换,他俩之间还怕坦诚相见?
当着楚忆的面儿,他也毫不在意地开始脱衣服,一股脑把衣服裤子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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