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这个人!”
栾舟和聂以明闻声凑上来,顿时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人吧!”
“不可能啊,退伍军人的信息档案库里怎么会查不到呢?”聂以明反复查看两人寥寥数语的资料,眉心皱成一团。
此时,魏南风已经朝墙角走去,在离流浪汉半臂的距离蹲了下来,语调严肃的问道:
“宋佛手?是你吗?”
☆、第 38 章
这名字挺奇怪的,魏南风才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一听到这三个字,流浪汉原本空洞无神的目光一瞬聚拢,像只突然窜到太阳地的猫,瞳孔几乎收成一条缝,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宋佛手?”许久没得到回应,魏南风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
突然,流浪汉一把攥住他的手,他没设防,猛的朝前一扑,险些脸着地,还折着的胳膊重重磕在地上。
“你干什么!”栾舟听见动静,大喝一声冲过来,欲强行把两人分开。
可流浪汉的手如铁箍一样,紧紧箍在魏南风手腕上。
魏南风冲栾舟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急。
由于血液不流通,他整个掌心已经呈深红色,手指按下去会有一块白印,流浪汉用力掰开他的五指,以指为笔在手心落下一字。
“大写字母B?什么意思?”
聂以明已经站到魏南风身后,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些细微的动作,只见流浪汉隐在乱发下的嘴角,正不住抽动着。
他写完便松手了,又回到那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模样,恨不能在胸前挂个牌,上书闲人勿扰。
聂以明沉吟片刻,没有理出头绪,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让资料员根据已有的线索,在搜索引擎里再加上一个关键字——B,看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魏南风又尝试着和流浪汉交流几次,除了被叫到名字时他会抬眼,其余时候依然无知无觉,像个提前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只有触动某处机关才会给出相应的线索。
聂以明飞速浏览手头上的资料,手指不停在桌上轻点着,空气中貌似有段别人听不到的旋律响起,他正在跟着节奏打拍子。
忽然,敲桌的指尖微顿,像奏完一曲时的收势动作,聂以明倏地抬起头,“不对,他写的不是B!”
栾舟和魏南风循声望去。
“是13!”
“嗯?”
“在所有信息的最下方有一行批注的小字,是手写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刚才没注意。”聂以明大声念出来:“以上五十名应征入伍的新兵均由军委组织分配到13军团。”
“13军团?这个团在部队里是负责什么的?”魏南风问。
聂以明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查一下就知道了。”
他火速给局里回话,命他们马上放弃徒劳的搜索,直接调取部队档案,查查这个神秘的13军团。
资料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实习生,才上岗没几天,还是个把法律法规奉为圭臬的良民,对于聂队长这种严重违反社会公序良俗的行为持反对态度:
“聂队,国家军区的档案都是机密文件,您这样做恐怕违反规定…”
“哎呀,别磨磨唧唧的,”聂以明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们只管查,出了事我担着。”
“聂队长!”电话外,魏南风突然拦住他,“不要莽撞行事,也别为难下属了,不妨我们再从当事人身上想想办法。”
聂以明不依,以为魏南风这个父母官也怕跟政府机关作对,大义凛然地把责任一肩挑起,“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你们一个两个的怕什么!”
魏南风:“聂队长,目测您好像没有我高。”
聂以明:……
放警犬,咬他!
最后,魏南风一通好说歹说,聂以明才同意搁下电话,泄气似的瘫在椅子上,“这不行那不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个年纪不大倒挺惜命,也不想想,一个退伍军人死的不明不白,现在档案还被抹去了,这其中牵扯多少见不得光的原因,如果不查清楚就平白无故让人蒙受不白之冤怎么办?人间正道还真是沧桑。”
发完牢骚,他叹了口气,“你说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魏南风好脾气的笑笑,他理解聂以明的想法,换做是他也是要一查到底的。
当前的时代背景下,一心为公的人实在不多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权利地位代表了至高无上的话语权,没人愿意去当碰石头的鸡蛋,无论是魏南风还是聂以明,能做的也只是让那腔为民请命的热血凉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聂队长听过‘家排’吗?”魏南风随意的靠着桌沿,有些事以他的身份来做更容易些。
聂以明还在气头上,本来就算不得灵光的脑子直接当机,丝毫没理解魏主任的良苦用心,挠挠头,“什…什么玩意?”
魏南风莞尔:“三十年前,德国心理治疗大师伯特·海灵格整合了生命哲学、系统论、应用心理学、催眠为一体,延伸出一种新型治疗方法,就是家排。它通过“系列排序”让当事人进入角色,回归最本真的冲动,从而探究问题的根源,解决生命中许多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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