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哈罗。
湛火:真让人意外。
真难想象如今西装革履懒得出奇的文游是毕业于以音乐和运动为传统的学校。
艾玛所说的有关文游的事与小说完全吻合,湛火不信这是巧合。他不得不怀疑这本小说的原型就是文游,甚至连作者都是。可是为什么?文游无聊到这种地步,特地写一本自己的传记来“接济”他?还是说他的表演欲已经旺盛到写一本小说来让湛火阅读,让他看一看他和孟子清之间的纠葛乃至他前半生的轨迹?
文游为什么要这么做?
湛火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陷入沉思,他开始觉得自己靠近文游是个错误。文游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收取报酬还是另有所图,这一切地一切,湛火都不明白。
他只知道,文游这个人不好惹,他一开始冒险靠近文游,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敲门声响起,将湛火的思绪打断。他去开门,佣人手上端着几件崭新的毛衣和长裤,洗好熨好之后整齐地摞在托盘上,“湛先生,入冬了,文总嘱咐我们给您添些衣物。”
湛火注意到对方眼中的戏谑和暧.昧,她是把他当做文游的某个情.人或者性伴侣。从湛火搬进来的那天起,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满怀困惑,文游的威严让他们不敢表露,可是孟子清一闹,他们也就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这个来历不明的英俊青年。
湛火瞬间明白这目光背后的含意,他道了谢,将东西接过,在心底默默地骂了文游一句。
一直到深夜,湛火都没有睡着,他心中弥漫着不安,难以把握的现状让他无法入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听见细微的声音。
心中一紧,他打开窗前的灯。
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
“哪位?”
“我。”文游低哑地声音传来。
他沉默片刻,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一点多,“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见你。”
湛火反感地摁下台灯开关,缩回被子里,“有事明天再说。”
屋外的文游说:“张盼有礼物给你。”
湛火猛地翻身下床,冷冷地站在黑暗里,文游这种无关痛痒的威胁让人很不舒服。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开门看见文游手里拿着白兰地和两支杯子。
湛火蹙起眉,压低声音,“现在很晚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
“我想聊天。”
“你可以找别人。”
“效果不好,别人也没你有耐心。”
“你如果需要心理辅导,可以另外找医生而不是把我当垃圾场,我要休息!”湛火气得不行,很想给他两拳头。
文游嗤笑,“别开玩笑了小湛,难道你要我对那些庸医掏心掏肺?”
“这还成了我的荣幸?”湛火讽刺道。
文游无赖地推开门,“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那么狂妄,是我有求于你,快来救救我。”
他坦荡地进屋,将酒杯摆在地上,顺势坐下,微笑着朝湛火招招手。
湛火居高临下地打量满脸笑容的文游,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这是个神经病。他冷酷地盘腿坐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吧,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
“就这样很好,我很快就能平静。”
湛火呵了一声,不明白文游怎么这么中二。
“深更半夜跑出来,你没有考虑过孟先生?”
“我给他打了一针。”
湛火动作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文游噗嗤笑出声,“别担心,只是的镇定剂。你以为是什么?”
湛火脊背发寒,他松了一口气,调整坐姿,欲盖弥彰地把酒杯推远。文游看着他徒劳无功的举动,愉悦的笑了,“你怎么这么单纯?”
湛火疲惫地摁了摁眉心,“是你太无聊了。”
他不懂这种严肃的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文游看着他忍耐的神情,突然凑上前来,眼睛晶亮,“小湛,你有没有接过吻?”
湛火冷漠地看着他。
接吻吗?
很久以前,他和闵宁倒是接过。闵宁有一段日子神志不清,很黏他,常常像个孩子一样索吻。他比湛火大,性格很温柔,那种温柔的痴迷对于少年时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现在想起来,也是珍贵美好的回忆。
但湛火不是随便把这种事拿出来说的性格,只好不自然地转开眼,轻轻嗯了一声。
青年的侧脸干净又纯粹,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害羞而泛起薄红。
文游霎时怔住,他眉毛冷漠展开,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
呵。
一个充满恶意和冷淡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轻嘲。
文游说不清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他自然而然地和湛火拉远了距离,又装作极感兴趣地问:“和谁?什么时候?”
湛火扫了他一眼又转开,“这不关你的事吧。”
“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别这么小气,我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了。”
湛火为难地挠了挠头。
如果告诉他是和养兄,文游大概会惊得连下巴都掉了。何况那种事,他一点也不想拿出来说。说多了都是麻烦,他也不想把闵宁说给文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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