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要是我俩都死了,年年该怎么办?
一下子没了爸爸妈妈,他该有多伤心。
好在我跟他都没出什么大事。
我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碰了碰自己的脸,不出意料,右脸上果然贴着厚厚一层纱布,我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发呆。
哪有女人不爱美,要是因为这件事毁了容留下疤痕,我以后还怎么活跃在san的最前线?
现在正是我事业的最顶峰,难道我又要被毁了?
想到这里,我眼眶有点热。
陆庭修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我木然的看着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庭修冷笑:“你就不想知道谁打伤你?”
我一顿,嗤笑道:“不是你吗?”
陆庭修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所以你用砖头砸我?”
我无暇理会他的怒火,本来想翻身避开他的,然而手上的石膏太厚,我根本动弹不了,眼看避无可避,我干脆把话摊开了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也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做的。”
陆庭修死死的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抬脚就把床头柜给踹翻了。
床头柜上堆放着不少东西,被他这么一踹,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听见动静的护士连忙跑进来,却被陆庭修一声咆哮给吼了出去:“滚!”
我看着他暴怒得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心里冷笑,他是恼羞成怒么?被拆穿了阴谋诡计觉得丢脸?
他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薄了?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默,半晌陆庭修才冷冷的看着我说:“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我就把始作俑者抓过来,把真相摆到你面前,你想好要怎么跟我道歉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了,难道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
可是转念一想,我得罪的人只有他了,他要是想抵赖,随便抓个替罪羊过来顶罪就能把罪责脱得干干净净,而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庭修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同来的人还有白朝辞和景月。
他们是被身穿警服的警察押进来的。
彼时我正躺在床上,一看见他们被押送进来,我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吃惊的看着他们,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陆庭修难道想把锅甩给他们?
“你们可以说了。”白朝辞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坐,大长腿敞着,浑身的气势不怒自威。
“白总,景月,你们……”我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白朝辞脸色惨白,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小沈,对不起。”
我愣住了。
白朝辞不是那种会妥协于权贵胁迫的人,否则他不会不惜赔进公司也要跟陆庭修死杠,可此刻他在跟我道歉,这说明了什么?
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看着他的眼神越发茫然:“白总,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白朝辞扭头看着景月,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话吗?”
景月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她头发凌乱神色狼狈,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疏词,酒店的东西是我让人送的,花盆是我让人扔的,浴室的花洒是我让人做的手脚,昨晚飞车打你的人也是我安排的……都是我做的。”
我目瞪口呆:“你……”
白朝辞内疚的看着我:“小沈,我怎么都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对不起,害你伤成这个样子。”
事实摆在眼前,我想不相信都难,可我想不明白,景月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明明我跟她相处得还不错,而且我和白朝辞是盟友关系,弄伤弄死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这个,景月神色立刻变得凶狠:“为什么?如果你不离开江城,朝辞的心根本就不会在我身上。”
我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白朝辞,他显然也吃惊不小,反应过来后暴怒道:“景月,你是不是有病?因为吃醋把小沈伤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她的命!”
第147章保持距离
景月冷冷的看着他:“那也是她自找的,她要是肯乖乖离开江城,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谁知道她都买好机票了还半路折返,自己要找死,能怪得了谁?”
“你还有理了!”白朝辞怒道:“你这是犯法的!”
“我犯法,难道她做的就是对的?”景月不甘示弱,狰狞扭曲的表情完全没了往日温和的形象:“她明知道你已经结了婚,还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坐同一个办公室就算了,就连吃饭出差都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们是为了公司!公司出事以来小沈帮了我那么多,这些你怎么就没想过?”
“她帮你还不是因为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景月挣开保镖的手,看着白朝辞的眼神带着嘲讽和恨意:“别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陆家能对付你?这件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你选择不告诉我,瞒着我,整天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你敢说你没私心?”
白朝辞被她这么一堵,眼神闪烁,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下去:“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盟友关系。”
“我有没有想多你心里有数。”景月抬头看着我:“沈疏词,我给过你好几次暗示,让你离白朝辞远一点,可你都当做没看见,别以为你和白朝辞整天在办公室做的那些勾当我看不见,你真当我是瞎的?还有,上次他送你去高铁站,半路出车祸的事也是因为你吧?不然为什么你没受伤,他伤的那么狼狈?”
我说不出话来。
过去因为整天忙着对付陆庭修累得精疲力竭,我根本就没时间和心思往这方面想,现在被景月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过去的小半个月里我的举动有多不妥。
就算我和白朝辞自认为是清白的,可他和我都是有家室的人,整天待在一起,即使是为了抵御共同的敌人,那也是不妥的,我没有把握好和白朝辞相处的那个度,景月会嫉妒也很正常。
可让我不解的是,她嫉妒归嫉妒,为什么不能把话挑明了直接说?
把话说开了,我自然会和白朝辞保持适当距离,大不了就是和她以后见面变得尴尬,那也比她冒着犯法的风险杀了我要好得多啊!
景月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说再多也没用,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景月,最尴尬的是夹在中间的白朝辞,以后他和景月要怎么相处?
病房陷入一片沉默。
这时陆庭修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事情的真相都已经明朗了,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警察吧。”
我一惊,立刻扭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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